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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倔强的留守者

大战乱结束,我们的信仰胜利了!但为何双眼仍旧止不住泪水。阵亡的弟兄们是否正在英灵殿中把酒作乐。伟大的工匠之神,你是否满足我们带给你的荣耀和牺牲!

强大的矮人族,建立起大陆最辉煌的地宫!如今却是断壁残垣。当年的手下败将,如今卷土重来。曾共同浴血的友军们,你们现在又在哪里。伟大的工匠之神,你又在哪里!

一个黝黑的矮人祭师正在吟唱着悲伤的悼词。漆黑空旷的大殿之中,聚集了近千名疲惫的矮人。星星点点的火光之下,依稀能辨别出大殿当年雄壮辉煌的残影。

大殿正中,放置着一个漆黑的黑石棺材。棺材中躺着黑石铁臂矮人一族的君主、不久前刚在一场遭遇战中阵亡。

铁臂矮人老君主静静地躺在棺中、手中空空如也,君王的宝剑不知去向。

(铁臂矮人属黑石矮人种群的一支。鼎盛时期,黑石矮人曾建立了三大强横国度:铁臂矮人的黑石地宫、铁足矮人的黄沙要塞、以及由铁铠矮人所控制的贸易天堂“黄金之城”佩德拉。而在大战乱之中、除了黑石地宫,其余都被摧毁了。黑石矮人一族也仅余少数幸存者四散大陆)

“你能想象么、祖叔爷爷。”说话的是铁臂矮人的王储、黑石地宫的继承者、“擎天柱.格罗赛恩”。“铁臂矮人的君王,竟落魄到亲自带队去搜寻补给。更可笑的是、还被区区两百来号侏儒偷袭而丧命。”

年轻矮人君王的祖叔爷爷,一个疯疯癫癫的老矮人祭师,年纪奇大,似乎在大战乱之时就一直生活在铁臂矮人王族中。如此超常的寿命在哪怕耐操的矮人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关于老矮人的故事由于时隔太久,早已模糊不清、无从考究,且他的精神状态也极不稳定,更别指望能问出什么有效的答案。

如今的铁臂矮人,早已不是千年前大战乱中、能凭一己之力独抗黑暗三国主力的一方巨擘了。

格罗赛恩缓缓走上在巨大的黑石王座、向下望去。座下挤得密密麻麻的战士、却已是倾国战力。

如今也不能讲究这么多了。算起来不到百年、格罗赛恩的幼年时候,黑石大殿里还只允许高级官员进入。

可在敌方不断侵蚀、重重压破之下,铁臂矮人一族的生存空间几近消失,哪还有多余的“高级官员”。

“难道真的到‘那个’时候了么…”矮人的新君王寻思到。他心情极端沉重且复杂,背负着整个种族生存的重担、此时竟无法将“报父仇”摆在第一位。

“祖叔爷爷,你怎么看。希望这会儿你还算清醒、能够解答我的困扰。如果换作是当年骄傲固执地死守地宫的祖辈,他们会如何决断呢?”格罗赛恩向身边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求助。

祖叔爷爷有那么一刻、目光似乎闪烁了一下,也许是错觉?“小赛恩,宝贝不要忘了、宝贝不要忘了!”祖叔爷爷口齿不清地交代到。

格罗赛恩无奈地慢慢起身,再次环视了一下大殿,终于作出在内心曾思虑许久、关乎国运的重大决定:“我、黑石铁臂矮人的君王,命令全体作战人员今晚起全力备战!为父王报仇!”

矮人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所有的非作战人员、老弱妇孺,在我方发起攻击之时,由王族卫队长钢盾.德姆隆带领,投奔南方灰岩矮人一族。在我们的远亲灰岩金刚矮人所建立的‘灰岩金刚殿’中生活繁衍、延续黑石一族的血脉!”

(灰岩黑人跟黑石矮人分属两种,外貌上看起来区别就很大。灰岩矮人肤色灰黄、脖子偏长、脑门尖,黑石矮人肤色黝黑、脖子短粗、脑门平。不过,他们的祖宗都号称从是岩石中蹦出来的。)

格罗赛恩清楚的很,整个黑石矮人族的根基和未来,由他刚刚反攻的命令起,即将失去最后的屏障和力量。

“…但是我们铁臂矮人的骄傲永存!”年轻的矮人王不属于那种激动起来就头脑发热的热血少年,多年的艰苦生活早已给予他必要的教训。况且这个沉重的、近乎“同归于尽”的决定于脑海中酝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父王的遇难则是个引子。

铁臂矮人一族确实是有着骄傲的终极追求、而格罗赛恩正代表着这个种族的灵魂。

“我已将‘大局’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工匠之神!剩下的就看我们自己了!”格罗赛恩紧了紧盔甲、自信地步入作战室中运筹帷幄。

大战乱之中,黑石矮人两大氏族惨遭灭国,残余四散求生。仅剩的铁臂矮人一支也是元气大伤。传说曾有神秘红色力量指引他们前去远亲灰岩矮人处谋求生活,但骄傲的铁臂矮人先王强硬拒绝了帮助、执意返回黑石地宫中孤独坚守。

千年来,黑暗力量持续侵蚀着黑石地宫的防御。日益凋敝的铁臂矮人一族面临着越来越大的困难、哪怕待在坚不可摧的堡垒里。

特别是近一百年,大战乱中失败的侏儒一族及其他妖邪竟因黑暗之力的加持、莫名地更加壮大、以数十万众将地宫包围得水泄不通。

虽然侏儒们阴暗鸡贼、桀骜难驯,也一向缺乏组织。但数量实在过于庞大、且狠毒邪恶,加上不断涌来的“帮手”,仍旧牢牢压制住了铁臂矮人、并轻松切断了其对外的一切联系。

这“歌舞升平”的时代,似乎已经遗忘了当年的胜利者、如今失落的矮人一族。

“大家听好!战术是这样,我们集中全部力量攻击侏儒‘黑石伪王’的大本营…”格罗赛恩对激愤的弟兄们说到。

(据多年前的情报,侏儒军队组织十分松散、基本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十数万所谓侏儒精锐、“几十只”黑暗部族中最有实力的、当属这个号称“黑石王”。当然“黑石王”是他自封的,矮人都管他叫“伪王”。‘黑石王’还宣称黑石地宫自古以来是他家祖传的“产业”。)

“那帮侏儒数量虽众、但绝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势必将他们杀个丢盔弃甲、并一举夺回父王的宝剑!”

“同时、还有更为重要的一件事…”格罗赛恩肃穆地环视作战大厅。周围都是跟随父王和自己多年的生死兄弟。“这场战斗、务必将周边所有的邪恶力量尽数吸引!然后我们铁臂一族的血脉、才能顺利在掩护之下、由地宫暗门撤退,向南方灰岩金刚殿寻求庇护。我个人,曾以王储的名誉‘早早’打好了招呼,灰岩金刚殿会接收的…”矮人王强调到,内心却隐隐有些忧虑。

“一旦我们奇袭成功、夺回圣剑,就立刻撤退回黑石地宫死守,占据地利、与黑石地宫共存亡!”

“夺回圣剑!”、“与地宫共存亡!”手下的矮人弟兄发泄式地狂吼起来。

圣剑能否夺回、时间节奏能否把控、邪恶军队能否上钩、种族血脉能否顺利抵达金刚殿并像君王所说的那样、被“好好”的接待?都是未知、不可细想的未知。但是大家对此战的“最终结局”、倒是清楚的很。

“祖叔爷爷,宝贝就交给你处置了…”格罗赛恩对颤颤悠悠地跟随着自己的老矮人说到。“我们作战带着它不方便。况且这么多年来,这个宝贝、除了好看之外也未见有什么作用…不过,我强烈建议。‘万一’你听到不幸的消息、任何消息,请亲自将宝贝毁掉。然后,再去我们的南方亲戚那碰碰运气吧…”

老矮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似乎又进入浑浑噩噩的状态了。

格拉赛恩看了祖叔爷爷最后一眼、抖擞精神带着弟兄们大步离开作战室。

“要让他们见识见识、大战乱中击溃百万黑煞军的铁臂矮人一族!”矮人王右手握一柄红色大战锤、左手持一面红色塔盾、头戴双角红色敷面盔、身着暗红色精钢链甲、足蹬红色带羽厚皮靴。气势宛如红铠锤神真身下凡!

(格罗赛恩从小对锤神使的崇拜、其实远胜于对自家历来供奉的工匠之神。他一直觉得红权锤神使的理念要更为称心。不似白权工匠之神,天天追求理性、中立、平衡之类的,憋屈死了。不过可怜的是,矮人属于被抛弃的一族,信奉哪个神使并没什么差别、多年来都得不到“回馈”。)

铁臂矮人大军此时分为四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每支约200人。

(还有不到200人的王族卫队、正护卫老弱妇孺前往南方。遭侏儒偷袭导致老矮人王丧命、也同是从属于这只王族卫队的一支小分队。虽然当时只有不到十人跟随先王去搜猎野兽、并不能代表王族卫队的强大战斗力,但其卫队长依然懊悔不已大受打击,实难短时间内再上战阵。)

青龙部算是骑兵,所骑乘的是黑石境内一种神奇的怪兽,石油怪。

石油怪于岩石地下打洞生存,通身漆黑,六足有尾。头部仅生一张巨口没有双眼,依靠吞吃黑石果腹,然后于肚中产生一种黑色浆状流体,称“石油”(石油可作为点火燃料,异常高效。)。如用力捏石油怪颈部,可以使其喷吐石油(它的排泄物及皮肤渗出物、同样也是石油)。

白虎部是攻击步兵、玄武部是防御步兵、朱雀部则是远程弓兵(亦骑乘石油怪。)

“等到‘日神’变化成‘月神’之时,兵分两路同时出发。我常年安排的密探已经回报了圣剑所处方位。对方肯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速、而且还是全军出击不留余地。侏儒以为我们忍气吞声几百年、这次还会继续甘心受辱。他们犯了轻敌之大忌!”格罗斯恩向战士们详细地解说战术。

“待我大军到达指定位置、应正是黎明之际月神变化日神之际,同时也是侏儒们最困倦之时。敌方大本营正门位于地表背阳处、那时日光刚现、视界也不宽,青龙趁机率先攻门!”格罗赛恩为了此刻已经准备了很久。“攻入正门后、我们就大开杀戒。‘黑石伪王’亲军约有数万、够我们杀一阵的了!哈哈!”

“清光之后、邪恶的增援也应该陆陆续续到了。但他们这帮乌合之众、摸不清状况只能乱冲送死!我们就留于该地继续战斗,待数日后杀够本、再趁月神降临凭借黑暗返回地宫死守。同时按计划、我们的同胞们也应该离开危险境地了…”计划是很“美好”,格罗赛恩在心中模拟过无数次,细节甚至精确到几时、哪个方位上有多少人、哪个敌方部族会最先来增援,如此种种矮人王都有过通盘考虑。

但是战争的残酷,却不是计划能体现的,这也是格罗赛恩所不能把握之处。

数目不到一千的兄弟们,能否在热血流尽之前,回归黑石地宫之中?

回到地宫、之后又能怎样呢?

格罗赛恩随将士们共同等待着出征“时机”的降临。

“…随着从未陷落过的黑石地宫、一道结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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