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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文心雕龙》研究法三题(2)

刘勰完全可以直言不讳地宣扬自己的文学主张,为何却要以“宗经”相号召呢?“淡思浓采”(《时序》)已渐成潮流,领衔者又多为文坛耆宿。勰自知人微言轻,难以拨乱反正。矫讹翻浅,只好借助思想权威。儒、道、玄、释,均可备选。但道家“绝圣弃智”、“绝仁弃义”(《老子》十九章),与儒道难合;其“灭文章,散五采”(《庄子·胠箧》),又抹煞“情采”。玄学家虽能“师心独见”(《论说》)、“使气命诗”(《才略》),但“淡思浓采”又实自“玄席”(《时序》),“溺乎玄风”导致“嗤笑徇务之志”(《明诗》)。佛学主“空”,只宜治心,不便治外,所谓“周孔救极弊,佛教明其本”(孙绰《喻道论》);而况佛说乱宗极甚、文风亦靡。而惟儒教,人所共尊;孔圣尊位,迄未摇撼。其说不离人伦,较之三教繁难,“于学易悟”(《南齐书·高逸传·史臣曰》)。其“中庸”方法,意取两端之中,极便他折衷“复古”、“新变”两个极端。因上种种,足资首选。刘勰时代,又适逢儒风稍盛。据牟考,勰“而立”梦孔约在建武三年,恰逢武帝下诏“方宏典谟,克隆教思”(《南齐书·武帝纪》)。结撰《文心雕龙》的永泰元年,明帝称颂仲尼“明圣在躬,允光上哲,弘厥雅道,大训生民,师范百王,轨仪千载”(《南齐书·明帝纪》),与《文心雕龙·征圣》赞圣异曲同工。勰之初拟注经,或也与此氛围有关。虽终易辙,毕竟精熟儒经,极便驾驭。至于独尊《五经》,也属当时流风(《南史·儒林传》)。凡此,均为“宗经”的主客条件。“宗经”思维模式,也可能受到玄学“举本”、佛学“原终”等方法启迪[5],但儒、道也不乏此类资源。而当时士族“认宗”、续谱之风[6],或是更直接的现实刺激。总而言之,刘勰之“矫讹翻浅,还宗经诰”(《通变》),决不是心血来潮之举。以上所论,或事有未备,或思有欠周。然循此思路,益之以博学深识,定会对问题作出比较圆满的回答。

三、“大应用”古今对话法

词语训诂,回答“文本说了什么”;矛盾分析,回答“文本为何那样说”。但如果历史的阐释最终不能用来把“文本说了什么”这样的问题,转化成“文本对我说了什么和我对文本说了什么”这样的问题,那么,期望最初水平的重建便同时回到历史循环论中去了,因而“文学阐释学应从经由阐释的理解向应用移动”[7]。在《文心雕龙》研究中,历史循环论并不少见。但对古典文本阐释来说,“应用”的范围不宜过窄,其外延应是“文本对我说了什么和我对文本说了什么”。前者指文本对今人的启迪,后者指今人对文本的评价。这实际上就是以今人为主导的古今对话和沟通。文本意义,实由这种沟通所决定,而非由文本单方给定。在这种沟通中,既加深文本理解,又提升今人精神。

然而,“经世致用”的学术传统,“理论联系实际”原则的机械套用,每使古代文论研究急功近利,《文心雕龙》研究亦然。一曰“为当代文艺创作服务”。创作本出于作者对生活的感应,岂是在理论指导下完成?更何况还是一千多年前的理论呢。二曰借此“建立中国化的当代文艺学”,“失语”论亦与此义近。但当代文艺学植根于当代文艺土壤,它不能由古文论“脱出”,只能从中“拿来”。任何民族,都不存在一种“国”字号文论体系。《文心雕龙》与《沧浪诗话》是一个体系吗?优秀文论话语必是富有个性的独创,是个人话语。以此而论,能说钱锺书《谈艺录》、《管锥编》也“失语”吗?至于话语国际影响力,则受制于多种条件,与是否“失语”无关。上述“应用”观,几十年实践不见成效,只能证明它本不是“真问题”。陈寅恪曾批评国人学术“惟重实用”而“乏精深远大之思”[8],孰料于今依然。为此,有必要提出“大应用”原则,即在古典研究中,凡有利于人类精神提升的一切古今对话,均属“应用”范围,其中包括作家从中吸收营养,文论从中取得借鉴;“即使应用没有导致实践活动,它仍然满足了衡量和拓宽人们自身经验水平的合理兴趣”[9]。这也许就是有人所称“以一颗平常心,意在求真”的“不用之用”罢。

《文心雕龙》的“人文”(《原道》)性、文化性和准艺术哲学性质,使它尤为适宜“大应用”原则。举凡著者的、文本的、作家的、作品的、文学的、文化的、内容的、形式的、行为的、心理的、经验的、教训的诸多课题,均可成为古今对话、相互沟通的对象。只要这种沟通,能给我们以人生、艺术的启迪和智慧,就均是最好的“应用”。

不妨就刘勰“宗经”来个古今对话。

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刘勰选定以“宗经”方式矫正时弊。那么,他“宗”的是什么“经”呢?表面来看,就是孔子所“熔钧”的《诗》、《书》、《易》、《礼》、《春秋》等儒家经典。然稍加探究,即可发现,勰所“宗”之“经”,实与真“经”多有不同。如称:夫子“雕琢情性,组织辞令”、“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原道》);“陶铸性情,功在上哲”(《征圣》);“经也者……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宗经》);“圣贤言辞……言以散郁陶,托风采”(《书记》);“夫经典沈深,载籍浩瀚,实群言之奥区,而才思之神皋也”(《事类》);“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情采》)。如此说来,《五经》不就是“情采”的老祖宗吗?这究竟是孔子的“经”,还是刘勰的“经”呢?诚然,夫子也不废“情”、“采”,如称“情欲信,辞欲巧”(《礼记·表记》)之类。但从总体看,《五经》能算“情采”之作吗?能作“情采”的典范吗?当然,《文心雕龙》的主要任务,还是对“情采”施加约束,以矫正其讹滥。所以,他提出了一系列互相制约的折衷命题。诸如“情深而不诡”、“文丽而不淫”(《宗经》);“丽词雅义,符采相胜”(《诠赋》);“酌奇而不失其贞,玩华而不坠其实”(《辨骚》);“斟酌乎质文之间,而檃括乎雅俗之际”(《通变》)。如此等等。而且,他还把“经诰”作为这些“擘肌分理,唯务折衷”(《序志》)原则的典范,至谓“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征圣》)。也就是说,“圣文”既迎合了“新变”文学情采斐然的历史潮流,又对其情讹采滥予以矫正。如此说来,“经诰”便成为刘勰基本文学立场的象征物,也是他“矫讹翻浅”的顺手武器,《五经》被充分地刘勰化、工具化了。

其实,作为“经”之根据的“道”,也已被作了刘勰式的改造。争论“道”之属性的洋洋众文,多不窥此中奥妙。基于中国体、用一源的经验思维,限于时代认识能力,古代本体论难以对“道”作具体分析、综合,而只能据“器”、“末”予以解说,所谓“神道难摹,精言不能追其极;形器易写,壮辞可得喻其真”(《夸饰》)。刘勰即以此法论“道”,其“原道”之“道”的本质,恰可从“宗经”中求解。《宗经》数语,已为此“道”揭秘:

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

在这里,他将“经”、“教”、“道”划了等号。而此“道”显然带有思想混融特色。《易》学之“三才”,鲁学之“礼乐”,齐学之“阴阳”,道家之“自然”,法家之“法””,墨家之“人鬼”,董子之“天人”,谶纬之“符瑞”,佛学之“神明”,玄学之“才性”,六朝之“情采”,似均隐含其中。这与不讲“性”和“天道”(《论语·公冶长》)、“敬鬼神而远之”(《论语·雍也》)的孔“道”相去何远!由《文心雕龙》可知,刘勰还力倡“忠信”(《论说》、《祝盟》)和“习武”(《程器》),从而与当时之篡弑、征伐相感应,这也与夫子主“仁”去“兵”之“道”(《论语·颜渊》)相区别。但有人称刘勰“道”论是对魏晋本体哲学的“颠覆”和“重建”,却未免太言过其实。刘勰之“道”的多元混杂(《宗经》),远不如王弼之“道”的“要约明畅”(《论说》)。时代条件和个人素养,都使他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多元综合。但刘勰“宗经”模式启示我们,为了打鬼、借助钟馗,请出亡灵演出历史新场面,史称之“托古改制”者,乃阐释古典常用手段。问题在于,“应用”与“还原”毕竟需要区别,也应亮明自己的“应用”角度。如回避文本真相,随意“应用”,不仅歪曲历史、古人,扰乱学术,还能使权势者排斥多元“应用”,形成“话语霸权”,危害社会。我们吃随意用“经”的苦头还少吗?

再说刘勰的“折衷”。前曾述及,借助“中庸”方法,兼取“复古”、“新变”,乃“宗经”根由之一,并由此生发出一系列折衷命题。这折映出新旧两极对立的时代困惑,和寻求出路的不懈努力。但并非只有刘勰置身其中。其同代人就提倡一种“委自天机,参之史传”、“不雅不俗,独中胸怀”的“兼工”之作,却又不得不悲叹“兼之者鲜矣”(《南齐书·文学传·史臣曰》)。萧统也称:“能丽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质彬彬,有君子之致;吾尝欲为之,但恨未逮耳。”(《答湘东王求文集及诗苑英华书》)他们都发出“行难”之叹。从理论上讲,在于不明两者的界限和“兼之”的条件;从实践上看,时代也不具“兼之”的条件。当时比较容易做到的折衷方法,只能是“立身先须谨慎,文章且须放荡”(萧纲《诫当阳公大心书》)的双重人格。梁代文学,尤其是宫廷文学的发展,证明了这种方式的现实可行性。《文心雕龙》提出那么多“折衷”命题,却也同样缺乏“界限”、“条件”意识。这不仅使它与当代“两点论”相区别,也使理想化的“折衷”难以实现。其“未为时流所称”(《梁书》本传)势在必然,决非仅是人微言轻所致。

刘勰“折衷”观的局限,不仅在于忽视互相依存的界限条件,更在于回避对立双方的转化,根子又在儒家调和传统与变革的“中庸”思维。那种“……而不……”句式,及其不讲条件而联系对立面的思维模式,也可上溯“经诰”。孔子“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诗评已开其端。刘勰恰是以此模式,调和“通”、“变”。诚如有人评“中庸”所说:“儒家所承认的同一性,主要是对立双方的相互依存,而相互依存又正是他们所了解的直接同一(即不讲条件的依存——引者);至于对立面的转化这种同一性,则是儒家所不敢面对的。”这就使儒者“难于进取,可与守成”(《史记·叔孙通列传》),儒学维护现存秩序,而不主变革。刘勰特别强调“折衷”(《序志》)、“兼解”(《定势》),并与般若“中道”相联,尊为“动极神源”(《论说》),却不讲矛盾转化。主张“阅时取证”(《明诗》)的刘勰虽然从文学发展中看到了“变”的必然性,但这种“变”又只是“变文之数无方”的“变”,也即儒家之“权变”;而“论文之体有常”(《通变》),本质不能变。当然,在一定条件下,“权变”也有合理性。但当需要质变时,“权变”就成为阻力,而魏晋南朝恰是个质变时代。文体就随时代而质变,刘勰却看不到这种变。尽管文体也有历史继承性,但将所有文体及其基本原则都归本“经诰”(《宗经》),就很荒唐。这种“通变”观,就使他把文学发展史看作“从质及讹,弥近弥淡”(《通变》)的倒退史,而不是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进步史。正因如此,他不能理直气壮地肯定“新变”及其“情采”,而只好改造并借助“经诰”权威以张扬之。这就使他难以从历史本质上认识“新变”的意义和局限,并产生难以克服的理论矛盾。确如鲁迅所论,“新变”也即“文学的自觉”,主要标志为反对“寓训勉于诗赋”,玄学审美思潮就是“越名教而任自然”(嵇康《养生论》)。以《五经》为代表的儒家礼教,怎能与“师心”、“使气”的“情性”思潮相“折衷”呢?确如有人所说:魏晋风度的底蕴,不是主客体之间的冲突,而是士人“双重性格的内在冲突”,即“追求自由的自我与另一个遵从传统价值的自我之间的冲突”,“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时代悲剧”。从根本上说,刘勰的内在冲突,正是上述悲剧的历史重演。《文心雕龙》之时见慷慨悲凉之气,实也与此有关。有些论家,看不到刘勰的致命弱点,每每误将那些“折衷”命题,视为能化解时代矛盾的辩证观点。在我们的社会生活和文艺论中,也充斥着此类不讲条件和中介的“折衷”命题,给人以面面俱到的虚幻满足,而掩盖着真正的矛盾及其解决。

至于“宗经”本“诗言志”之旨,倡“述志为本”,矫“繁采寡情”(《情采》);承“体要”之论,主“析辞必精”,破“瘠义肥辞”(《风骨》)的积极性;及其以儒家道德指责屈原(《辨骚》)、三曹(《乐府》)的迂腐性,时贤论之已详,兹不重述。《文心雕龙》在写作技巧方面的某些观点,也值得深入研究,但已不在本文论述范围。

以上,算是笔者与刘勰对话的一种“应用”。这种“应用”是开放和无限的,见仁见智在所难免,不同论家定有不同“应用”,如此方可称为“大应用”。各种“应用”平等对话,又形成更加广泛的“大应用”。学术智慧就在这种“大应用”中不断增生。一部学术史,就是此类“大应用”的发展史。

(原载《刘勰及其<文心雕龙>》,2002年版)

注释:

[1]慈怡主编:《佛光大词典》第7册,台湾佛光出版社,1989年6月第5版,第6006页。

[2]许慎:《说文解字》卷十三下田部,中华书局,1963年版,第291页;《说文解字段注》下册,成都古籍书店,1981年影印版,第737页。

[3]刘勰年谱,姑从牟考。牟世金《刘勰年谱汇考》认为,《文心雕龙》之撰,当在公元496年至501年之间,见巴蜀书社,1988年版,第154页。

[4]汪春泓:《关于<文心雕龙>之佛教渊源的新思考》,《文心雕龙研究》第二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26页至153页。

[5]拙作《古代哲学背景中的<文心雕龙>》,曾论及儒、玄、墨、佛方法对《文心雕龙》的影响,见《文心雕龙研究》第三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91页至96页;上引汪春泓文,对佛学方法的影响,辨析深微。

[6]刘振东:《中国儒学史》(魏晋南北朝卷),广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6月版,第12页。

[7][德]汉斯·罗伯特·尧斯:《文学与阐释学》,文见胡经之、张首映主编《西方二十世纪文论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5月版,第366页。

[8]王元化:《近思录》转引《雨僧日记》语(大意),见《学人》第10辑,江苏文艺出版社,1996年9月版,第34页。

[9]同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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