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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手中“雕龙”,心驰“军国”(1)

——南朝世情与《文心雕龙》

刘彦和云:“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文心雕龙·时序》)反之,“披文”可观“时变”,“沿波讨源,虽幽必显”(《知音》)。“世情”与“文”(论)的互阐、互证,乃是古文论解读的基本方法。拙文即尝试从史实考察出发,将“世情”与“文情”互相映发,重点探讨军、政、文等“世情”,对刘勰和《文心雕龙》的影响,刘勰重“名”、干“政”、钟情“军国”的内外根由,并由此反观当代知识生产建构,以及知识者角色定位和人格建塑。

中国古代学术的鲜明政治性,已是众所周知的历史常识。或云:文论有别诸子学术,以文学创作为研究对象,不一定关涉政治。而殊不知,创作思潮和文坛风尚,每与政治相纠缠,而文论家又无不生活在政治之中。如此以来,文论得无与政治乎?当然,文论对政治的反映,非如直接镜象,而是经由作者身世、经历、教养、志趣、性格所折光的特色肖像。

而今,我们均称刘彦和为“文学理论家”。但他当年是否也以此自许呢?他想当政治家还是当文学家?刘彦和曰:“安有丈夫学文,而不达于政事哉?”(《程器》)较之同类著作,《文心雕龙》确有超乎寻常的政治色彩,对此作符合实际的分析,未必就是“庸俗社会学”。探讨此点,不仅有助于准确认识刘勰,理解《文心》,或也能为当代知识者角色定位和人格建塑提供有益鉴戒,进而导致对知识生产建制的理性批判。

一、刘勰的“文”、“名”、“位”三部曲

马斯洛心理学,将“自我实现”视为人的最高心理需要[1]。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之“三不朽”(《左传·襄公二十四年》),不就正是古贤的“自我实现”吗?“三不朽”也者,声名不坠之谓也。不过,它是叔孙豹针对范宣子私家世禄功利论,而倡扬社会公益功利论的重“名”观。但重“名”,确乎是士人的一大传统。

时至后汉,由于“选士”和“清议”影响,士人求“名”意识大盛,以至《日知录》称“汉人以名为治”(《名教》)。此“名”乃“名教”之“名”。后人描述其得“名”之道云:“先观名行之源,考其乡邑之誉,崇礼让以厉己,显节义以标信,以敦朴为最先,以雕虫为后科,故人崇劝让之风,士去轻浮之行。”(《名教》引《旧唐书》薛谦光语)许多士人“恃其才智,炫耀上京”、“激扬名声,互相题拂”(《后汉书·苻融传》)。及其末流,则“刻情修容,依倚道艺,以就其声价”,堕入“纯盗虚名,无益于用”的矫情伪饰,致使“后进希之以成名,世主礼之以得众”(《后汉书·方术传》)。

魏晋以来名士,则以“才名皆胜”(《世说新语·识鉴》)相标榜。其“名”观虽承汉而来,而又有所不同。他们虽仍“以名节相高风义自矢”,却更加“师心放达”(《日知录·名教》),突出个人风度。他们本“名教本于自然”、“缘情制礼”宗旨,在坚持“君臣”、“父子”大伦的同时,更重个性、才能和风仪,从而将东汉名士之“独行”推向极端。

但名士们决非为“名”而“名”,“名”与“利”紧密相联。《日知录·名教》论“名节”,称其虽“不能使天下之人以义为利,而犹使之以名为利”。又云:“名之所在,上之所庸”,“名之所去,上之所摈”。《魏志·夏侯玄传》云:玄“少知名,弱冠为散骑黄门侍郎”。可见名显即可为官。因此,“名”与“位”前后相随,故有“名位”一词出现。《南史·徐广传》引何法盛曰:“卿名位贵达,不复俟此延誉。”当然,魏晋以来,也有轻贱“名爵”者。《世说新语·识鉴》载:“张季鹰(翰)辟齐王东曹椽,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有“菰菜羹、鲈鱼脍”的“适意”生活,自然可以不“要名爵”,但“家贫”之士却难学得。

史称:“自魏正始、晋中朝以来贵臣虽有识治者,皆以文学相处,罕关庶务,朝章大典,罕参议焉。文案簿领,咸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陈后主,因循未遑改革”(《陈书》卷六“后主纪”末史臣论);“自宋世祖好文章,士大夫悉以文章相尚,无以专经为业者”(《资治通鉴·齐纪二》)。齐梁皇室也多好文。因而寒门士子又多以文名进身,当然需有“伯乐”引进。《南史·始安王遥光传》即曰:“文义之事,此是士大夫以为伎艺欲求官耳。”《梁书》江淹等人“传论”也谓:“观夫二汉求贤,率先经术;近世取人,多由文史。”《晋书·张华传》载,他对“穷贱侯门之士一介之善者,便咨嗟称咏,为之延誉”。《晋书·乐广传》也称,出身“寒素”的乐广,则是因幼时夏侯玄的赏识而起仕。鲍照也是以“才学知名”(《南齐书·倖臣传序》)而进身。由此可见,此间名士,已完全不象汉儒“以雕虫为后科”了。

梁初以文进仕之风大兴。《南史》卷七十二《文学·周兴嗣传》记述:“梁天监初,奏《休平赋》,其文甚美,武帝嘉之,拜安成王国侍郎,直华林省。其年,河南献舞马,诏兴嗣与待诏到沆、张率为赋,帝以兴嗣为工,擢拜员外散骑侍郎,进直文德、寿光省。”这正是刘勰刚刚撰成《文心雕龙》的时候。

但“名位”追求却遭遇不公平竞争,庶族士子每受士族、豪门压制。史载,“魏晋以来,以贵役贱,士庶之科,较然有辨”(沈约《宋书·恩倖传序》),从而导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晋书·刘毅传》)、“所论必门户,所议莫贤能”(裴子野《宋略·选举论》)的不良政风,引致寒门士子的愤懑和抗议。

刘勰乃寒门出身,因家贫等原因不得不寄食寺院,依附僧祐。“是以君子处世,树德建言。”(《序志》)他既已“博通经论”,就不甘永远寄人篱下。无论是为实现政治抱负还是为个人生计,他都必须求“位”做官。所以,他力主“练治”与“工文”相结合(《议对》)。为此,他对仍存的士庶之隔,就不能不心怀愤懑。这正是“或有志而无时”(《哀吊》)、“身与时舛,志共道申”(《诸子》)、“名崇而讥减”(《才略》)、“将相以位隆特达,文士以职卑多诮”(《程器》)等牢骚、感慨的政治根源,如《程器》纪评所谓“彦和亦发愤而著书者”。

但作为寒门士子,求“位”必先成“名”。《文心雕龙》多处就表露出对“名”的推崇,诸如“形同草术之脆,名踰金石之坚”(《序志》),“百姓之群居,苦纷杂而莫显;君子之处世,疾名德之不章”(《诸子》)。而要成“名”,又必先工“文”,所谓“腾声飞实,制作而已”(《序志》);“唯英才特达,则炳曜垂文,腾其姓氏,悬诸日月”、“丈夫处世,怀宝挺秀,辨雕万物,智周宇宙”(《诸子》)。而《程器》“名之抑扬,既其然也;位之通塞,亦有以焉”一句,又道出了“名”与“位”的自然联结。统观这些论述,不难看出“文”-“名”-“位”的内在逻辑。由此足见,刘勰之志恐不在“文”,而在“位”也即“官”。由《程器》“彼扬马之徒,有文无质,所以终乎下位”论断推测,《文心雕龙》之重“质”崇“实”,决非仅是一种文学标准,实也暗含强烈政治诉求。

不管怎样,刘勰之“名”观,已甚少古代“三不朽”的理想主义色彩,和后人“赢得生前身后名”(辛弃疾《破阵子》)的辽远,而是更为关注当下现实政治目标。加之南朝“时主儒雅,笃好文章,故才秀之士,焕乎俱集”,“降及梁朝,其流弥盛”(《南史·文学传》),对刘勰更是一个激励。《南史·王筠传》载,世家王筠曾以“范蔚宗云崔氏雕龙”激励子弟学文。刘勰以“雕龙”作为书名,是否受其启发,以文才自许并力求界入士族“时流”呢?

刘勰的这种人生态度,必然影响他对两晋、南朝作家的取舍。关于《文心雕龙》不提陶潜的根由,有陶潜“近道”、“入宋”等说,恐均欠准确。由《灭惑论》、《文心雕龙》可知,刘勰憎厌的是道教,而非道学,陶潜所“近”者实为道学,而非道教。赵翼《陔馀丛考》早已指出:六朝忠臣几无殉节者,“其视国家禅代,一若无与于己”。王夫之也说,其时“君臣之道丧”(《读通鉴论》卷十五)。有些重臣是几代元老,刘勰将要“取定”之的沈约即是。对此,时人并不视为污点。因此,刘勰不可能因陶潜由晋入宋而厌弃之,何况潜很快便挂冠归去呢。笔者以为,恰是刘勰积极入世、从政的强烈政治关切,使其难容一切归隐者,甚至讨厌对此关切的曲折、隐晦表达。刘勰所不满于玄风的,也只是其“嗤笑徇务之志”(《明诗》)。《文心雕龙》一系列相关论述,证明此论非诬。诸如:“立德何隐,含道必授”(《诸子》);“及其来选,又称疾不会”(《议对》);“故有志深轩冕,而泛泳臯壤;心缠机务,而虚述人外”(《情采》),等等。这些,简直就是针对陶潜而发。整部《文心雕龙》,确实没有言及、肯定一个隐士。另外,陶潜之平淡,也不合彦和“以雕縟成体”(《序志》)的文学观。无论如何,六朝最杰出的诗人淡出了视野,应说是刘勰一个难以原谅的失误。锺书老责其不知“于诗咏中拔陶潜”是“识有未逮”[2],是为确论。刘勰也不懂,最高当局有时也需要隐士装点门面,与他同时就有个“山中宰相”陶弘景(《梁书·陶弘景传》)。梁武帝对弘景的青睐,恐怕大大超过对刘勰的兴趣。

“君子藏器,待时而动。”(《程器》)在某种程度上,《文心雕龙》就是刘勰所“藏”之“器”,一种干政之具。这或不是无端猜测之词,也无损于它的学术价值。

二、刘勰的“习武”、“军国”情结

有组织的军事力量,随着国家出现而产生。国家权力是一种强制力,强制的后盾和手段就是军事暴力。罗伯特·比尔施太特认为:“权力是使用武力的能力,但不是它的实际应用。”[3]武装力量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异己分子的一种威胁。当然,如果追根究底,还是马克思那句名言——“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力”[4]。因为暴力的最终目的是攫取经济利益,暴力工具也需相应的经济支持。汉高祖刘邦,早就领会了靠武力“马上得天下”的法则,它后来演化为“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一名言。吴思先生总结为:古代中国的“元规则”,就是“暴力最强者说了算”[5]。

关于《文心雕龙》重“武”之因,前贤、时贤多以“士大夫文弱之弊”、“主华实相胜”[6]释之。鄙意以为,其论即或成立,也嫌过于空泛。其真切动因,尚需深入求索。吾邦确实有文、武兼备传统,所谓“武为表,文为里”(《孙子·行军》)、“官分文武,王之二术”(《尉缭子·原官》)。但在一本论“文”专著中数标“军”、“武”,一定另有隐衷。

汉未以来的利益争夺、社会分裂,无不强化着对军事力量的需求。曹操,就是凭借武装力量统一了中国。他曾表示,决不放弃军权,因为“诚恐已离兵为人所祸也”(《三国志·魏志》裴注引《魏武故事》)。在非民主制、军队不国家化的社会,执政者无一不紧抓兵权,因为非此无以保平安。故尔魏晋期间“其时言兵法者亦盛”[7]。时至魏晋,“将军”称号迅速增殖,不久就演化成独立于军职的军衔阶梯。此后的魏晋南朝列代,又无一不是在刀光剑影中面南登基,军事力量自然非同小可。晋代王衍就曾指出:“中国已乱,当赖方伯,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王衍传》)士人仅靠文名,虽可谋得一官半职,却难跻身权要。即使象桓温这样的经学士族,也主要是靠军功进身。因此敏感的儒生们,也每每对武职跃跃欲试。

然而,社会事象错综复杂。社会最需要的,却不一定是最宝贵的。众所周知,自汉末以来,势家大族力量日盛,从总体上看,魏晋南朝政治就是士族政治。士族政权亟需武装力量,但养尊处优的地位与习惯,又使他们鄙薄武职,重文轻武,“文清武浊”,已成为士族根深蒂固的偏见。司马氏就标榜“吾本诸生家”,而耻为“将种”(《晋书》卷十五、卷二十)。因此,除个别高层将领由士族、宗室担任外,绝大多数中下级军官均由寒人充任,使寒门士子或以乡议清望或以高门赏识而进身。史称:“(晋)武帝甚重兵官,故军校多选朝廷清望之士居之。”(《晋书·职官志》)尽管寒门人士升迁高级将领困难重重,但毕竟有可能以军功跻身上层。陈寅恪曾指出:早在东晋,将领之职“就落在了流人中有武力的中层阶级楚人之手”[8]“楚人”也即“寒人”。周一良先生则指出:“大抵南朝甲族著姓起家文职,而‘兵户’、‘将家’寒门子弟往往出身武位。但仕宦既进之后,又不论出身,文武官位可更互为之。不过这时依然‘文’高于‘武’,并体现在官僚结衔时以文官居前之上。”[9]。

陈寅恪认为:“江南社会处于从东晋贵族制向南朝贵族制的质的转变之中。这一转变以皇权的强化和寒门、寒人的抬头为主要特征。”有人指出:到晋宋之交,南朝豪门逐渐“弃武从文,先后从武力强宗转向文化大族”。甚至有人认为,从刘宋起,士族“兵权被解除”,有名将帅“大多出身寒门”尤因士族人士不善武事,所以政权往往为非出高门的武将篡夺。但由于士族有雄厚的田园经济基础和广泛社会关系网络,新政权又不得不向他们妥协,承认并维护其政治特权。不过,保卫这个政权,毕竟还是要靠寒门武官。这就给庶族士子开辟了一条有限却又珍贵的官途。因此,南朝的“军号”虽然仍然面向宗室诸王,但更多情况则是寒门武人依赖“军号”而发身迁转。梁武帝本人乃武官出身,极为“善骑”(《南史》五十九《任昉传》)。他之欣赏武功,也在人意中。他在大通年间的“军号”改制,在官品第三至四品之间加置了十六班共160号“军号”,其目的就是拉长寒人武将的仕进之途。此事虽发生于刘勰入仕稍后,但其趋势由来已久,敏感的刘勰当不会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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