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楼解剑成功的第二天,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满城风雨,整个西风城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局势之中。
包括西风楼的众多修剑者在内,谁都没有想到自称的解剑斋主的神秘人物,竟然真的解剑成功了。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般,震惊了整个西风城,也将在不久的将来,震惊整个天下。
作为天下第一个解剑成功的宗门,西风楼一时间成为了众多修剑者关注的焦点。自从消息传出来以后,很多西风城的灵剑师,都想尽了各种办法,想要了解更多的内幕。
大家关注的问题有很多,但最令灵剑师们感兴趣的问题有三个。
第一、解剑斋主到底何许人也?
第二、解剑斋主到底是如何完成解剑的?
第三、解剑斋主为何要解剑?如果是为了报酬,那么,解一次剑,到底要什么样的报酬?
这几个问题,深深萦绕在想要解剑的灵剑师心怀。因此,这一天,平常冷冷清清的西风楼里人声鼎沸,很多知道消息的灵剑师,纷纷慕名而来,快要将西风楼的门槛给踩断了。
可是,不管问西风楼里的哪一位修剑者,心急如焚的灵剑师们得到的回答都是同一个,那就是不清楚。
解剑斋主何许人也?回答是不清楚。
解剑斋主到底是如何完成解剑的?回答也是不清楚。
解剑斋主为何要解剑?如果是为了报酬,那么,解一次剑,到底要什么样的报酬?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依然是不清楚。
但有一个问题却是非常清楚,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疑问,那就是,昨夜三更时分,西风楼楼主的亲传弟子,也是西风楼新一代守阵人唐剑,他的剑灵,真真切切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原来的狂化系,变成了现在的狂法系。
很多来西风楼的灵剑师,都想看看这位第一个有魄力完成解剑的无名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一天,除了神秘的解剑斋主,唐剑这个名字,是西风城所有修剑者讨论最多的名字。
初到西风城的唐剑,第一次被西风城的修剑者所熟知。当然,不久以后,也肯定会被天下所熟知。
西风楼里人越聚越多,喊着要见解剑斋主和唐剑的人络绎不绝地从各处涌来,眼见局势快要无法控制,可楼主申时令昨夜似乎又喝高了,早上并没有来到西风楼,三位堂主也不在楼中。急的团团转的各堂执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直到临近中午,西风楼里的灵剑师们,才被心情很不好的妖灵堂堂主司马屠给赶了出来。
虽说司马屠并不是西风楼战力最强的人,但是他却是西风楼,乃至整个西风城最可怕的人之一,毒圣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
被司马屠给赶出来的灵剑师们,成群结对地聚在西风楼门口,群情激愤,对西风楼一顿口诛笔伐。
“我们要见解剑斋主!”
“我们要见唐剑!”
“我们也要解剑!”
一阵阵的吼声从西风楼外响起,震惊了整个西风城。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唐剑,却异常郁闷地呆在西风楼五楼楼顶,聆听着季节师兄的教诲。
看到这么多人冲着自己而来,唐剑的心里其实非常激动,这样扬名立万,出人头地的好机会,一心想名扬天下的唐剑,自然不想放过。
他爬到五楼楼顶,想在万众瞩目之下,身负铁剑破甲,身姿优美地从天而降,来一个华丽潇洒的出场。
可是,就在他整理好衣冠,设计好动作,高高跃起,想要一跃而下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季节给一把抓在了衣领上,拎回了楼顶。
唐剑颇为郁闷地回头看去,问道:“好巧啊!师兄,你怎么也在这?”
季节面沉似水,一张俊美的脸庞非常严肃,看着跃跃欲试的唐剑,他说道:“师弟,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么高也要往下跳,有什么想不开的么?”
唐剑白了一眼季节,心想这么高,你不天天往下跳么?什么叫想不开,你看我是那种想不开的人么?怎么,就兴你在人前潇洒,就不兴我潇洒一回了?
不过,想归想,话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师兄,我这不是看你天天往下跳,想着向你学两招,锻炼锻炼身体么?”唐剑讪讪道。
“哦,那是我为了节省时间,其实这样做是不太好,以后我注意些。对了师弟,既然你没事干,来来来,正好我也没事干,和我稍微切磋一下!”
“师兄,其实吧,我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没什么精神,要不咱们改天?”
“嗯,既然这样,那就下次再说。对了,师弟,把你的剑灵亮出来,我给你讲一讲狂法系剑灵的特性!”
既然是剑灵的修行,唐剑自然不会拒绝。他连吃饭的时候都未曾忘记修行,不要说这种好机会了。
唐剑的好处在于,他的小心思虽然多,但一旦关系到修行的问题,他会无比认真,也会付出十二分的努力。
心安处即是修行处,楼外喧闹,楼里心静。师兄弟两人丝毫不关心楼外的喧闹,在楼顶开始了剑灵的修行。
相比于喧闹的西风楼,城东方向,西风城另一大势力西风剑宗,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西风剑宗的议剑大厅内,不同于前一次解剑之书出现时候的吵闹,知道了西风楼里竟然有人解剑成功之后,所有人都看着站在议剑大厅的少女,等待着少女的回话。
宗主南风看着神情平静的少女,温和地开口问道:“唐离,为师听说你昨夜去了西风楼里,可曾有这回事情?”
“回宗主,徒儿的确去过!”唐离躬身道。
“哦,听说第一个解剑的西风楼弟子唐剑,是你的兄长?”
“正是徒儿的兄长!”
“据说昨夜三更时分,唐剑解剑成功,你可曾亲眼目睹?”
“徒儿当时就在除妖大殿中,亲眼目睹了兄长解剑成功,将剑灵由原先的狂化系,换成了现在的狂法系!”唐离没有丝毫犹豫,脆声道。
此言一出,议剑大厅一片哗然。看唐离的神色,丝毫不像说谎。一时间,众人心里都如同惊涛骇浪一般。
难道说,真的有人能够完成解剑吗?
当这件不可能的事情成为了可能,西风剑宗的几位剑圣长老,都将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一个人,正是这个人的极力反对,才致使西风剑宗在收到解剑之书后,没有及时应对,才导致西风楼占了先机。
这个极力反对西风剑宗尝试解剑,甚至对解剑之说嗤之以鼻的人,就是剑圣木青。
就在昨天上午,同样是在议剑大厅之中,剑圣木青还信誓旦旦地说解剑绝无可能,她甚至还放言,如果一旦有人能够解剑成功,她便辞去长老的职务,永世不再入西风剑宗。
就在昨夜,西风楼新晋的守阵人唐剑,已经证实了解剑的可能性,解解剑成功。那么,作为西风剑宗的剑圣和长老,木青会如何兑现自己的豪言呢?
看着双目紧闭,一言不发的木青,一位面目俊朗,留有长须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木长老,看来这解剑之说,竟然真的可行。敢问木长老怎么看?”
脸色平静的木青睁开双眼,看着中年男子说道:“柳添长老,只凭西风楼的一家之言,怎么就能断定解剑之说是真的呢?我倒觉得这像是西风楼的阴谋!”
问话的长须男子,正是西风剑宗主导解剑的长老,剑圣柳添。
听到木青的回答,柳添看了一眼唐离,疑惑地问道:“可是木长老,我们剑宗的弟子唐离,可是亲眼目睹了解剑的成功!难道说,木长老连宗主的亲传徒弟,都信不过么?”
木青瞬时就怒目圆睁,瞪着柳添,用着尖利刺耳的声音吼道:“柳添,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堂堂剑宗长老,说的话还不及一个小丫头片子有分量吗?”
柳添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木长老,说话管不管用,不是看你的嗓门大不大,而是要看你的人品如何。我这人最看重个人的信用,相比于你说的话,我倒真愿意相信剑师院弟子唐离的说的话!”
木青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又是怒吼道:“柳添,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起来昨天有人说过,如果解剑斋主真的解剑成功,她就要离开西风剑宗,这话,木长老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呢?”
“你!你!柳添你好大的胆子!”木青怒吼道。
“可没你的嗓门大!”柳添不急不忙地回道。
木青闻言怒极,竟想拔剑而起,似乎想要和柳添拼命。
“住手!”
一道威严的声音自主座之上传来,同时,一道威严无匹的气势笼罩了全场。
宗主南风看着持剑在手的木青,面沉似水,喝骂道:“木青!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行事?”
木青脸色铁青,看着南风,一言不发。
柳添嘴角微微上翘,斜着眼瞪了木青一眼,似乎在嘲笑木青的尴尬处境。
“木青,当着宗主的面,你竟然对同门拔剑,此举大不逆!不罚不足以清门规,罚你回家闭门一月,一月之后,再入剑宗!”
木青恨恨地看了柳添一眼,低头领命之后,一言不发,拂袖离开了议剑大厅。
对于剑圣柳添和木青的冲突,西风剑宗的众人似乎司空见惯,他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天,一言不发。
木青被逐出西风剑宗后,今日的议剑变无法再进行,宗主南风下令散了会。
临出议剑大厅前,南风将唐离喊道了身边,带着唐离来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就在柳添和木青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南风一直在观察着唐离。越看,他越觉得唐离身上,有着一位故人的影子。
当年,这位故人,提出的一个观点,曾经震惊了整个西风剑宗,却被剑圣柳青斥为不务正业,最后甚至被逐出了西风剑宗。
当年那位被逐出剑宗的灵剑师,抱着个还未断奶的婴儿,在一个大雪天,孤零零地离开西风城的背影,让南风至今都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