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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处置

“对不起,你也是个好人,但我还是觉得你配不上我。”

“吸!”看到白无浊肃穆的脸庞,薛忆清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起头三个字一出白无浊的口,薛忆清倒吸一口凉气,已经驻足的脚步,再次往后退了好几大步,段凌卿一看薛忆清这个架势,紧随其后地退了几大步。

“唳,咝!”凌空殿内的灵气瞬间凝聚炸裂,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就感觉凌空殿内的空气在那一瞬间被抽干了似得,身处殿内连呼吸都成了困难,四肢仿佛陷入了重重的泥泞之中,举手投足间全是阻碍,不得动弹。

“孽徒!”青颜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幽之下上来的厉鬼,凭空的从虚空之中投射出九色光斑照在白无浊的身上,就看白无浊瞳孔猛地睁大,那一头散乱的白毛根根树立,随后整个人就像一堆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只是脸上还残留着孤芳自赏的表情。

“青颜!”

只见青颜还待要上前“毁尸灭迹”,还是悬空岛岛主青书上人一声厉呵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青颜转过身来,一对明媚的眼睛充斥着凛冽的杀气,一顿一顿的从众人身上瞥过,身周灵气的沸腾,让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

好在众人对这两个活宝师徒也是见怪不怪了,除了青紫之外全都当作看不到一般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在这一刻,凌空殿的屋顶上有流星飞过。

“岛主,我听说落笔峰也将紫金犀丢失,何不趁此机会,一同将凶手寻找出来呢!”青紫这时候又站了出来,两把青紫鸳鸯刀依旧没有归鞘,和青颜的凛冽其实针锋相对

薛忆清闻言,胸中的心脏又是猛然一跳,心虚的将头埋的更低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青书上人挥挥手说道,作为紫金犀的主人,他表现的很是大度。

“岛主不可因为其的伤势就心软包庇他人,无法无律,如何掌管这悬空岛!”青紫转口将一顶大大的帽子扣在了青书上人的脑袋上,这让青书上人很是尴尬。

“哼!查就查,紫金犀在落笔峰上没有令牌根本连看都看不到,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陷害我徒弟!”就在薛忆清正庆幸或许在青书上人的坚持下,紫金犀的事情可以隐瞒过去的时候,他自己的师尊青颜站了出来,并在他脑袋上泼上了冷水。

有时候,致命一击通常来自于自己的背后或者自己的身旁,薛忆清对此坚信不疑。

“到底是不是冤枉陷害,一查便知。对了,师妹,忘了告诉你,你的小徒弟薛忆清可是拿到过集文令的。”青紫嘴角带着冷笑如是说道。

“我相信我的徒弟。”青颜对薛忆清展现出来了他自己都不敢有的自信。

薛忆清看着自家师尊拖着如同一滩软泥的白无浊站到自己身边,眼眸中洋溢着让薛忆清不只是该感动还是该哭的光芒。

“诶,忆清啊,那火焰鸟好吃不?咋不叫上我啊。”薛忆清知道自家师尊根本不可能安份的下来,才一站到自己身边,就一脸眼馋得看着薛忆清说道。

薛忆清看着自己师尊殷切的表情,再转眼看到青紫师伯咬牙切齿的模样,嘴唇哆嗦着回答道,“还行,还行。”

“就是肉有点酸。”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地面上升起来,薛忆清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大师兄白无浊这幅样子都没有消停下来。

空中那一点圆润的墨珠又开始滚动起来,打断了那三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师徒对话,将众人的视线拉了过去。

那一点半空中的墨珠仿佛是坠落地面的雨滴泼散开来,挥洒在半空中好似是遇到了一面看不见的纸面,一笔一笔地挥洒起来,眨眼间就是一副落笔峰山水图跃然空中。

然后还是那一点墨珠,鬼鬼祟祟的来到紫金犀的位置,熟练的动作将紫金犀打包然后退出落笔峰上九层的位置,只不过他下一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在这么凉爽的凌空殿内,薛忆清的额头上滴落一缕冷汗。

不会吧!

如果要问薛忆清在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师尊青颜有了个错觉的话,那么薛忆清一定会说是在刚一进入悬空岛,站在登仙碑面前的时候。

薛忆清至今都还记得那一天,他被师尊青颜带到了登仙碑面前,看着自己师尊一脸濡慕地望着登仙碑上众多的名字,由心底说出这样一句话:不知何时,我才能名留登仙碑。

但薛忆清敢肯定,自己师尊青颜无论如何,不会是希望会以这样的方式名留登仙碑。

只见那个小墨点勾勒而成的水墨小人,得到了紫金犀后并没有迅速的下山,而是来到了和集文阁相对立的登仙台面前,悉悉索索的一同折腾,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落笔峰。

凌空殿内彻底安静下来,薛忆清、段凌卿等人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看着面色铁青的众多长辈,就连青紫师伯此刻都没有站出来对此落井下石。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白无浊能大胆到这种地步。

那可是登仙碑,那可是相当于祖宗牌位一样的东西,就算是他们这辈已经在悬空岛上掌权的人,经过登仙碑的时候都会停下自己的步伐,低沉着脑袋,恭恭敬敬的献上自己的敬佩,连抬头仰望都不敢。

但这白无浊居然敢在这登仙碑上刻字!

时间的流动在这凌空殿内停滞了下来,只剩下半空中的水墨小人还在那里大摇大摆的动着,回到涩势山,剥皮,清理,熟练至极地架起火堆,薛忆清甚至能看到那只火堆上的紫金犀冒出了诱人的香气。薛忆清自己就快出来了。

但,到了此时此刻,又有谁会在乎一只紫金犀呢?

青书上人的面部表情没有人能看清,他随手一挥,将空中的水墨画重新回归为一点墨珠回到他手中。

薛忆清低头看看罪魁祸首的大师兄白无浊,却发现他依旧一脸孤芳自赏的表情,眼神中还带着“不用感谢我”的味道瞥视着自己的师尊青颜,薛忆清艰难得将自己的视线从大师兄白无浊的面部挪开,并且轻轻抬起脚,一脚踩在白无浊的脸上。

他,难道还没有看出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重吗!突然间,薛忆清想起白无浊早上对自己说的话了,如果他所说的为师尊青颜着想的事情使这个的话,那么算是好心办坏事?师尊她老人家能接受?

“嘶—”薛忆清耳边突然传来孱弱的吸气声,凝神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师尊青颜正用着自己的脚后跟踩着白无浊胸口的伤口,一遍一遍的碾动着,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表情,薛忆清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众位师弟师妹,现在,如何处置?”这个情况最先出声的自然是作为悬空岛头号人物的青书上人,他面部那一团水墨急速地滚动着,显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剧烈波动。

“我建议,撤销青颜师妹涩势山山主身份,并且将涩势山三人斥落九峰之下,以儆效尤。”青紫收回自己的两把青紫鸳鸯刀,上前一步站出来说道。

凌空殿内的气氛更加压抑了,撤销涩势山山主身份,斥落九峰之下。这无疑是最严厉的惩罚。撤销山主身份这一悬空岛千年来第一次施行的方式暂且不说。就单说斥落九峰之下,悬空岛之上除了九峰之外自然还有别的山峰,但如果说名留登仙碑是极为荣耀,堪比名列王侯的荣耀的话,那么斥落九峰之下无疑就是无异于流放的罪行,剥夺了悬空岛弟子身份,此生不得灵根开花,飞升登仙。

“理由!”青书上人此刻展现出来了他身为悬空岛岛主的威严,茫然的气势恢弘的威压齐齐的笼罩在凌空殿内,薛忆清只觉得自己仿若汪洋中的一叶扁舟。

“青颜五大罪状!”青紫冰冷的面孔没有丝毫的改变。

“说!”

“其一,青颜愧为人师。众所周知,若无岛主为薛忆清定神魂,那青颜小弟子恐怕魂飞魄散不止一次;”

“其二,青颜难为人师。祖宗条例,凡悬空岛弟子必为下一辈弟子于集文阁授课,我于此想问青颜师妹一次,可否去过集文阁一次?”

“其三,青颜为人师长,管教不严纵徒行盗窃之举。我转笔山火焰鸟,落笔峰紫金犀具为其大徒弟白无浊所为,证据确凿。”

“其四,青颜身为涩势山山主二十余年,却使得涩势山人才凋零,无功即为过。”

“其五,青颜罔顾祖宗法度,乱祖辈登仙碑,目无法纪,其罪不可饶恕!”

青紫将青颜的五大罪状一一道来,每一条都让人难以反驳,因为每一件事情都是事实,即使是青颜自己,听到这五大罪状,也哑口无言。

唉,薛忆清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哪里是青颜的五大罪状,分明是自己大师兄白无浊的五大罪状,现在也只能看自己大师兄白无浊出来,没脑子的先将场面搅浑浊了再说。不了他低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大师兄白无浊已经再次被封住了嘴,任由他嘴唇乱动,也再难发出一个声音。

这么无声无息,也只有岛主青书上人能做到了,薛忆清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青书上人,看来自己师尊这次是真的栽了。再看看青岩师伯和青松师伯两人,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

“不准!”两个字从青书上人的口中吐出,响彻在凌空殿内,让众人都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什么!”青紫不敢相信的失声道。

“我说,不准!”青书上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在凌空殿内异样的洪亮。

“岛主,青紫不服!如若岛主一意孤行要包庇涩势山三人,我青紫宁愿革去我转笔山山主的身份,于凌空殿散失魂魄,以正悬空岛祖宗法纪。”青紫这样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转笔山山主令牌。

凌空殿内的气氛再次剑拔弩张起来,青松师伯和青岩师伯两人也一同拿出自己的山主令牌,同时请求,“请岛主以公正严明,率领悬空岛!”

青岩师伯和青松师伯的行为,早已在薛忆清的意料之中,这两人掌管悬空岛刑罚,如果今日真的就因为岛主青书上人的一句话而免了这次的罪行,那么而后不可阻止的就是悬空岛刑罚混乱,连他们两人的道心也会失守。

“嗡—”薛忆清突然只感觉自己耳边一闪而逝的嗡鸣,然后努力眨了眨自己干涩的双眼,就发现青紫、青松青岩三位师伯仿佛瞬移一般的回归到了原位,好似自己的时间漏掉了一部分一般。他扭头看看段凌卿和白无浊两人,发现都是这样迷茫的神情。

“好了,事情暂且这样。青颜发回涩势山九转回廊间内禁闭;白无浊则惩罚每日刻书一本,一月之内如无他人先行答话,则不准许先开口;至于薛忆清,原本就无他什么事,算了吧。”情书上人这样草草的宣布结果,让人很是吃惊居然会是这样高抬轻放。

而最让薛忆清难以接受的是,青紫、青松、青岩三位师伯的无声妥协。自己丢失的那个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薛忆清眼前的一切变得扭曲起来,仿佛时间的万物都变成了最为简单的线条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再次看清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经到达半山腰登仙碑的位置了。

“今日之事,以你们的神魂发誓,不得外传。”青书上人如是说道,他看着登仙碑上那角落位置多出的两个蚊蝇小字,有转头看看白无浊一脸无谓的样子。徒手在空中写下一个金黄色的“封”字,并将这枚金灿灿的字打入白无浊的脑海中。

薛忆清看着,便知道最不确定的因素白无浊有关于这段的记忆被青书上人封印了,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丢失的那一段,到底是时间,还是丢失了记忆。

青书上人做完这些后,先是恭敬的对登仙碑拜三拜,伸出食指,指尖顿时渗透出一滴泛金光的血珠,他将手指按在登仙碑那两个多出来的扭曲小字上,“青颜”两个字顿时消失。

画面轮转,再次回到了凌空殿内。

两次的空间动荡,让薛忆清感觉有些恶心想吐,脑海里也一片混乱,但他还是强忍着难受站了出来。

“请岛主准许我自今日起入住集文阁上九层内闭关一年。”

薛忆清已经计算好了,集文阁下九层内的经注,他花费了一年时间记忆在心中,那么上九层中的书籍应该更少,自己不需要每一种功法都修炼,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计划,选择出来最适合自己的一种。当然,最主要的是,找到自己解决灵根的方法。

“你确定上九层内可以找到你要的东西?”青书上人并没有同样也没有拒绝,反而这样问道。

“确定与否,只有尝试过才知道!”

“你坚持?”

“我坚持!”

“一年不行,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出来,虽然你的文课早已经及格,但年末文课考核必须参加,好了,就这样,退下吧。”说完这句话之后,青书上人就化作一团雾气消失不见。

走出凌空殿,薛忆清只感觉胸中一口闷气瞬间吐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扭头向大师兄白无浊看去,却发现他还是一脸很是欠揍的表情,刚要张嘴吐槽就发现白无浊瞳孔里流露出极为渴望的色彩。

薛忆清硬生生的将卡在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想起来岛主青书上人下令,如果没有人主动向白无浊搭话,白无浊便不得说话。想来,青书上人是极为了解白无浊的,这算是对他最为严重的惩罚。

看着这样的大师兄白无浊,薛忆清的心情也算是愉快了不少。

“喂!小师弟!”背后传来悦耳的笑声,薛忆清回头看见是一张巧笑嫣然的连,一对眸子弯曲的好似天边的月牙儿,在长辈们都离去的这会儿,这里自然只剩下转笔山大弟子段凌卿了。

“去我转笔山享受你最后的一顿晚餐吧,然后你再去集文阁内慢慢地啃你的书,如何?反正你们涩势山也没有饭堂这种东西。”段凌卿笑着邀请到,她并没有因为那只火焰鸟而介意,性格就是如此,乐观大方。

“好!”薛忆清轻轻点头,望着天边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风景,想着在进入集文阁内开始枯燥的生活之前,去一次悬空岛内男弟子的圣地转笔山,也是不错的。

转笔山,或许是青紫师伯的另类洁癖,悬空岛上唯一一个没有一名男弟子的山峰。堪称转笔山男弟子门心中无限渴望的圣地。山内流觞曲水,亭台楼阁四处掩映,花草树木镶嵌其中,端的是仙境圣地一处。

时间正值夕阳西下,转笔山饭堂刚到开放的时候。薛忆清和白无浊两人进入到转笔山上仿佛是入了女儿国一般,四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先一看到段凌卿,全都贡献出一抹最动人的微笑。

“凌卿师姐,你回来了啊。”

“嗯,回来了,再不回来,你们不得把我的那份吃完了!”

很是让人羡慕的师姐妹关系,薛忆清看着一路上段凌卿没有消散过的笑容,只感觉,如果是自己这样一直笑下去,恐怕脸早就僵硬了吧。

再一联系到悬空岛其余八峰弟子对其的太低,薛忆清不禁想到,如果悬空岛内投票选举一个悬空岛亲传大弟子,那么那个人一定会是段凌卿吧。她就好似一个永远不会生气的解语花,带着笑容向着众人,不知疲倦。

但是,世人皆叹解语花,谁人可为花解语呢?

到底是悬空岛最不受欢迎的两个人,如果说段凌卿收到的笑容可以将整个冬天温暖的话,那么跟在段凌卿身后的白无浊薛忆清二人,则是收到的白眼足以让一池水墨漂白,那带着一样眼神的视线,薛忆清有些后悔来转笔山吃自己这顿最后的晚餐了。

硬着头皮跟在巧笑嫣然的段凌卿身后,薛忆清不禁看了看那么重的伤势都已经恢复如初的白无浊,不禁一边感慨其的生命力顽强,一面感受着周围刺眼的眼光感慨遭受池鱼之殃。

灵根突出的修真者难得,其中女性则更难得,转笔山上的弟子堪称悬空岛上除了涩势山之外人数最少的一脉。

转笔山饭堂没有落笔峰那般庞大,显得略微精巧了一些,所有转笔山的女弟子全都坐在这一处饭堂内济济一室。

转笔山都是女弟子,自然不可能和其余山峰一般都是些油腻的荤菜类,饭量虽然也大,但也没有男弟子那般举着个大腿就啃那般夸张。转笔山饭堂内大都是花蜜,灵植之类的素菜,女弟子们仪态万千,姿势优美的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吞咽,让薛忆清相信了秀色可餐是真的那么一回事。

但其中夹杂着的白无浊则很是败风景,大手大脚地让人异常的倒胃口。

薛忆清从未感觉吃饭的时间会是这么难熬,特别是被岛主下令禁口令的白无浊,难以忍耐无法说话的苦闷,时不时的骚扰一下安静吃饭欣赏众美人的薛忆清。

薛忆清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无浊,打定主意绝对不会和白无浊说上一句话而打开那个可怕的大门。

心无旁骛,心无旁骛…

薛忆清心中默念着四字诀,强行将自己的心神投入到将要去的集文阁内,用来无视白无浊对自己的诸多骚扰。

但,事情总是不会如自己所想那般进行下去的。

难以开口说话,烦闷不堪的白无浊看着自己小师弟发呆的样子,手肘顺势打在薛忆清的手臂上,薛忆清手臂正撑着自己下巴,无意间手臂向上一抬,下巴上合,上下牙齿在薛忆清思绪飘飞的时候相互触碰,而它们之间夹着薛忆清的舌头。

“啊!”突然的刺痛,让薛忆清叫出声音,因为舌头被咬破,鲜血沾染在薛忆清的嘴唇上。

只见白无浊以薛忆清那一声无意识的叫声为行军号令,看着薛忆清嘴唇上的鲜血,眼眸里弥漫着莫名的兴奋和突破牢笼的欢快,一掌排在桌上,并且大喊:

“大家别吃了!菜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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