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威一听这兄弟俩自称姓冉,而且还是播州人,当既就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历史上建钓鱼城,并且还钓了一个皇帝的牛人冉氏兄弟,竟然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根据历史记载也就是在这次蒙古大军屠CD城之后,宋末的名将余玠被调到四川担任四川制置使兼重庆知府。到任后余玠听闻播州(今遵义)士人冉琎,冉璞两兄弟很有能耐,于是就请他们两人来担当幕僚。这冉琎,冉璞俩来了之后就献了“择险、任人、积粟、驻兵、徙城”之策,并于今天四川合州的钓鱼山上修筑了钓鱼城。
从公元1243年到1279年,南宋合州军民在守将王坚、张珏的率领下,凭藉钓鱼城天险,“春则出屯田野,以耕以耘;秋则运粮运薪,以战以守。”而蒙古大汗蒙哥(元宪宗)、总帅汪德臣、东川统军合剌、四川总帅汪惟正等八十多名叱咤风云的元朝将领,虽钓鱼城为“弹丸”之地,但他们皆先后折鞭于此。双方在这小小的钓鱼城钓鱼山下殊死搏斗,浴血奋战,历经大小战斗两百余次,共同创造了钓鱼城三十六年攻防战争这一古今中外战争史上罕见的奇迹。
以至后世,欧洲众多研究中世纪历史的历史学家纷纷将钓鱼城称呼为“东方的麦迦城”、“上帝折鞭处”。这主要是因为小小的钓鱼城由此在世界中古史上,赫然竖立了“延续宋祚、缓解欧亚战祸、阻止蒙古向非洲扩张”的不朽丰碑!
曾经读过这段历史的刘威对此说法并不是很以为然,以钓鱼城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要不是蒙古人实在傻蛋,并且“残念”太重,用现代战争眼光来看完全是可以将其直接无视地。如果让刘威来攻的话,基本上完可以把“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攻陷”的牛皮吹起来。
而钓鱼城在城市建设,功能设计和防御能力上也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只不过是占了个“险要”的位置便利而已。因此中国后世的历史学家多是赞颂带领军民监守的王坚、张珏二人,而对冉氏兄弟却只是提到了只言片语而已,甚至俩人在历史上连个传都没有留下。
不过此时看来,眼下的冉氏兄弟并不是历史上所呈现那种土木工程专家的造型,光凭他一句话就点出了这个事件背后的政治格局,就能看出真才实料他们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但刘威是谁?刘威也是阅遍天下电影,观摩过古今中外各场战争,各种宫廷斗争,政治斗争的牛人,当下他并没有学那些下三烂穿越文中的主角那样急忙上前抓着人家就道什么久仰,而是把脸一冷问道:“如汝所言,梁王为谋私利不顾百姓性命,坚守乃是笑谈。若是汝来任此守城之将,汝又当如何处之?”
先前答话之人正是冉璞,他与哥哥冉琎本是由播州学政安排到CD书院来深造的,就在刘威到来的前两天,他们兄弟二人刚刚准备动身回家,准备参加来年宋帝改元立国号之后开的恩科。实际上刘威这家伙如果没有突然出现的话,现在他们兄弟二人刚好已经出了CD,逃过了这次CD大屠杀。
这冉璞被刘威如此一问,当下就呆在了当场。
虽然他能看出这背后的故事,但他的才智和谋略却不足以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问题看起来很简单,赵国要去攻打燕国,而梁城是道路中间的一个并不怎么挡路的石子。毕竟刘威先前说了梁城只有老弱四千,借梁王个天大的胆,他也没胆子等赵国十万大军路过的时候杀出去偷袭人家。因此赵国的战略意图就很明显,借口攻燕一口吃下梁城,既搬掉了这个挡路石,又为赵国大军在攻燕的路上安下了一个落脚点。
冉璞稍微仔细一想,立即冷汗淋漓。他刚才那一句话虽然貌似很有道理,可实际上得到这个论调的过程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起先他如此一说,主要是想着传闻中刘威言行一惯甚是爱民,事无巨细都以民为重。因此这才嘴巴一块,将梁王为保王位,不顾民众生死的中心思想给说了出来。可梁王既是梁国的王,人家不论得道还是寡道、无道,终归是一国之君。他国军势再大也是不义之师,这梁城被敌国攻坚,梁王遣军民死守城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刘威之所以把面目一冷,这主要是他听出了冉璞话里的意思:难道这敌国势大,梁王就应该为万民计,自动献出城池吗?
冉璞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并且按照他刚才的说法来继续推敲的话,如果他来掌梁城之军,必然要为百姓计。如梁王不顾百姓军民的性命执意抵抗赵军。那么自己为了百姓,接下来要做的可不就是将梁王拿下献给赵军,以此来保全梁城百姓的性命?
左思右想之下,冉璞显然自己都被自己推敲出来的想法给吓到了。只见他脸色在数息之间连续数变,先是肉色转红、再由红转白,紧跟着就见他脚步不稳一下跪到了地上,竟然浑身打起了哆嗦。
他自己也知道,要是这后一层的意思说出口来,那后果……
又结合刘威不费一兵一卒,仅凭“天命”之说就夺得了CD以及CD百姓、百官的这个事实。
冉璞突然发现,自己这么一句自作聪明的闲话可把漏子给捅大发了。
刘威自然把这冉璞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原本见此人能点出其中玄机关键,想必其定然有过人之处。谁知道这历史牛人居然连自承“肾亏”的丁昌都不如,居然就这么手软脚软的自己把自己吓瘫了。
一时间,现场众人中已然领悟其中奥妙的众多士子文人都暗自对这冉氏兄弟叹了口气,想必他们二人是为了出人头地这才冒头,想出点风头发表高人一等的见解,得主公的赏识好飞黄腾达。看看,人家被主公拜为军师和大将军的两位高人都还在研究该如何守的问题,你娃娃就已经在考虑为何人守,值不值得守的问题了,这不是没脑子的乱说话嘛。
到是那冉琎急忙拜下,口中道:“起禀主公,舍弟未及弱冠,语出无状,实乃童言尔,琎拜乞主公宽恕则个。”
刘威一听冉琎居然将冉璞的前话比之童言,也不禁有些莞尔。看看这冉璞的唇上也蓄上了一层细密的绒毛,心想这在后世大大有名的历史名人早年居然还是个搞“童言无忌”的家伙。
心想这弟弟虽然是草包一个,那就再看哥哥如何。当下刘威自然大方的挥了下衣袖,口中道:“无妨,汝既为兄长,可代弟答之。”
“这……”冉琎听闻刘威如此吩咐,也一下沉吟了起来。毕竟这冉氏兄弟只是从播州那个小地方被保送到CD书院来深造的童生,要不是两人家财甚丰,平时对人也仗义疏财,恐怕今天也难有幸适逢其会。
这冉琎待得差不多盏茶的工夫这才硬是弄出了一条计策出来,听他道:“回禀主公,若是琎守此城,只可‘择险、任人、积粟、驻兵、徙城’,坚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