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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开战时刻

说实话,原本刘威对这场战争是非常期待的。但从战略的角度来说,速战速决却并不符合刘威的利益。

不论是从装备、还是兵员素质,甚至是士兵的训练度和士气,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可以提高养成的。毕竟,就算是玩三国志,游戏训练士兵提高训练度和士气也是需要一个回合(月)时间的。

因此,从大环境来说,蒙军越晚进攻,则对刘威及他的军队越有利。并且这一直以来刘威也是如此做的,比如说摧毁栈道,截杀蒙军匠人等等这些事情,目的就是为了拖延蒙军进攻CD的时间。

而城外的蒙军要知道历史上的这次CD攻防战,是以蒙军骑兵首先突进毫无防备的CD外城,然后一面屠城一面绞杀城内自发武装抵抗的百姓,并且时至今日已然结束的话,想必他们的郁闷程度比之刘威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急。

刘威确信自己确实是改变了历史,或许说是改变了他主观所知的时空走向。而现在,他正在创造区别于主观时空的客观时空,鉴于西片《回到未来》中对时间树的阐述,刘威确信自己此刻正在做的,正是创建一个新的时间分支。

当然,关于理论上的东西眼下并不是讨论的时机,也就一刻钟的时间,CD全城的战备戒严工作就已经准备妥当,天风、天威两军的士兵也都披甲整戈、严阵以待,六万名协助守城的民勇也纷纷披上铁甲、皮甲、竹甲前往指定集合地点进行集结,另外还有作为预备队的三万民勇,也按照先前刘威颁布的守城操典分别前往城池四面的指定区域开始筹备饭食、茶水和相关的守城物质调配搬运工作。

这大半个月来,刘威也没闲过半日。虽然对军事上的东西,尤其是宋军的军事训练、操典等等的东西很不熟悉,但他所拥有的那些超越此时近千年的知识,以及通过电影、电视所学到的各种古战术却还是有用的。

在城防方面,刘威按照后世预备役和基干民兵的制度重新规划了CD城内的民勇。建立了一套比较适合于这个时代的守城应急机制。首先民勇们不用在像当初刘威初来CD时那样枕戈待旦,日夜不停的防备蒙人来袭,而是实行了以保、甲、里为单位的基干制度。

以保、甲、里为单位,民勇凡五人一伍,设伍长一人。每十伍为班,设班长、医长、班副、文书,既每班六十四人。而后,三班为连,三连为营,三营为团,三团为师,三师为军,三军为军团。按照刘威的设想,日后他手下的军队也要以此来编制。

而民勇守城的调配协防工作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窝蜂的挤在一堆,而是按照刘威的编制方法将近十万人分成了六个军,每军一万五千余人,以每日两军,三日一轮的方式轮换。轮换下来的民勇也并非全都闲着,除适当的休息时间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由曹正指派的老兵教导搏杀技巧,由秦艳特训过的医师传授包扎急救知识,以及由相关专业人士进行的战略物质调配供给、后勤协同方面的训练。

经过十多天的训练磨合,现下的民勇一听到紧急集合号,就会迅速整装武备后随着伍长前往班长处集合,并由班长清点后再率领他们前往指定集合地集结,不似以前老百姓们一听到蒙军攻来就随便胡乱抓些什么菜刀、锄头之类的家伙自发的冲上城头般混乱不堪。

而警务都督左全麾下的公安军也从这时起接管CD市内的所有巡防工作,为防止有人乘乱闹事,凡非CD城内长住居民者,一率被勒令集中到城内拥有高墙大院的临时庇护所安顿。这些庇护所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家宅或别院,饮食住宿的条件自不必说了。(公安军正是警察部队,不过百姓却习惯称之为公安军。)

待城外蒙军终于列阵完毕,开始向城前千五百步处行进的时候,CD城内的战备工作早已完成。甚至中饭都已经准备妥当,由预备队的民勇们一担担的挑上了城头,让首批轮值的守城部队提前用膳。这蒙古人和宋人一般,向来只吃两餐,多是开战之前饱食,酣战一天,攻至日落之时不是杀入城中掳掠抢食,就是回营吃自己。而CD的军士自从刘威颁布了朝晚三食的命令之后,却已渐渐适应了这种早中晚三餐的饮食习惯,毕竟现下粮食金贵,多吃一餐如何不好?

闲话也不多说,午时初刻,三军严阵已待,自有那手持节杖的蒙军使者跑到CD东门正前,向城门楼上喊道:“你要战,还是降。”(这的还念“环”音!)

原本按照宋军惯例,此时应由城上守将带领狂呼“死战!”谁知今日刘威在此,旁人不敢逾越,而刘威却又不知道这个惯例,当下也不说话。那使者见城上无人答话,自是愕然,当下又是扬声喊道:“你要战,还是降。”

可刘威还是不说话,那蒙古使者愕了片刻之后却是拍马跑了,这一下就换成是城上的数万人集体愕然。刘威也是惊讶,当下向身旁的张士元问道:“咦!清芝,这蒙人为何只唤两次。”

由于蒙军此次是东北两面同时进攻,因此总理大臣丁黼受刘威命,主守北面城墙。此时刘威身边之人却是张士元、王羌、曹正,以及卢氏兄弟,以及少数负责协调民用的军官和文臣等人。

那原本也是愕然的张士元听到刘威如此一问,当下也是释然,想那三国时代的叫阵骂城,想必都是连呼三次之后方才做答,当下却是学刘威那般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做“我也不知”状。见张士元如此搞笑,王羌自是哑然失笑的附耳过来,将这宋蒙之朝临敌喊话的规矩细细向刘威道来。完了之后刘威这才幡然醒悟,当即两步走上墙头振臂高呼道:“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这城上原本愕然的汉军士兵们见皇帝陛下带头呼喊,当即就自跟着狂呼:“浩然天地,正气长存!”

待这数万人喊得数声之后,刘威又是高呼:“*!*!*!”

于是这合城上下,数万人狂呼乱喊,好不热闹。

可城下的蒙人此时却是没什么兴趣理城上的汉军喊些什么,只见那蒙军使者回去之后,中军之中的阔端等人就按照蒙军大战前的祭祀仪式,宰了头雪白的羊羔祭旗。由于阔端军的萨满巫师已死,因此来行着仪式的正是末哥军中的巫师。

而后,首批出场的是由三千阿勒斤赤驱赶的五千战奴部队。这些宋人战奴皆身穿简陋皮甲手持木盾,在蒙军的驱逐下推着一辆辆简易的,装满石土的木制两轮推车向城下行来。这便是古代攻城战开始前的第一步:填护城河。

说实话,阔端确实是被刘威那犀利的火器“天雷”给吓到了,不然他也不会花费如此大的力气和时间,并且打造了如此多的攻城器械后才开始攻城。像之前蒙军攻击宋人城池之时,不论城市是否坚固,蒙军多是几辆耧车加上几辆轒辒者,以及一些云梯就敢放手强攻。可对着CD这座坚城,以及城中那个样子看起来似乎乳臭未干,可实际上却又高深莫测的刘威,阔端却是心里没底。如果不是近日来蒙军的军粮已经告急,且老弱宋人已然全都喂食战奴,怕是再过三日,无人肉可食的战奴必然哗变。想必阔端还会再等等,等制出更多的攻城器械,心里觉得十拿九稳才会攻城。

不一会,战奴部队就已接近CD城下的护城河一侧。

按理说,这战奴部队距城已不足两百步,正是城上放箭射杀的最佳距离。可今日不知怎地,这城墙上的守军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战奴开始进行填埋作业,就不放箭。而且城上的守军此时更是纷纷探出头来,向城下的宋人呼喊着什么。押着战奴部队的这三千阿勒斤赤虽然多是金国投降部队和蒙古诸部的杂牌军,但其中也有不少通晓汉话者。可他们固然晓得城上的守军对城下宋人肯定喊得是某些重要事情,可惜他们就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古代之时,虽然已有官话通行,但富有地方特色的方言还是比较盛行的。且说云贵川一带就有民间谚语道曰: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这CD、文州、利州三地都是巴蜀范围,百姓通用蜀地方言,但在语调中却是有许多不同的。因此,刘威就在城上安排一些懂得文州、利州方言的军士,以方言通知城下的战奴,一会填了河之后就向城门方向跑。

见到如此情况,原本躲在差不多千步之外押阵的那三千阿勒斤赤就有些纳闷了。以前他们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往往都是这些战奴驱口才至城下,城上的箭石就会如雨而下。可现在CD城上的守军就这么放任那些战奴填河,却是不管不问,这就让他们这些蒙人不干了。

让南人杀南人,这出戏码可是蒙古人最喜欢的剧目之一。

眼见那城上的守军大半都探出女墙、箭垛之外,貌似没有防备,当下那带队的蒙军千夫长就自在马上打了个呼哨,带着一个千人队开始向城下突进,准备奔射一轮,先捞几条人命过过手。

谁知,此时城上的曹正却是带着一个神威弩营早已埋伏在女墙之后多时了。眼见那队蒙古兵即将奔至城前三百步处,曹正当即呼道:“上麻药箭,预备!自由射击,放!”

这城下射城上,不在百步之内根本就射不上去,因此蒙军突袭的马队多是从城前一侧奔袭,待冲至护城河边上再沿着河沿奔射,绕墙一周后再迅速撤走。可往日施展出来无往不利的战术今日却让这队蒙古阿勒斤赤吃了大亏,只见那马队才刚刚冲到距城两百余步的距离,那城头上就突然射来了密集的箭雨。促急不防之下,这个千人队还没奔完那短短的百步距离就已经全军覆灭。

这些南人也忒是无耻,不但在箭上抹了剧毒,而且还专门向蒙人的战马招呼。

可就在后队的蒙军皆尽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见那城下正在进行土工作业的战奴群中突然炸了,只见那些战奴们竟然纷纷抛下手中的武器工具衣甲等物,就这么“扑通”一声跳进了冰冷的护城河里向对岸游去。

大惊之下,那些原本潜伏在战奴之中暗中指挥的蒙军惊慌失措之下一时间也忘记了隐藏自己的身份,纷纷冒出头用刀斩杀身边开始逃跑的战奴。可谁知城上的神射手早就等他们多时了,不过十数息的时间,在增强版神威弩的点杀下,那潜伏在战奴中的近百名蒙军就被杀了个干净,战奴们也全数跳下护城河,向对岸的CD东门亡命逃去。

之后,就在蒙军的集体愕然下,只见CD东门那巨大的城门在“轧轧”声中豁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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