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紧张肚子里的孩子么?我相信你能好起来,能好好的生下孩子是不是,无论如何!我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接受你死在我的面前。”
他的语气是那么沉痛那么无奈,仿佛他自己也痛恨起自己来了。可是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啊,我的眼皮颤动眼角渗出了眼泪。耳边听到他一声长叹用手指抹去我眼角的泪然后起身走出去了。
宫女们端着药和吃的进来了,我在她们的搀扶之下坐起身靠在床边喝了药又吃了粥才又歇着了。
后来龙御天再没来过了,御医还是照常过来诊治。宫女们虽然不多跟我说话,服侍得也算尽心。
我不想这样颓然躺着,但每每想起来却又觉得没有精神,使不上力气的样子,现下我真的是个十足的病人样子了,试了几回终于死了心,就这样醒一醒又睡一睡半月过去了人也没见精神多少。
有时昏睡之间感觉床边有人,总像看到龙御天阴郁的脸,却又不真实感觉像做梦一样,我也懒得花心思去细想。
林御医却过来得少,多半时候是陈御医来把脉,有时来的时候我还在昏睡。不论白天夜晚那些宫女总有一、二人守在我身边,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这些日子再没见过其他人,太后也不曾来过,应该是龙御天下令的吧,我是真的与世隔绝了。
精神终于还是慢慢好转了,肚子也大了一些但跟以前那时比起来还是小了些,脸好象还瘦了一圈。可以缓缓在内院走一走了,七月底的天气有时闷热得很,虽然床上铺上了光滑清凉的玉制凉席,但还是难耐,虚汗也多常常湿了衣裳粘在身上难受得很。
吃得东西不少,合胃口的不多,但我也打不起教人做东西的兴趣了,只将就着吃些。打听过书儿和画儿她们几回,宫女们都推说不清楚,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能说始终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而且连内院也不准我出了,那湖里的荷花应该慢慢的残了吧,我已经没办法再出去看一眼了。
一天经过小厨房时,听得里面两个宫女议论,说天凤公主要回宫了,一直没见过她,原来她经退婚之事之后不愿意回宫就去了楚城的别宫。一住两三年现在也有十八岁了,算是大姑娘了,虽然退婚之后说服了皇上得了自已选择夫君的自由,但一晃这么久过去却没传出什么消息,这一次却不知为何突然要回宫了,难道是择了佳婿了么?所以很多人议论纷纷、揣测起来……
这个天凤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呢?之前只听说她容貌、才智都相当出色,既没有受到退婚的影响还利用退婚之事说服皇上不再勉强她嫁人应该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吧!
我立在那尚余几朵雪白花儿的桅子旁,突然又无奈地笑了,自己如今是什么境地,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不过这日子确实过得非常无聊。
宫女们都不敢跟我说话,在我面前也都是静静的,这院子里有时真是寂静得可怕,晚间屋里闷热在外面纳凉,有时也拔一拔琴弦,却始终没办法唱一首完整的曲子了,总是有一声没一声的,自己听着都觉得哀怨得很。
又过了半个月,连着下了两日雨,天气终于变得清凉了许多。斜靠摆在屋廊下的软榻上,看着院子里那一片雨水洗过后的碧绿,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笼子里的小鸟上窜下跳,却始终只有那么一方天地。小时候曾经养过两只小鹦鹉,有次不小心给飞走了一只,我看另一只挺孤单可怜的就将它也放了。
后来母亲却告诉我那两只鹦鹉一直是人喂养的,出去了只怕自己也不会找食的,结果多半是活不长的了。我听了难过了好些日子,总怕哪天看到它们死在某处,所幸一直不曾见着,后来就慢慢淡忘了,以后就再没养过鸟儿。
“参见公主!”院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公主!这内院不能进去!”
“本公主偏要进去你奈我何!”一声清脆的娇喝。
“公主!公主!这是皇上吩咐过的。”
“让开!”
“大胆!还不快退开,敢挡公主的驾青儿的鞭子可不认人!”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干脆利落隐含着傲气。
“公主!公主----”声音越来越近,我转头看去,那通向院门的石径之上正快步走来两名少女,几个侍卫跟在身后焦急地劝说着。
当前一人一身耀眼的红衣,衬托着那小脸肤色如雪,眉眼如画,一张殷红的菱形小嘴此刻正不怎么高兴地紧紧抿着。
打量之间,她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发一言,面色也没什么改变,这丫头是什么来路,我并未见过。
她看着我也是一呆,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你就是海瑞雪么?我是天凤!”
她称呼我为海瑞雪?为什么呢?我有些惊讶乍听到这个名字一时竟然有些茫然……
所有人包括林家都以为我是用了母亲的姓才改的这个名字,但他们都不愿提这个名字,在天启我只能是林映雪。这个天凤公主的来意到底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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