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同滕素所想,大司马洛罘同意将自己四个女儿送进宫去读书,朝中大臣觉得这件事伤风败俗依旧不愿意送自己的女儿去读书,滕素也不好强求便请各位大臣的女眷和子女来宫中学堂参观,一位官家小姐悄悄地走进了凤藻宫,看见了滕素的一块玉坠子精美无比,便将玉坠子收入自己的袖口里,这一幕恰巧被进来的灵芝看见了,心生恼怒“你是哪家的小姐?手这般作践敢偷东西!”
官家小姐一时间吓得不轻,急忙摇头“我没有偷东西!你看见我偷东西了吗?”
“好家伙,不承认是吧!把东西拿出来!”灵芝强行将小姑娘袖口中的玉坠子给抢了出来“你还敢说你没有偷?那这是什么?”
官家小姐傲娇无比“这是本姑娘拿的!你还给我!要不然我就告诉我爹,我爹可是朝中一品大员!”
这句话正巧被殿外的滕素听见,滕素将灵芝手中的玉坠子拿在手里,将玉坠子交到她手中“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倘若你真的喜欢这玉坠子,本宫可以送给你,但你记住偷是不对的”
“你说的什么烟?什么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你父亲让你们学的只是《女戒》和《女德》想不想学我刚刚所说的那些?”官家小姐急忙点头,但一下子就高兴不起来了“我爹说了,女孩子学那些就是浪费时间”
“谁说的,历史上有名的女子多了去了”
“那你们要教写字吗?”
滕素点点头,官家小姐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事隔十几天,宫学堂里除了洛大司马家的四位小姐之外就没有其他女子,滕素一直坚定自己的内心,一直都在等待着,赵太后则在旁看她的笑话。
“姐姐!姐姐!”灵芝蹦蹦跳跳地跑进了凤藻宫,着实吓了连翘一跳“灵芝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姐姐,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看着灵芝兴奋的表情,她就能猜到七八分“姐姐,今天我去宫学堂,看见学堂里有许多的官家小姐在那里读书,原来之前在凤藻宫偷东西的小孩儿正是叶丞相之女叶葭,是她带来的其他官家小姐,姐姐我们这次赢了!”
“叶葭?好生动的名字”她脸上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
今日无极殿,群臣拜首,诸亦再提封后之事,大臣们无一人再提另封她人之事,当诸亦提及册封滕素之时,无一人出面反对。
册封文书颁布之日起,滕素带领众宫人在凤藻宫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凤藻宫滕氏,贤良淑德、端赖柔嘉、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宜昭女教于六宫、贞静持躬、教型家国,壸仪实王化之基。资淑德以承庥,宜正名而惇典、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风昭令誉于宫庭。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万国、兹仰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钦哉。
她接过沉甸甸地圣旨,这是册封皇后的最高级文书,方面册封赵敏为皇后的文书都没有如此长、可见她在诸亦心中的分量,这也是西宋历史上第一个拥有这么长册封文书的皇后!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这位独一无二的滕皇后将改变着西宋的历史,成为西宋第一位载入史册的女人!她改写了封建社会里女子不能上学的历史,使她成为第一个女改革家、女教育家。
栖凤宫
诸亦知道滕素喜爱铃兰,便让花匠在栖凤宫专门设有花圃种植铃兰,以便于她随时随地的观赏,栖凤宫的纱帐上全都是手工绣出的铃兰,在微风的吹拂下如胜仙境。
众妃整齐有序地向她行跪拜礼,这是她当上皇后以来,第一次接受后宫众人的朝拜,滕素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滕青显得有些憔悴、面色苍白,就连起身行礼都需要身旁的小圆搀扶住她,郑佩儿依旧浓妆艳抹。
滕素宣她们起身“从今以后后宫由本宫治理,本宫最厌烦的就是后宫之间的小伎俩,倘若让本宫发现了那些不守规矩的、不安分的、本宫定将严肃处理,绝不轻饶!”郑佩儿在殿中吞了吞唾沫,她现在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滕素。
众妃嫔散去,只有滕青一个人未曾离开,滕素没有理会她直径离开,滕青立即跪在地上拼命地抓住她凤袍的一角“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滕素还是未曾理会她直径离开,滕青死活不放手,满口的哀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滕素的心一紧,回过头来望着她“你有皇上的孩子了?”
滕青眼中满含着泪水“素素,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在宫中什么亲人也没有了,我只有你!”
“你有皇子,你就去跟皇上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滕素现在对她的心都是冷的,她是她最亲的姐姐,可这个亲姐姐曾经对她有过什么样的伤害,她一点都不敢忘记!
“我已经求了皇上很久了她都不见我,我知道你和皇上都恨透了我,可我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素素你是皇后,现在只有你能够保住我的孩子,我不祈求你这辈子原谅我,但是这是皇上的孩子”滕素愤怒地扯回凤袍一角“那我的孩子就不是皇上的吗!”
“素素,只要我的孩子平安无事,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哪怕是要我死!”滕素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好,来人!把丽妃送回东阳宫安胎,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见丽妃!”望着滕素远去的背影,滕青暗自垂泪,如今的一切皆有她咎由自取。
每天的滕素不仅要照顾她的这两个孩子,还要照管宫学堂,诸佑从生下来就是体弱,所以他一会儿发烧一会儿又咳嗽地急坏了她,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地合上眼了“佑儿不哭,娘在这儿,佑儿不哭……”诸佑还是在襁褓中哇哇大哭,令她感到欣慰的是,海宁不哭不闹睡得可香了,灵芝走进殿中“姐姐,让我来抱二皇子吧,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我不累,佑儿他现在还离不开我,你帮我去看看海宁,那孩子老爱踢被子,我怕她着凉”灵芝来到摇篮前,轻轻抚摸着海宁的脸颊,粉嘟嘟地可爱极了“姐姐,小公主睡得可香了,要是以后我也能有孩子的话,会不会像姐姐这般辛苦?”
“傻瓜,等你以后当了娘,就会明白了,虽然很辛苦,但却实很幸福,你也不小了明年我就去找皇上,给你和连翘找一户好人家”滕素不明白从前一说给她找婆家,灵芝就高兴地不得了,为何这一次她垂头丧气“不要!我不要找婆家!”灵芝拉长了脸嘟着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房门,她坐在床边,从床底下的小木柜里取出一双崭新的布鞋,已经一年了,不知道他把鞋子穿破了没?她想等他这一次凯旋归来再亲自送上这双鞋给他。
在辽远的蜀州境内,暮色将近,营帐内灯火通明,严武进帐里脱下一身戎装,坐在油灯旁,他从怀里陈旧的布包里取出一双崭新的布鞋,他一直都舍不得穿珍藏至今,只为有朝一日能穿着这双布鞋去见她,纵使她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女人。
夜已经深沉,滕素依旧抱着诸佑,诸佑从下午就开始哭泣,现在已经哭泣得声音都嘶哑了,滕素快没有办法了,正值她左右为难的时,月樱走进殿中,见到诸佑的情况,揪紧了心“皇后娘娘,二皇子摸约是上火了,奴婢有个方子可以医治”
最后一勺米浆喂进诸佑的嘴里,他一下子就停止了哭闹,滕素大喜“月樱,你是怎么知道的?”
“奴婢在乡下有个姐姐,姐姐的孩子也像二皇子这种情况,奴婢带了些日子,所以知道一二”月樱是见到诸佑的症状就想到了自己的宣儿,宣儿当初也是这么上火,她一个人急得焦头烂额。
滕素好不容易把诸佑哄得睡着了,刚刚将他放在摇篮里,还未等她站稳就被诸亦一下子横抱在了怀里“你不怕吓醒了孩子?”
“有朕的皇后在,朕就不怕”
“佑儿可是很难哄的!”
红烛绻帐,之见两人缠绵悱恻……
夜半时分,月光洒向御花园,仿佛为大地披上一层银霜,一袭青衣女子走到假山旁,与早在假山旁等候她的绿殇回合“后宫耳目众多,你这样就不怕别人看见吗?”
“我怕什么?倒是你,你怎么还不动手?王爷可等不及了”
“所以呢?王爷就派你进宫来监视我?”李锦夏冷笑道。
“王爷说了,这次二皇子的满月宴上动手,倘若你再失手的话,你就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女儿了”绿殇的话,激起了她内心的痛苦“你们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装成李锦夏,你们就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女儿!”
“我们当然不会对一个婴儿下手,但前提是你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