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狂风大作,又下着倾盆大雨,屋内一盏孤独的火苗在燃烧着,一瞬间木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蜡烛被风吹灭,榻上睡梦中的楚傅被这一声给惊醒,楚傅恐慌的起身,感受到四处凉意向他袭来,他起身去拔剑的那一刹那,瞪大了眼睛身子僵硬的倒地,在他眼中的最后一个场景就是一个人影站在他的身边,而那个人影长着一双巨爪的手巨爪上还滴落着鲜血,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长啸,楚傅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楚傅突然间暴毙的消息,想长了翅膀似的,传到朝中和大臣的耳朵里,妖邪传说越演越烈,朝中人心惶惶。
永和殿里,诸佑邀请百官齐聚在此,龙椅前拉上绻绻纱帐,一袭黑红色龙袍的诸佑在林海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龙椅,随后,滕素一身雍容华贵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走在大殿之上,龙椅侧旁,百官齐跪下行礼高呼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众爱卿平身”滕素一挥凤袖百官齐起,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皇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以纱帐示人?”
“洛大人,实不相瞒,昨儿皇上误感风寒,今日面容有些憔悴,怕有损天颜,所以今日以纱帐示人”纱帐中的诸佑,握拳咳嗽了几声,洛罘仔细看了纱帐中的人身形与诸佑相似,洛罘才放心回到位置上,接着李魏走起身进言“太后,皇上为什么一直不曾说话?就连方才宣平身也是太后所说,皇上不会是染上什么顽疾?还是这帐中根本就不是皇上?”
滕素一拍凤案而起,怒视李魏“放肆!天子威严岂容你质疑!”
“请太后恕罪,微臣也是为皇上的安危着想”
“李爱卿,朕只是昨夜偶感风寒,有劳李爱卿挂心了”从纱帐中传出来的声音确实是诸佑的声音,李魏有些不安了,连忙跪在大殿中“臣有罪,还请皇上太后恕罪!”
“李大人也是为国担忧,如此良臣,皇上又怎么会怪罪于李大人呢?况且李大人今日又带来了萨满法师,替宫中做法功不可没,哀家应该感谢李大人才是,来人,给李大人搬张椅子,让李大人坐在离天子最近的地方”此话一出引来了众大臣的议论不断“回禀太后,离天子最近的位置,非皇室宗亲不坐!这李魏只不过一介小小外臣,坐不得呀!”刘清泉连忙起身阻止。
“刘大人,你可是朝中老臣,先帝在世时,对有功之臣,受赏而是大赏,今日,李大人为皇上请来了萨满法师,保全了天颜与威信,是必然直大赏,所以哀家将奖赏他坐在离天子最近之地,也不为过”太监们为李魏搬来张黄花梨木椅子,坐在了大司马洛罘之前,汝安王之侧,李魏受到如此荣耀的赏识心中大爽,宫女为滕素奉上酒杯,她亲自拿着酒杯走在李魏的身边“今日哀家高兴,想替皇上以及天下百姓敬李大人一杯薄酒”
李魏立即拿上宫女奉与他的酒杯,回敬滕素“太后千金凤体,下官定为皇上太后鞠躬尽瘁,为西宋江山万死不辞!”李魏一饮而尽杯中酒水“好,这以后的西宋江山可就得靠李大人了,众大人可有异议?”
坐在殿下的洛罘沉不住气,立即起身进言“太后,您明明知道李魏是个小人,您为何还要重用于他?这不是助了他的气焰,让他以下犯上吗?”
“大司马,哀家敬重你是三朝老臣,为先帝为皇上都尽忠职守,但大司马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公然弹劾朝廷命官,实在是不应该呀!”滕素转身回到凤案前,全然不顾洛罘的言语“李大人,还是请萨满法师开始吧”
李魏一个手势,从殿外传来了一阵铜铃声,渐渐向大殿走来,只见门口走进一个头戴青面獠牙面具,全身上下系满彩带与铜铃,身高八尺的强壮男儿,男儿走至殿中恭敬向诸佑行礼,滕素见期男子身型有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萨满法师,请开始吧”
男儿嘴里念叨着些奇怪的咒语,手舞足蹈,紧接着从殿外走进来七八个与萨满法师穿着一样的男子,他们有规律的在殿中边念叨着咒语边开始跳着祭祀舞蹈,他们转着圈,一会儿组成方形,一会儿又变成了三角形,围在中间的萨满,双手一挥礼能变出一团火焰,从他的衣袖中喷发而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这位萨满法师的法力,就在这措手不及时,六七个萨满法师迅速集合在飞散开来,其中一个法师向龙椅方向飞去,在法师的手中还有一把长剑,听见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长剑直插进诸佑的心脏,血溅上了纱帐三尺,大殿中宫女太监尖叫声四起,滕素惊慌而逃“来人呐?抓刺客!来人呐!”
百官们想从大殿门口逃走,但此时大殿外站满了弓箭手,百官们只好躲在大殿两处的角落里,萨满从诸佑还未冷却的尸体上拔下了长剑,用着血淋淋的长剑指向滕素白皙的下巴,脸尖上的鲜血还冒着热气,李魏走至剑前失声一笑,对其轻视。
“哈哈哈,滕素你也有今天?怎么样?看见你的亲生儿子死在你面前,知道是什么痛苦了吧?”大殿正中一个萨满法师开始狂笑不止,滕素出奇的淡定,她冷笑了一下“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现在皇宫内全都是我的手下,天子都死了,那这整个天下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
“你什么意思?”
“哀家的意思是说你愚不可及,你真的以为皇宫重地会盘查不出你们的异样?你真的以为哀家在这深宫之中什么样的计谋没见过?会察觉不出你的身份?你是……周通?或者哀家该叫你一声戎狄公子”戎狄被她的识破身份后,摘下面具,露出凶神恶煞的脸“既然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那你应该知道我要杀你的原因是什么吧?”
“你父亲他该死!谋朝篡位罪大恶极,本应诛九族,但先帝仁慈,念其血缘亲情,再三给其机会,但你父亲不知悔改,反而得寸进尺!先帝保也保不住他!留你一条命是先帝不想平南王没有子嗣延续香火,而你却走上了与你父亲一样的路,你太让先帝失望了!”
“你住嘴!”戎狄的眼中堆积了大量的泪水“你胡说!先帝为保皇位不惜杀了我们全家,可怜我那十一岁的妹妹,被充当军妓,死在了那些臭男人的怀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孽债,他赎得回来吗!”
“那你知道你们全家为什么会被诛杀吗?不是因为你的父亲谋反得原因,而是因为你的母亲!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何况你也不是她的孩子!所以你与你妹妹并没有血缘关系!”
得知真相后的戎狄有些站不稳脚,身子直往后退,不停地说不可能,接着又大声狂笑了起来“哈哈哈,那又怎样?我终究还是杀了天子!现在占领皇宫的人是我!我才是西宋的新主!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丧心病狂。
“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滕素的话音刚落,站在大殿外的杀手们纷纷倒地,从杀手的尸体上走进大批羽林军,将他在大殿里团团围住,在羽林军中有进一个身披盔甲的男子,戎狄仔细一看对方竟是刘芒,他不是被贬为庶人了吗?戎狄一看正前方纱帐被卷上,可以清楚的看见龙椅上躺着的只不过是个穿着龙袍的替身而已,而此时真正身着龙袍的诸佑从偏殿奏进来,在诸佑的身旁竟然站着的是诸询。
“你……你不是被贬了吗?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这一切不过都是朕引你入局的圈套而已”要在刘芒在无极殿失手殴打李魏开始,就已经是个圈套了,诸佑故意让刘芒在大殿上挑起事端,让李魏误以为刘芒被罢黜,顺理成章的让戎狄派兵救刘芒,刘芒假装被控制,实则是监视举义堂内的一举一动,那日在葡萄架下,诸询与滕素商议,诸询自先帝在世时,已经接到秘密任务,暗中调查太子党以及其余党羽,从诸询救下戎狄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一个不懂武功的人,又怎么会在左手掌上留有剑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