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身为岳清风暂时性的‘贴身婢女’的侯爷我从园子里经过,手里端的是岳清风想吃的芙蓉糯米糕。
忽的从树窝后窜出一个人来,从后面抱住我,不由分说,便向树窝中拉去,我挣扎了一番,忽然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铜臭和人渣味,便不那么紧张了。
“侯爷怎的不动了?就不怕我是劫色的采花贼吗?”老二无赖的声音自侯爷我的耳旁响起。
我不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无奈的看着他,厚颜无耻道:“若是二哥哥你的话,侯爷我就亲自献身,不用劫色我都会乖乖的。”
就在我准备孤注一掷大叫非礼的时候,却听树丛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声,熟悉的声音警告道:
“咳咳,有人来了。”
“……。”
这个声音……侯爷我看着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老二……竟然是,老五!
我家五儿提醒我和老二不要太夸张,有人走过来了……那这厮是在旁边看了多久啊?一股难以消逝的红潮爬上了侯爷我的面颊。
回到岳清风的小院时,已是月上当空,我端着一盘早已冷掉的芙蓉糯米糕走进房间的时候,岳清风长在书架前整理书册,我因为心虚,所以脚步格外轻巧。
放下盘子,走到书架旁,学着他的模样,把一本本书册拿出来吹吹,然后抖落抖落,再放进书架。
“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岳清风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动作稍事停滞,脑子里还在编着谎话,却听岳清风随口竟又转移了话题:“对了,先前父亲来找过我。”
我惊讶:“岳庄主?他来干什么?”
这句话一问出口,侯爷我就后悔了,怎么说人家也是正经父子,岳霸天来找岳清风说话没什么不正常的啊。不过,岳清风貌似没有想到这一点,继续慢条斯理的整理书架,对我说道:
“你怎么不问他说了什么?”岳清风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不禁蹙眉问道:“他说了什么?”
不会让我明天一早和他儿子完婚吧?那样子的话,侯爷我一定会被老二那厮报复到死的啊。
岳清风微微一笑,道:“父亲说……清荷或许有救了。”
“哦。”我放心的点了点头,忽的又咋呼:“你说什么?清荷……就是你姐姐,有救了?”
本来我是打算回去之后问问看老四有没有解救的方法的,可是我还没问,怎么岳清荷就有救了?
岳清风点了点头:“是。父亲是这么说的。”
“……。”岳霸天在搞什么鬼?
侯爷我漫不经心的抖落着书册,一边在想岳霸天话的意思。忽然只觉得脖子一阵痒痒的,回过神来,只见岳清风正在往我脖子上挂一道半掌大的符咒。
我拿起符咒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岳清风道:“我母亲留下来的平安符,这么些年我一直放在身上,很有用的。”
“呃……。”侯爷我在平安符和岳清风之间来回看了几眼,道:“既然是你母亲留下的,那怎么能给我呢?况且还这么有用,你又一直戴着……。”
岳清风按住侯爷我的手背,微微笑道:“别摘!最起码在庄里的这些日子别摘!你回去以后,随便是剪掉还是烧掉,我都不管。”
“……。”我看着岳清风异常的模样,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为什么我回去之后,这道符不是扔掉,而是剪掉或是烧掉呢?
带着这个疑问,侯爷我像个通房大丫头般,被安排在岳清风房间的外间,中间以一只屏风隔开,以示清白。
睡在床上,月光自窗牑照射而入,银灰遍洒,手中抓着那道诡异的平安符,侯爷我心情有些繁重,忽的听屏风内传来了岳清风的声音:
“你知道晏国吗?”
我从床上爬起来,探头看了他一眼,这厮不会大半夜来了兴致,要跟我谈心吧。
当即点了点头:“知道啊。”
“那你肯定知道,晏国有一座广为人知的金矿吧。”岳清风平躺在床铺上,眼睛空洞洞的看着头顶上的床帏。
我趴在枕头上,回道:“嗯……知道吧。”
“你觉得真有其事吗?”
“不知道,当年大家都在传……但听说我们西唐的军队攻进晏国国都的时候,将那里翻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有关金矿的丝毫线索。”而那第一个攻入国都的军队,便是哥哥带领的武家军,所以,外头都在疯传,金矿被哥哥掌握了,唉,我只想说,那些傻缺,如果金矿真的在哥哥手里,那他何至于落得那般下场?
“……。”岳清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找不到的原因……可能是在国破之前,便被人抢夺了去呢。”
我拿着平安符,呵呵笑了声:“谁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啊!那是一座金矿,又不是小孩儿撒尿的土堆儿,说拿就能拿的吗?”
“……也许,是分而取之……。”
岳清风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侯爷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