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敌人的马克泌机枪,吐出一串串火舌,战士们纷纷倒在冲锋的路上。麦收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瞄准了敌人机枪射手的脑袋,一个点射,敌人的机枪立即哑了。在一阵“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交枪不杀”的喊声中,徐三胖的抗日救国军狼狈逃窜,一败涂地。
县大队乘胜追击,直接追出二里地去,忽然前面枪大声大作,麦收一看不能追了,怎么?前面是鬼子的岗楼,徐三胖这伙人,全部进了岗楼。
麦收只好带着人回到了西谈论村,长景带着人正打扫战场,把国军、八路军的尸体分开,国军的挖一个大坑都扔进去埋了,八路军战士的遗体,带回来掩埋。
这是一个大胜仗,缴获枪枝子弹无数。抓了一大批俘虏,对待俘虏,根据党的政策,进行一翻教育,有愿意留下的,补充到队伍里面,有愿意回家的发一块大洋回家。战争年代,司令满天飞,又是日本人,又是土匪,又是中央军,又是地方军,各方势力相互绞杀。谁敢回家?放下枪,还不是任人宰割。再说,1943年底到1944年春季,抗战形式发生了根本变化,由于太平洋战争吃紧,日军都调到太平洋去对付美国人去了。因此驻冀中平原的日军兵力大为减少,冀中各县城多者驻有一个中队,少者为三五十人,伪军数量大为减少,每县只剩几百人。大部分敌伪军龟缩在县城和两三个据点中,整个形势已恢复到”五一”大扫荡前的形势。这时我军兵力已达两万多人,每个分区已有两个以上地区队(小团),各县游击队都有较大发展。所以这些俘虏都愿意留下来参加了八路军。
在了1944年4月,由于张岗据点的徐三胖投靠了日军,摇身一变,成了伪军,他们经常配合日军袭击八路军,残杀我根据地的抗日村民干部。面对这股穷凶极恶的敌人,上级命令县大队,尽快拔出张岗据点,消灭徐三胖,消灭武田。
县大队接到了命令,立即包围了张岗据点,但是连攻三天也没攻下来。日军和伪军依靠着岗楼负隅顽抗,而且他们的枪法都极准,没有重武器根本打不进去。
徐三胖站在岗楼上,手里拿着个大喇叭,大声喊话:“对面的八路军听着,爷就是徐三胖,你们不是要抓我嘛,有本事就进来抓呀!”这群汉奸一个个哈哈大笑:“太君说了,你们有本事就打进来,没本事,你们就在炮楼外面,喝西本风吧。爷可去吃大鱼大肉的喽!”鬼子不叫援军,在炮楼顶上对着八路嗷嗷叫板,气焰十分嚣张。
嘿!把战士们气得,咬碎钢牙。长景带着人一边观察地形,一边想对策。其实办法早想出来了,只是影响太大,不便施行。怎么,长景想水淹炮楼!张岗据点地势校低,正逢雨季,河流涨水,只要掘开滹沱河河堤,就可以水灌张岗炮楼。但是有一样,这大堤口子一开,得淹多少良田呀,淹多少村庄,糟罪的还是老百姓。所以长景带人找当地有经验的护堤村民反复商量,怎么能把灾害降到最低。
老百姓觉悟都很高,都说,我们被日本人和活阎王害得家破人亡,不消灭他们日子没法过,再说了你看这方圆百里,有多少土地能种上庄稼?都让他们祸害惨了,大部分土地都荒着。掘堤吧,我们没意见!
日军也想到了,水攻的法子,驻李岗炮楼的鬼子武田找来徐三胖商量:“八路地掘堤地干活?”徐三胖认为地势相差不大,八路掘堤也最多淹炮楼的底层,张岗据点是四层大炮楼子,根本不怕,反而可以提供更多水源。所以他说:“掘堤的不怕,楼高水浅。事得没有。”所以虽然看到八路上了河堤,也没有加以阻止。
要说日军的想法也有道理,但是他就忘了,这是在中国的地面上。中国人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长景等人商量好后,开始半夜掘堤,河水漫灌,很快就把据点周围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死水洼。早晨,据点的伪军一觉醒来,忽然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什么味呀,好臭!”他们跑到炮楼外一看,可了不得了,炮楼外一片汪洋!水是不深,但是水里那是什么东西?大便!几个伪军当时扶着门框就哇哇吐开了。好嘛,什么时候皇军的炮楼成了猪圈呀!“快去向皇军报告!”几个汉奸慌慌张张地跑上三层向小鬼子武田报告。三层?对,炮楼底层是个大的仓库,里面放着粮食和弹药。徐三胖的土匪就住在底层,鬼子住在二层,武田住在三层。武田接到报告,扒着窗户一望,可坏事喽,水里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味道这么难闻呀?死猫,死狗,鸡毛,烂西瓜,坏菜叶子什么都有,好嘛,当成垃圾站了。
原来河水,本来是没有味道的,但是,这两天麦收他们可没闲着,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附近各村收集来的大量粪尿统统倒进了堤坝的缺口,水一冲,这些黄白之物自然就直奔炮楼周围而去。八路等了整整一天,鬼子都没上楼顶叫板。这会老百姓站在大堤上可笑了,他们高喊:“武田,徐三胖,你们不是吃大鱼大肉嘛,这会让你们喝薄屎汤子!”
此后的几天,人们不断地在其中扔进死猫死狗等物,时值盛夏,用现在话说,空气对流强烈,气味“宜人”。远远望去,蚊蚋横生,烈日如火在那么一晒,把黄色的臭水洼晒得直冒泡,炮楼周围隐隐有轻烟缭绕。张岗据点的日军饮食俱废,纷纷染病,不要说上楼示威,连站岗的都出不来了。
没办法,在恶臭和疾病的里外夹攻(后来知道日军中多染恶痢)之下,守到第十天日军和伪军冒死突围。
突围呀,长景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早布置好了。长景考虑到日军,伪军带着机枪,武器好,枪法好,而我们的队伍由于子弹奇缺,所以不能给敌人发挥火力的机会,否则我军损失必大。最好队伍藏在大堤后面,直到敌人走到跟前不足十几米了,再开枪,一排枪后直接进入白刃战,可以最大地发挥我军人多,白刃战训练多的优势(其实训练上日军白刃战也很厉害,一对一还是要吃亏的),可以在日军援军到来之前,尽快结束战斗!
事情果然如长景他们预计的那样,日军和伪军冒着冷枪行军,压缩队形爬上大堤,当先的日军尖兵一探头,立时目瞪口呆。只见几百名八路军战士,就在山坡的反斜面静静地排成阵型,鸦雀无声地等待着他们。
从山坡上望下去,八路军战士三八式步枪上装好的刺刀仿佛白色的树林,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却一动不动。
一时坡上坡下静得可以听到人的心跳。徐三胖当时心凉了,这个后悔劲就别提了,早知如今这个下场,不如当初别跟八路对着干呀!就在日军一愣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喊:“杀呀!”鬼子听到那一声杀呀,感觉魂都吓飞了,真是凶狠凄厉,令人胆寒。
这时候,县大队先放了一排枪,日伪军纷纷中弹。紧接着排成阵型的八路军战士顿时象崩开的河堤一样呐喊着猛扑上来,势不可挡。战斗激烈而短暂,七八个八路军战士围着一个日军的拼刺持续不了几分钟,小鬼子就报销了。战士们一边冲锋一边喊 :“老乡,缴枪吧”,“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伪军缴枪不杀,往两边跑。”一时伪军们和土匪纷纷跪地投降,也有的扔下枪逃走。
麦收别人不找,单找挂指挥刀的。你别说,武田在手下一帮人死命保护下,竟然杀出重围,直向远方庄稼地跑去!麦收轻蔑地一笑,举起手中的狙击步枪,叭!一枪,正打在武田的左腿上,正向前跑的武田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他急忙爬起来,一拐一拐地跑向庄稼地,麦收又一枪,叭!这次枪打在右腿上,武田双腿全废,就这样,还拼命往庄稼地里爬呢。被于得水追上去,生擒活捉!
那位说了,徐三胖呢,抓住没?他呀死在乱枪之中,被踩成了肉泥。
就在拔了张岗炮楼的第十天,从保定城来了一辆吉普车,从车上走下一个衣冠楚楚的国军军官,他来到县大队队部传达抗日游击军司令张荫梧的命令:现在有一批汉奸十分猖獗,上峰命令,你部神枪手麦收,枪法如神,智勇双全,总司令甚是高兴,借调国军一个月,潜入敌占区,刺杀这些作恶多端的汉奸头子,完成任务,立即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