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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里世界(5)

“因为你是末代王的转世,我们花了千年为了寻找你,你是末代王复活的关键,你会领导我们,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王朝。”雷浩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自信的演说家。

“这也太可笑了……”孟凡熙继续说,“你居然说我们不是人类,而是另一个物种……你们该不会是什么邪教组织吧?”

“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拿出证据。”雷浩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声音未落,又一道青蓝色的电光凭空而出,从孟凡熙的额前划下,那一抹青蓝色在孟凡熙的瞳孔中显得分外清晰,带着些让人战栗的味道,电光没有击中孟凡熙,而是刚好从他的身体前方掠过,但是孟凡熙还是像触了电一样,身体微微有些发颤,额前不停地冒着汗。

“这下你应该信了吧?这是我的灵引‘青雷震怒’,我的先祖属于‘雷纹白虎’部族,这是他们给我嫡传的灵引。彦尧的灵引‘疾行’想必你也看过了吧。如果不信还可以看一看这个。”

雷浩的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能量从他的身体了爆发了出来,从他体内窜出的能量在空气中来回流动着,像是有意识的灵体,围绕着雷浩的周围活动,渐渐形成了一个半径15米的领域,孟凡熙能够感觉得到能量波的运动,他看了看站在雷浩身后的彦尧,像是刚刚跑完了5000米一样,一直喘着粗气。

“这就是‘灵界’,是我们妖灵体能释放的能量所形成的特殊领域,灵界等级分为一到十个阶级,灵界等级越高,所释放的灵引能力也会越强,灵界等级越高的人在释放出灵界时可以对灵界等级低的人产生压制,像是兔子见到狼一样被本能地压抑住了逃跑的能力,现在彦尧站在我的灵界里就已经感受到了压抑,这是因为他的灵界等级只有五阶,而我释放出了六阶的灵界。”

雷浩收回了自己的灵界,彦尧像是一个刚刚出水的溺水者,从即将死亡中解脱出来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现在你应该相信了我们不是人类了吧。”雷浩的神情严肃。

孟凡熙咬了咬手指,“那你怎么解释千年前的事?你记得那么清晰,难不成你能够活了那么久?”

“你说这个吗?”雷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是‘记忆轮回’,只有少数的部族能够获得记忆轮回的能力,当某一种族的一位妖灵死去,他的记忆就会传承给他的子嗣,前朝的历史就是这样流传下来的。”

“啧……”孟凡熙已经无法再反驳了,因为他的意识已经接受了雷浩的说法。

“如果你还想印证你的身份,那就和我来吧。”雷浩走到了门前,一边推开了那扇木门,一边对着孟凡熙说道。

孟凡熙有些犹豫,如果雷浩这么有自信的话,他的说法应该是正确的,自己并不是人类,而是妖灵,妖灵中的王者。

彦尧从背后扶住了孟凡熙,“走吧,你想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偌大空旷的走廊里,三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着,却没有一丝言语的交流声音,孟凡熙一直低着头,数着脚下踏过的石砖,他不时抬起头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雷浩,那种自信的背影……更是让他胆战心惊,因为他不想面对这个混乱的事实,什么妖灵、什么王,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自己,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这是要去哪里?”孟凡熙莫名地不安。

“去见一个我的老朋友,他拥有你的许多东西,应该会触动你的记忆。”雷浩回过头对孟凡熙说。

他们在一间屋子前停下了,屋子的铁门有些斑驳,门上面挂着的牌子摇摇晃晃,毅然写着“锻造室”三个字,字体的颜色在空气中已经有些变浅了,铁锤敲打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间传了出来,显得铿锵有力,铁门上挂着一把旧锁,赤红色的铁锈像藤蔓一样在锁面上蔓延着,雷浩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色的钥匙,插入了锁眼里,随着一个清脆的响声,锁环被打开了,雷浩收起了那把钥匙,轻轻推开了铁门。

“锻造者,你在么?”雷浩走进了锻造室,孟凡熙四下张望着,四周尽是冶铁的钢炉或是等待敲打的铁块,墙上挂着几件已经打好的铁器,都是些刀剑之类的冷兵器,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冶铁业较为发达的北宋时期的作坊。

“你这次又想来造点什么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了过来,像是一个落魄的铁匠,留着蓬松的络腮胡子,刘海几乎要把眼睛盖住了,身穿的是一件沾满油污的工作服,颜色已经褪得看不清了,而皮肤几乎要和身上的工作服一个颜色了。他一只手握着一个白兰地的瓶子,另一手里还攥着一把锻造锤,一股酒味让雷浩不得已后退了几步。

“我说组织里拨给你的资金也不少啊,你怎么还一天天地活得这么邋遢?”雷浩打量了四周有些焦黑的墙壁,好像在他的印象里这些墙壁曾经雪一样白。

“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老爹在莫斯科街头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快冻死在街头的老酒鬼,虽然活的不怎么样,但是只要有好酒我就能够苟活!”他又举起酒瓶喝了一口白兰地,“这不就是当年我和你老爹的协议么?他给我搞到美酒,我就答应他加入‘玄域’给你们制造武器,谁让我已经习惯了这样随性的生活呢!谁能够给我酒喝,我就给谁卖命!”

“别提那个老家伙了!”雷浩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冷笑道:“虽然是我的爸爸,但是什么东西也没给我留下,除了这个永远都闲不下来的‘玄域’组织,还有这些睡觉都会想起来的‘记忆轮回’,真是糟糕透了!”

“你必须承认,你的父亲还给你遗传了一个好脑子,以及超群的统帅能力。”他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我看现在的‘玄域’组织,和当年你父亲带领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现在的局势恐怕要有所改变了。”雷浩指了指身后的孟凡熙,“我们已经找到了王的转世,他即将带领一个全新的‘玄域’组织。”

“年轻人……”锻造者满脸是醺酒的通红,“这就是你近期得到的情报上的那个小子?你印证完了他的身份了?要知道,前几年你不是没在这件事上失手过……”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找你的原因,这一次不是让你制作新的武器,而是为我们的王——如果你硬要说是有可能的王的话,打开你的藏馆吧,馆长大人。”雷浩一把夺过了锻造者手里的白兰地瓶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切,我要凭什么为你验明王的身份?”锻造者开始讨价还价起来,“要我说,你就这样子好了,还能够保留些神秘感,省的验证失败后你再觉得失望。”

“你这是要和我谈判吗?”彦尧双眼看着白兰地瓶子上的文字,“这白兰地可真是好酒,连你这种只喝啤酒的俄罗斯人都痴迷……只可惜这瓶白兰地造价太便宜了,也就能骗一骗你这种老酒鬼吧。”

“你要是答应我这一次,我给你放一个星期的假,送你一桶法国进口的白兰地,让你可以没日没夜的喝,就算是醉死也不会有人打扰你,怎样?”雷浩看着锻造者的眼睛,像是奸商在故作出有诚意的样子。

锻造者貌似已经被这个美好的条件诱惑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成交!”他说的很决绝。

“那我们就去参观一下你的藏馆吧。”雷浩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抖了抖雪白的军装长袍。

“你可不许反悔啊!”锻造者抢回了雷浩手里的白兰地,又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

“你们两个也跟过来吧。”雷浩向一直被冷落的孟凡熙和彦尧打了个招呼,“彦尧你可是一次也没有进入过锻造者的密室呢,这应该足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

在锻造室的角落里,锻造者移开了堆在一起的什物,整面墙终于暴露了出来,墙的里面镶嵌着一道钢门,两道门板死死地夹在一起,几乎连一丝光芒都透不过,锻造者轻轻拂过门板上厚厚的一层灰尘,接着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情愿。

“你到现在就已经反悔了?”雷浩拍了拍锻造者的肩膀。

“才不是反悔呢!”锻造者推开了雷浩的手,“你最好跟我遵守你的承诺。”

锻造者用右手扶起了额前茂密的头发,海蓝色的眼睛这才被看清,他将左眼贴在了墙边的一块砖前,瞪圆了眼睛,海蓝色的瞳孔中有几道鲜红的血丝涨了出来。

“他在干吗?”孟凡熙只在动漫里看到过这种略脑残的觉醒仪式。

“他是在扫描自己的瞳孔,打开这道门的‘钥匙’就是他自己的视网膜。”雷浩说道,“这是当年他与我老爹达成的共识,我的老爹把所有王的遗物全部封存在了这里,利用锻造者的视网膜做成了扫描的‘钥匙’,以此来降低这里被入侵的可能性。但是我可没觉得这个设置很方便,每一次我想要验证王的身份,都得来低三下四地求他。”

就在孟凡熙和雷浩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那扇钢门已经被开启了,门板在夹缝中发出嗡嗡的响声,光线从门的里面射了出来,锻造者揉了揉自己的左眼,站在门的后面,孟凡熙和彦尧在看到门里的画面时都已经震惊了,只有雷浩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确实和雷浩所说的一模一样,在这扇门后面隐藏的是一件藏馆,建筑的精致程度丝毫不亚于美国的国家博物馆,地上铺着整齐的白色瓷砖,天花板上挂着哥特式的水晶巨型吊灯,墙上都贴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墙纸,每一个角落里都彰显着精细的装潢艺术,与他们刚刚看到的又狭窄又漆黑的锻造室简直是天壤之别,孟凡熙不禁赞叹,小小的一扇门,竟然连接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像是漫画中的穿越之门。

“我真是不了解老爹是怎么想的。”雷浩还在抒发对老爹的不满,像是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子,“他居然不顾‘玄域’组织的内部改造,而还花这么大的心血在这间博物馆上。”

“那是因为你爹的观念比你还要重,你希望召回王的执念很强烈,你的老爹比你更疯狂,他恨不得与王的遗物整晚睡在一起!”锻造者轻轻地挪动着脚步,“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把这里翻修两遍的原因,你遗传了他的这个癖好。”

“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活的很痛苦,他还遗传给我了包含他所有痛苦的记忆,这让我有一点看明白了现在的生活。”雷浩叹息道。

他们四个人站在这座博物馆的最前方,一齐用仰敬一般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这一件巨大的文物,孟凡熙和彦尧的脸上更多的是惊异。

那是一条龙的骨骸。

说是一条龙,到不如说是一条残缺的龙,它的骨骼不是完整的,只是由手臂,躯干以及腿部和尾部的骨骼拼接而成的,与《侏罗纪公园》最初的镜头颇有几分相似,但是失去了威严的头骨,也就失去了一头龙的神韵,说起来,也只是一头被割去首级的死龙罢了。

但是仅仅是这样一头死龙,却能够发出王者一般的威严,让站在他面前的人望而却步,那不是一种缺憾而引发的美,而是骨架上的每一寸都是王的一部分,悄悄的释放着王体内蕴藏的巨大灵界,让人莫名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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