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摇身一变成了田主任,整个人也不比从前,穿着打扮上更是一改纯情线,这种故意庄重的打扮,倒平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一大早,李江到了办公室,擦完桌子,又拖了拖地,坐下来翻看着桌上的几张旧报纸。这时,小田推门走进来,故作嗲气地说,“李主任,忙啥呢?”
一看小田,李江淡淡地回了一句,“看看报纸,有事吗?田主任。”
小田笑了笑,一脸诡秘的样子,“我刚从校长那过来,有些资料让我拿来给你。”稍稍停顿了一会,小田接着说:“听说区里教育局张副局长已正式接替了局长一职,你听说了吗?李主任。”小田的一双媚眼不时地盯着李江脸上的表情。李江也感觉到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听说了。”
小田依然注视着李江,好像不看出点异样就不罢休似的,“听说好些人都想争这个位置,包括咱们的王校长,都没好使啊。”李江的心咯噔一下,王校长也在争取这个局长职位?小田好像这话里有话呀,李江又笑了,“其实谁当局长和咱们有啥关系,咱们就是一个小主任,管好自己不就得了,你说呢,田主任?”小田自知无趣地笑了,“说的对,我也这么想的,那好,没什么事,我走了,李主任。”看着小田踩着一双有三寸长的高跟鞋,扭动着并不丰满的屁股离开时的背影,李江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憎恶的感觉,昔日的清纯小妹再也不在了,那个哭着说好和他做兄妹的小女生再也不见了,李江心里暗骂,还想来看我的笑话,报复我曾经拒绝你?等着瞧吧,有你好看的。
张副局长上任的事看来是不争的事实。李江的心里是越发有气,事情成与不成,这马主任总该有个信吧,真是个老滑头啊,想就这样悄无声息了事,没有门儿,李江的心里岂能罢休。他拨通了马主任的电话,他想最后确认一下马主任的态度,可是,这一次马主任依然没有接电话,随后马主任回复了信息,“我很忙,有事。”一大早忙什么?对于马主任的这种搪塞,李江的心中已经是浓浓的怒火。
早上九点钟,在市委的小会议厅里,马主任正襟坐在台前,他和往常一样主持着会议,温和有力的声音,平易可掬的笑容,没有一点官腔。这时,他的手机连续地响了几下,他显得有点不高兴,谁会这时打扰他?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让他的脸色大变。他急忙地把手机静了音,揣进了口袋,然后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又拿起了稿子。
会议结束后,马主任匆忙地回到了办公室,关好门,拿出手机,坐在椅子上仔细地翻看着,是几条信息。第一条,马主任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发给你点东西看看,我想你一定喜欢。接下来是的两条彩信传来的图片,一张是一个侧躺着全裸着上身的女人,一个男人一脸淫笑地在抚看着女人的胸部。另一张是比较正面的一个女人跪姿,那个男人裸身立在她的后面,正在激情的画面,两张相片稍稍有点模糊,女人的脸都没有完整呈现在画面里,但是相片里面的男人确是清淅可见,正是他马主任本人。马主任的手有点微微地发抖,他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头靠在椅背上,仔细地琢磨着这件事,他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暗算他,他想不出来相片的女人是谁,因为他玩过的女人太多了。
这时,手机又响了,他急忙地拿起来一看,又是一条信息,“东西收到了吧,马主任,怎么没给我回信息,你可真是个大忙人啊,如果你真忙得连给我回信息的时间都没有,我只有把这些东西送到它该去的地方。比如你的老婆和你的上级领导那里。”
马主任再也沉不住气了,他打通了电话却没人接,他急不可待地向这个号码回复了信息,“你是谁?你想怎么样?”
回复,“你这么大领导,还不知道小妹想干什么吗?”
马主任回复,“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给我十五万。”
“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要是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别怪小妹不客气了。”
“就仅凭两张相片能把我怎么样?谁改保证你这些东西不是假的。”
“别考验小妹的耐心了,你的密室,你玩了多少女人,你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心里清楚,我跟你要这些不多吧。”没想到这个女人知道的还真不少。
“我如果把钱给你,怎么保证你不再来找我。”
“我们这样的女人只要钱,你只要把钱给我,我和你之间的事就算了结,你和别人怎么样和我屁关系没有。”
马主任沉思了一会“好,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再少点?”
“你没有诚意,我们就不要谈了。”
“等一下,我答应你。怎么把钱给你?”
“真爽快,我喜欢,亲亲,把钱汇到帐号......。”
马主任紧紧地握住手机,手心渗出了很多汗。他绞尽脑汁无法确定这个人是谁,因为她带过很多女人去过他的密室,最近他还带过一个小姐去过那里,玩的很尽兴,难道是她?想想老婆也快回来了,必须在老婆回来前得把这件事摆平,想想自己也一把年纪了,再过几年就可以圆满退休了,他也不想在这期间出什么差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息事宁人”。
走出银行的大门,李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外面的天空是那样的蓝,就像他的心情一样豁然开朗。
回到了学校,无事的李江坐在那仔细地端祥着手机上赵小曼的相片。他的脑子里开始浮想着一幅幅画面。赵小曼微笑着轻盈地走进来,软绵绵地扑进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住她,他问她,“小曼,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女人,老公死这么年,你为什么没有再找一个心爱的男人。”她害羞地笑了,“姐夫,我就是在等着你的出现呢。”他显得心花怒放,两个人忘情地吻在了一起。
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李江的一帘“春梦”,他放下手机,诡秘地笑了笑,走了出去。原来是德育处的姜老师不知道什么原因,好端端地突然晕倒了,几个老师慌作一团,小田也在一旁,一副假惺惺地很着急的样子,姜老师是学校里工作了十几年的老员工,曾为小田当主任一事有些不满。这时,王校长和任副校长也跑了过来。王校长曾经当过兵,摆出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指挥着大家,任副校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几分钟后,救护车来了,拉走了姜老师,慢慢地走廊里又平静了下来。李江从别的老师口中得知,上午,姜老师和任副校长吵了一架,因为学校决定把姜老师调到后勤,姜老师为此不满。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吃过午饭后就突然这样了。姜老师论经验和资历哪点都在小田之上,可是小田却做了德育处的主任,已经够让人窝火的了,这回又要调姜老师到后勤,这不是明显着整人吗?在学校里谁都能看明白一点,王校长是个粗人,有几分江湖义气,任副校长可是个阴险狡诈、贪财好色的家伙。你想干出点名堂,只有讨好任副校长,任副校长高兴了,很多事情就好办。高一组曾经有个年轻的女老师,工作认认负责、勤勤肯肯,任副校长瞄上了人家的美色,最后没有如愿,接下来,他总是找这个老师的麻烦,后来没有办法,迫使她调离了学校。
任副校长和小田的那一幕,总是不停地呈现在李江的眼前,李江不禁自问,像这种货色就真的没有人能憾动他们?时风日下,你气不过又如何?
有个声音好像在耳旁说,“任副校长和小田今天晚上还会私会的。”李江自言自语道,“他们乱搞关我什么事?”那个声音好像又在说,“怎么不关你的事,小田曾经暗恋过你,你不也喜欢过她吗?”李江自语,“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现在她也变了。”那个声音依然不停地说,“姜老师呢?他们可是间接的杀人凶手啊。难道就让他们这样在学校里兴风作浪吗?”
李江的头感觉有点沉,他拼命地摇了摇头,然后目光如注地望着窗外,这时,天也慢慢地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