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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惊变奏鸣曲第二奏——弹剑鸣

老人眼底的凶光化为灭世的怒焰,他大声咆哮着,?毫无意义的大喊。

“啊——嗷——!”

没有人理会,就一点点的向前。

因为恐惧那个年幼的魔鬼,所以缓慢,因为痛恨那个年幼的魔鬼,所以上前。

老人把手伸平,虚指向一片正在向前的人。

辰策忽然心中一寒,左手手背上那个菱形再一次波动起来,甚至微微发热。

老人把手轻轻地握紧,所有人都感到周围似乎有些不同,但阳光依然顺畅的倾泻着,明亮如依。可是为什么声音少了?

人们疑惑中,肃穆中终于有人尖叫着指向那从老人指过的一个人身体中滴落的血花。它们滴在地上,变成涓涓的细流,被地面吸收,化为暗红色血痕。

他们看到,在老人指过的那片地方,人们睁大眼睛。张口或者闭口,呆立在原地,身上有一片片散发着淡银色光芒透明的空洞,血液没有从空洞边缘挤出,仅仅在洞口边一点点的渗出。

它们顺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一点一点缓慢的勾勒出原本就存在的尖刺,那贯穿整个身体的尖刺!

尖刺或大或小,小的仅仅刺破一点皮肤,大的直接是刺出一个头颅大小的巨洞!

一点一滴的蔓延出来,一同蔓延的有温润的血液也无法掩盖的寒凉!

所有的尖刺终于还是显露出来,那贯穿所有肌肤的尖刺是从他们的身体中心延伸而出,化为割破自己的利刃!

血液缓慢的蔓延,一寸寸的把虚幻显性,终于将所有的尖刺勾勒出来,开始顺着尖刺滴下。远远看去每个人都如一朵绽放的血色玫瑰,美丽却诡异!

有风吹过,带着些许异味,不知是谁吐了出来!

“这是万幻荆棘!空间八阶巅峰魔法!”苏文失声叫道,在光明教廷的典籍中有些记载。

然而他依然感觉到万分不可思议。

浩尘大陆上强者拥有强者的尊严,通常没有人去屠戮那些平民百姓。甚至因为某些事牵连到百姓时,强者向百姓动手,也会遭至大陆上多数强者的谴责。然而今天这个老人竟然将八阶巅峰魔法扔到一群普通人身上,简直比做梦还有离奇!

老人看着血色玫瑰的绽放,脸上笑容浮现,痴痴地笑着。

“呵呵……都该死!你们毁了我的家!让我回不去家!”

说着他将手举起,似乎再一次要释放魔法,银色的光芒在手上聚集,渐渐变大!

苏文从包里拿出短杖,疾步扑向老人,向百姓大喊道:“都跑!这是个疯子!”

他念动咒语,手上蓝色金属法杖上面氤氲上蓝色的光芒,聚集着,他也站在老人的对面不远处,站立不动。

老人仿佛没有看到苏文正在聚集的水元素,依旧张着五指。

一道淡白色身影仿佛如一道白光极速冲向老人,轰然一掌带着无尽的光属性斗气击打到老人的头顶百会穴,发出一声闷响!

“砰!”

紧接着苏文法杖挥动,蓝色的水元素喷涌,在空中凝聚成一杆巨大的冰枪,带着即使在如此炎热依然直如人心的寒气,轰然直射向老人!

老人自五指上凝聚出五枚和辰策手背上空间圣启纹大小相仿的银色棱梭,在手掌上漂浮。正在这时,冰枪射到他的胸口!

冰枪自尖端一点点碎裂,即使那么尖锐的矛锋,那么坚硬的矛柄,都如刚刚村长的一击一样,徒劳无功。

仅仅把老人身上的衣物穿破一个小洞,内里的皮肤甚至连一点划痕都未存在,冰枪就已经连杆都碎成一片在阳光下莹莹闪烁的冰尘……

下一瞬间,老人手中的五枚银梭齐齐地飞动,射向不同的方向。

“空间棱梭!”他低喝一声,声音嘶哑如以前的辰策。

辰策微微感觉声音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许是老人的声音太过嘶哑所至。

“突!”

远方一道正在向后奔逃的一位村中老人忽然感到胸口一凉,一种鲜血喷涌而出的无力感紧接着泛起。他仅仅是无力地低了一下头,见到胸口处并不很大但完整地贯穿了心脏的血洞正在涌流出鲜血,眼前就一黑,匍匐在地上,用身体掩盖住那朵在地面渐渐开放的暗红花朵。

“突!”“突!”“突!”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仿佛死神在冥冥中吹响起的哨音!

银梭在人群中肆意地穿梭,血花飞射,但依旧难以掩饰住那闪烁的银芒,每一次闪烁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人们哭号着,尖叫着,把原本喜庆的气氛在混乱中搅得粉碎,犹如刚刚的和美是一块美丽的玻璃,在老人出现之后,无情的击成粉末!

台子上,孩子们四散奔逃,向家中或者向一个方向疯跑,村长孙子却站在原地,脸上迷茫地盯着他的爷爷和苏文,他的脑海中浮现的是曾经和爷爷在一起的画面。

……

“爷爷,我以后会变成什么啊?”他如是问的,在三岁,四岁,五岁……

“你会成为一个村长,如果你像我一样。”村长微笑着,抱起他,举过头顶,阳光从树影间洒落,渲染成一块块爽朗的亮斑。

“我要成为一个大英雄!”他稚嫩却坚定地说着,这句话一直在心中,即使在今天,也同样拥有那种渴望。

“为什么?”村长问道。

“因为……因为人人都爱大英雄!”他脸上兴奋之情飞扬,那是他第一次说出理由,他五岁的夏天。

“但你首先要爱每一个人呐!”村长仰天,欲言又止。

……

“是了,我要爱每一个人!”村长的孙子目光坚定,看着面前仿佛神魔一般的老人,大喊一声,握紧拳头,带着微弱的光属性能量打向老人。

“啊——!不许你伤害大家!”肥硕的脸上嵌着怒吼的口,将眼睛挤成一线,但又是那样坚决,那样执着,那样自不量力!

就像一个面对末日的大英雄!

在所有人都逃跑时,却有那样一个孩子面对着强大的敌人……

老人没有说话,看了这个小胖子一眼,右手一引,将一只银梭带回,直射向他的前心,眼看着又一场血案将要发生!

一道身影突兀地从一旁闪现,那是一个弱小的老人,他是村长,在保护他的小镇,他同样是一个爷爷,在保护他唯一的孙子。

带着光属性的双手合十,尽管身体在空中,双手准确地抓住那急射的银光,鲜血飞溅!

手指紧紧地扣住那并不大的银梭,仅仅挡住一瞬间,血光连同着十根手指一同飞射,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在地上暗红中又染上几点鲜艳。

银梭瞬间就进入村长的胸膛,那里清晰的发出几声脆响,显然肋骨已经断掉了!

他奋力地将身体向一边偏转,生生地偏转!

银梭从另一边射出,他的身体仅仅阻挡了一瞬间,但也生生用生命改变了他的航向!

村长坠落到地上,倒了下去,他对身后那个吓呆了的小胖子声嘶力竭地喊:“逃!不要管我!快点逃!”

小胖子瞬间惊醒,面对着他近在咫尺的爷爷,转身逃跑,竭尽全力地逃跑!

……

“爷爷问你,如果有一天来了一群魔兽,爷爷很用力的打,但有一只魔兽把爷爷咬在嘴里,你和现在一样小,你要怎么办?”

这个疯狂奔跑的小胖子在泪水滂沱中,回忆到曾经爷爷同样诉说的那一句话。

“我要救你!我要变成大英雄,我要打跑魔兽!”

“但大英雄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实现的,现在你很弱小,怎么办?”村长依旧柔和的说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我也要救你!”

“不,宝贝,你要跑!永不回头地奔跑下去!当我面对的敌人太强大,你要学会保护自己!首先要学会逃跑。即使你去打魔兽,你认为能打过吗?”

“那,爷爷你……”

“我的背上背负的东西叫责任,即使我对镇子里的一些人不好,但当危险来时,还是要守护这里的。”他很慈爱的说着。

……

“爷爷!我爱你!”那个小胖子大喊着,泪水和此时身边一起飞射的血液一样飘洒着,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纤。

身后,那个匍匐在地的老人,很欣慰的笑了。在临死前,他听到了人间最美好的话,那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幸福话语……

一枚银色棱梭无情的穿透了那个正在奔跑的小胖子,穿心而过!

“爷爷,我不想当大英雄了,我只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平凡的生活,不要有今天的灾难……”男孩虚弱的想着。

就算到了这时,这个仅仅七岁的小孩也没有读懂为什么会有这么无情的灾难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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