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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忆海

我不曾忘记,只是还没有记起;

我不希望你会记起,只希望能平安的让灵犀安然得活下去。

封印若风吹过的雪地,散开淡淡的银白色雪粒,在无形的飞扬中,弥漫住辰策整个识海,若东浩尘上古传说中的仙境。

淡烟平步生仙意,清风随性幻淡烟!

辰策在识海中,站在迷蒙中,呆呆的不知所措。

景物一变,那在生命中铭刻在心中的地方,渐渐显现。

青山,小院,绿柳,随风……

“哈哈——!”欢快的声音从小院中传出,清亮亮得如水波流转,辰策仿佛没有身体,以一种飞鸟的视角看向这方迷梦。

一个三四岁的少年,正荡着秋千,一摆,两摆……

身后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正轻轻地推动着他的后背,脸上也同样带着笑意。

少年是辰策,青年是他的二师兄,墨仁。

背后,一个身影从拱形的院门转过来,轻轻地咳嗽一声,低沉的男中音让荡秋千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停手,辰策也下了,站在地上。

“师傅!”两个人同时躬身施礼。

“都是些凡俗旧套,如果不是在人前就不要这样规规矩矩了,显得我们倒是生了不少。”辰凌昆笑斥道。

“师傅!”辰策冲过去,扑到辰凌昆的怀里,被辰凌昆宠溺得高高举起,宽大的庭主正装在阳光下翩翩起舞,若银色的蝴蝶。

场景模糊了,墨仁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的嬉戏。

有风吹过,将他束在脑后的长发吹起,飘飘荡荡,凌乱飞舞。

再一变幻,辰策一个人走在一片辉煌的殿宇之中,他的身上也是一身正装,紧身银白色衣衫,脸上热汗涔涔,刚刚练武强身归来。

无数精巧的壁画从他身体两边向后掠过,他挺胸向前,姿态俨然是一个小大人了。

“小少爷好!”路上有几个身穿仆从服饰的侍从和几个普通弟子衣饰的青年向他施礼,脸上有谦恭之色。

辰策继续向前,脸上淡然,微微点头。

……

“滚!你干什么吃的!我养的花怎么被你养死了!”辰策暴怒地对着一个仆人大喊。

举起拳头对着面前低头跪着的中年妇女连续几拳,每一拳都打在她的脸上,不消几下,她嘴角就流出鲜艳的红色。

“我打死你!”

许是越打越生气,他将腰上练功用的装饰短剑抽出,举起就要刺下!

明亮的剑锋反射着耀眼的阳光,闪烁逼人!

其实,从一开始辰策的这个小院里就有三个人,最后的那个人正坐在房间外的长凳上,专心致志地看着一本书,丹凤眼炯炯得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偶而柳叶长眉一挑,目光向面前一轮,又向辰策那里瞟了一眼。

他面前庭院的地上有一盆花,蓝白色的花骨朵在还没有开放之前就已经枯萎,连同着花朵下面的茎叶,枯萎趴伏在褐色的泥土中,叶片干枯得仿佛用手都可以碾碎。

墨仁又将目光转移到辰策那里,看着辰策举起剑就要刺下,墨仁眉毛向眉心微皱,却没有阻止,只在长凳上静静观摩着辰策即将犯下的错。

“小策!你在干什么!”有喊声传来,声如洪钟,带着怒意,是辰凌昆的。

“师傅,她……”

“你这样做对吗?圣廷律第三章第四条上记的是什么你说说!”

辰凌昆大怒道,声音如雷霆响彻整个小院。

“禁止私罚仆众,如有仆众犯规需交至执法堂处理,违者,违者……”辰策嗫嚅道,声音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微不可闻。

“说!”再一声惊雷响起。

辰策身子抖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一次师傅发了如此的火。

“违者闭关二年,若无悔改,再行定夺。”

辰凌昆仰天,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千言万语都阻在喉咙里,被他这深深一吸,又吸了回去。

“去执行吧……”

辰策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辰凌昆如刀子的目光生生逼了回去,讷讷地转身缓慢地去山下时空圣廷弟子闭关的地方。

辰凌昆背后拱门人影一闪,一道美丽端庄的身影从中绕出来,人还没有出来,清丽圆润的声音却先行传出:“先等一下!”

辰凌昆回头,看向这个美丽的妇人。

她是一个看似三十左右的少妇,乌发梳成一个略有宽大松散的盘头,盘成一个类似云鬓的形状,余下几缕散到脸颊,却不显凌乱。

脸上仅仅只施了淡薄若无的素妆,一身长袖束口浅蓝色连衣裙将她衬出些少女的青春。?

肤色微白,有如暖玉的细腻,仿佛她整个人还滞留在双十年华,少女的美丽中有成熟妇人的风情巧妙的结合在一起,又有她独特的气质蕴含——落落大方,举止得体。

辰凌昆此时脸色尽管难看,但看到她,脸上还是柔和了许多,柔声道:“夫人。”

“小策他交给我吧,如果让他一个孩子面壁两年,不疯也保不准会不正常,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那也好。”辰凌昆思躇片刻,复对着辰策说道,“你先到你师娘的房间等她吧。”

辰策转身从另一个拱门穿过。

他看着辰策踏着卵石路面缓慢地行走向尽头的拱门,渐渐消失在转角,直到此时才收回目光,叹息了一声,道:“小策发生这样也许是我太宠溺他或者疏于管理了。”

“你先起来吧,到宋祁那里说一声,让他多支给你三尘金币,算是补偿。他还是个孩子,请你多多见谅。”辰凌昆对着那个跪下的那个仆人说道。

微微躬身,对着他施了一个近乎直角的鞠躬,以示谦意。

“主人,你……”仆人心中慌张,手足胡乱的滑动挪移,不知放在哪里,甚至忘记向辰凌昆还礼。

“我的弟子品性上出了问题,我这个做师傅的当然要出面道歉,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你说是吧,月和。”辰凌昆正色道。

“师傅说笑了。”从庭院中间的假山背后,转出一道人影,对着辰凌昆躬身一礼。

“倒是你小子滑头呐,刚刚到就想听我和玉润的话吧。”辰凌昆脸上表情舒缓,笑骂道。

“弟子不敢了。”来人也笑着回道。

他是一个青年壮汉,约二十余岁,光头,肤色黝黑,粗眉,嘴习惯的抿平,唇线突出,菱角分明的鼻子,两只大而有神的虎目奕奕放光。

浑身肌肉虬起,鼓出一道道健美的弧线,隐没在宽大的白色时空圣廷的正装中。

他看似像一个敦厚平和的老实人,但眼光偶尔狡黠得一轮,却又透着精明的味道。

“老二你也过来!”

墨仁一愣,站起身,将书放到身下的平台上,走了过来。

“月和,你怎么看今天小策的事?”辰凌昆和声问道。

“我……”月和迟疑一下,待看到辰凌昆微微点头,才接续道,“小策今天做的有些过了,此事算是我的责任。老三从小是我教导,从今天的性子来看却是我把他惯坏了。”

“这一次出门办事我就不领奖赏了,算对我的惩罚。如果师傅还不满意我愿意替小师弟去闭关。”

他语气真切,辰凌昆从他的目光中透出真诚。

辰凌昆点点头,“奖励你不领也罢,闭关就算了。墨仁,你说小策这事应该怎么办?”

墨仁眼角抽出,目光飘忽不定,“弟子赞成大师兄的观点。”

“都退下吧!”

等院子里就剩下玉润和辰凌昆,玉润两条纤细修长的手臂轻轻环住辰凌昆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没看到墨仁今天有些古怪吗?”玉润轻轻地在辰凌昆的耳边低语,暖风将辰凌昆的耳朵弄得微微发痒。

他嘴边有了些笑意,显然妻子的撒娇对他很是适用,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但想到今天墨仁对于辰策受罚竟然不闻不问,更是在刚刚的回答口是心非的表情,辰凌昆不由皱起眉头。

“老婆你观察仔细,说说有什么发现?难道他们有什么矛盾?”

“倒也不是,他们呐,还是因为你偏心了。”

“我?”

“对,”玉润轻轻地拍了拍辰凌昆的脸颊,“小策是孤儿,所以你对他多有照顾,其他人看在眼里,更是因小策受宠,对小策多多夸耀纵容。今天的事和你也少不了干系,要不是你这样,小策能学坏吗?我可是看到他做类似的事情不下三四次了,只是今天他做的有些过了,你以前就不知道?”

“嘿嘿……”辰凌昆傻笑。

“傻笑也没用,今天晚上你下厨!”玉润娇嗔道。

“好,听你的老婆。”

玉润笑颜如花,接着道:“墨仁他是墨家家主幼子,想来也是受宠至极,大家突然一冷落,自然心里不舒服,所以对小策有些待见了。”

“另外,”玉润贴近辰凌昆的耳边,用欣喜的声音悄声道,“我有小宝宝了!”

(每个孩子都有黑历史,我也是……还好感谢老爹老妈。

祝天下儿女孝顺,爹妈健康。

3000字以上的章节,连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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