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我正在树下甜甜的午睡,正是美梦大好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一个不明物体,砸在我身上,扰了我的美梦。睁眼一看,原来是只小兔子,还在我怀里,皱着细细的黛眉,哀叫着。
“小兔子,你投怀送抱的太主动了吧,怎么?还舍不得起来?”
小兔子停止哀嚎,抬眼看着我,眼睛立马放大一倍,‘蹭’的一下从我怀里弹起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是兔子?”
“呵呵!刚刚还那么热情,现在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叫九安。”
“九安?那个冥界的九安?”
“这你都知道?看来我很有名气吗?”
那兔子丫头有跑到我前面,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我早就听别的妖怪提过你,说你很爱帮助别人,是个大好人。”
“哦?我评价这么高?”
“但也说你很无赖,没节操。”
“……”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那得看我高不高兴了,你不是也听说了,我节操不高。”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这荒郊野外?”
“到我家,我做给你吃。”
“那酒就没有?”
“没有……”
“还好我自备了。”我摊开手掌,变出了出来时从哥哥那里顺的酒,“那你就红烧兔子给我吃吧。”
看着兔子丫头炸毛,我顺景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幽怨中带着愤怒的小兔子说:“跟我来!”
小兔子的家还是很漂亮的,就是小了点。她一只兔子,却抓了些野味回来,不愧是成精的兔子。
她在厨房忙了好一阵子,才整出几个菜,倒也是色香味俱全,就是烧完菜的她从厨房出来后,不怎么能入眼。
我问:“你这柴火不够?”
“要你管!”
“你还是去把自己刷刷吧,我不能忍受一块碳和我同桌共食的”
“哼!”
小兔子转身就走,还甩了甩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个干干净净的漂亮姑娘了。
小兔子虽没有夏小姐那般空灵的美,也没有丹青的妩媚,不过倒是清纯可爱,样貌也出落的水灵,气质干净灵动,还有刚和我哥哥一样绝美的银发。
小兔子也是个美人,就是嫩了点,看样子也就三四百年的道行,也就刚成年,对我来说就有点清汤挂面的感觉了。
“你那不怀好意的笑是什么意思?”
“额!我只是觉得你是只漂亮的兔子。”
“真……真的?”
这丫头太可爱了!
“嗯!真的!”
她因为我一句美言,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和颜悦色起来。
“说吧,什么忙?”
“是这样的……”
她给我讲了她和木隐真的故事。
木隐真那晚走后,本和她说好,在家等他过来,可湮罗这一等,却等了三十年,也没有等来木隐真。木隐真走的时候,湮罗答应了他,绝不去村子,湮罗一直守着这个约定。
湮罗讲他很感谢木隐真和她做了这个约定,要不然这三十年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等。本来对妖怪来说,三十年就是弹指一挥间之事,可有了等待的时间,时间就变的沉重了。
她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林子边,最高的那颗树上等着,望着那条小路,等着木隐真,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来了。今日她也按往日那样,爬到了树上,可是睡着了,被风一吹,就掉了下来,落在我坏里。不过倒也还好,让我混了顿饭。
我吃饱了饭,也聊完了她的故事,这兔子丫头,还很有修养的给我斟了杯茶。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去看看,你的小木爽了你的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兔子丫头点点头,偷瞄了我一眼。
“哎呀!”
“怎么?你不想帮我?可你都吃了我的饭!”
“别那么小气嘛!我也没有说不帮。”兔子丫头毛一下又顺了,“只是我一人不想去,和你一起!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
“可是你答应过木隐真不去村子。”兔子丫头点点头,“他不要你去,是怕你有危险,有我在,你还能少了根兔毛?”
“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我起身,往兔子丫头的闺房走去:“那好,今晚你床就让我了。”
“那我怎么办?”
我给了她一个迷倒六界的笑容:“你自己看着办呗,晚安,小兔子。”
我听见她气的在我背后跳脚,收拾碗筷也颇为粗鲁,恐怕明日要换新碗了。
夜里这丫头只好去了她娘亲的房间睡,她房间的灯一夜长明。我知道这丫头是想踏出那一步的,却又害怕着结果,我只是给了她一个借口。
兔子丫头的房间很精致,漂亮的雕花小床,我还有些不忍心睡,虽然我已经躺上面了。
她必然是喜爱各种宝石的,甚至不是宝石,只要是漂亮的石头。她屋子的角落里,堆满了各种闪闪发光宝石,和很多漂亮的石头,连灯用的都是夜明珠。
她屋子的顶上开了一个天窗,靠躺在床上,透过那个天窗,刚好可以看见那挂在天上如勾的月,和那满天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好像和屋子里的宝石连成了一片。我终于明白这丫头为什么要在自己睡的屋子堆那么多宝石在地上,躺在这里,简直就如躺在夜空的群星之中啊。
我躺在床上,拿出烟管,吸了一口,享受这躺在璀璨群星的感觉,好像自己在遨游夜空,感觉很美妙。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了木隐真住的那个村子。这是她第一次去人类的居住的地方,兔子丫头显得很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
我们进了村子,遇见一个大叔,我让兔子丫头上前去打听一下,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个结果,只好我自己上阵了。
“大叔我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就是你们村有个叫木隐真的人。”
大叔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们一下:“我看你年纪这么轻,你怎么认识木隐真?他啊,三十年前就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怎么会死?”兔子丫头不愿意相信的拉着那个大叔质问。
大叔推开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是意外,但是我村里人都心知肚明,那里是什么意外啊。”
老伯说完就走了,不愿再回答兔子丫头的其他问题。兔子丫头站在那里,跟木偶娃娃一样,眼睛空洞洞的。
她用手沾了滴自己脸上的眼泪,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面无表情。
“我早该想的,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他不可能无故失约,让我等了三十年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