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澜渐渐地长大,十六岁就出落的非常漂亮,是个水灵灵的姑娘,温柔如水,村里的人都非常喜欢她。村里的孩子尤其喜欢听澜,听澜常常带着她们玩耍,唱着各种各样的儿歌给他们听。
听澜平日里就做些秀活,让村里的张乔带到城里去买了,以此来赚钱养活自己。
“听澜,在家吗?”
听澜从屋里走出来:“在家,张大哥回来啦。”
张乔笑了笑:“嗯,回来了。”又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东西递给听澜,“这是你秀的东西买的钱。”
听澜接过来:“谢谢,每次都麻烦你。”
“没有什么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张乔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听澜,然后又急急的移开视线,“那没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
听澜留了张乔一声就转身进屋了,张乔呆呆的等在门口,没一会儿,听澜出来了。
“这个送给张大哥,一直都这么麻烦你。”
张乔很是惊讶和激动,兴奋地接过听澜递过来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衣服。
“这,这!”
“张大哥回去试试看,尺寸应该不会有错,我眼睛很好。”
“这真是!”
“你就安心的收下吧,平日里你也照顾我良多。”
张乔傻笑几下,把衣服包好,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再三道谢后才离开。
张乔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两年村里人都看的出来,张乔对听澜有些意思,没有察觉的可能就只有听澜自己了。
张乔抱着听澜为他做的衣服美滋滋的回了家,回到家后,先就去洗了个澡,然后才试穿了听澜为他做的衣服,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试完了之后,又脱下来,然后把衣服小心翼翼的叠好,再包起来放进了柜子。
躺在床上,脑海浮现的都是听澜的一娉一笑,张乔带着幸福感,进入了梦乡。
这日,听澜去河边洗衣服,几个孩子在河边玩水,听澜也自然而然的加入了他们,和他们一起嬉戏,带着她们唱歌。
旁边看着的人,都开怀大笑。正好路过的张乔更是看得两眼发直,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捂嘴笑他。
孩子们玩累了,跟自己的大人回了去,听澜才开始洗起衣服来。这时张乔才慢慢走过去,他站在听澜的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正洗衣服的听澜,感觉自己的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盯着自己,下意识地转身,见张乔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
“原来是张大哥,我没事。”听澜擦了擦手,“张大哥怎么在这里?找我有事?”
“我!我刚好路过。”
“哦。”
“那个……”
“嗯?”
张乔看着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他一下子脱口而出:“我们成亲吧!”
听澜被这话着实吓了一大跳,愣了一下。
“那个张大哥,我一直只把你当大哥,对你没有儿女之情,对不起。”
张乔一听,脸色一下煞白。
“而且前两****已经被选为下一届的巫女了,所以我是不会嫁人的,所以张大哥真的很抱歉。”
张乔愣在原地:“巫女?”
听澜收拾起没有洗完的衣服,匆匆地离开,回到了家,此后她再没有见过张乔。
几日后,正是听澜要接位巫女的时间。听澜在家了收拾妥当,准备动身往神社去,一打开门,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气又推了回去。
听澜摔在地上,完全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门被锁了起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张乔。
“张大哥你要干什么?”
张乔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只要你不洁!就不能再当巫女了!这样你就可以嫁给我了!”
不待听澜说话,张乔就欺身上去,听澜拼命的挣扎。
“不要!张大哥!”
正当这时,听澜家的门一下被踢开了。张乔大惊地转过头,村里的几个年轻人惊讶加愤怒的看着他。两个年轻人,上去就给我张乔一拳,然后把他绑了起来。
“你这畜生,居然对圣神的巫女无礼!”
然后两个年轻人,把听澜扶起来,关心的询问:“听澜巫女,你你没事吧?”
听澜定了定凌乱的呼吸,理了下有些被扯乱的衣服,摇摇头:“我没事,幸亏你们来了。”
“我们本来在外面口子处等你,要送你去神社,到了时间见你还没有来,所以来接你,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子!”
“没事了,你们来的及时,什么事都没有,我们走吧。”
“嗯,把这畜生也带走,让村长和巫女发落!”
巫女能以舞降神、与神沟通,祭祀社稷山川,通常负责驱邪、祈福、洁净、祈雨、祝祷风调雨顺。
这个地方有自己信奉的神明,一直保持着巫女的传统,每到祭奠、丰收季节,巫女都要向神明祈祷。如果村里有新生儿,父母也会带着孩子,请求巫女为孩子祈福。嫁娶的新人也要先到神社,让巫女为他们洗礼。死去的人,巫女也要帮他们安抚灵魂,让他们没有留恋、怨念的去冥界。
每任巫女会在自己临死前选出继承人,并把自己的所学传授给被选中的人。
被选中的人,不可以违抗,一旦被选中就要终身侍奉这里的神明。不洁的不会被选中,一旦选中后的巫女失洁就会被处以火刑。
一行人,举着火把浩浩荡荡地往神社方向走去,夜幕里,这景象甚为壮观,像一条金色的龙,游走在这大山之间。
神社在山上,听澜走在前面,听澜喜欢这里,感觉这整座山透着灵气,让她很平静。而对面那座山,只会让她感到寂寞,在那里她失去了一切。
听澜一步步踏进了神社,经过了老巫女的洗礼、授衣。听澜净完身,换上了自己的巫女服,然后进了大殿,接受神明的验证。最后由老巫女为她印上记号,在她的脸颊上烫上,代表一身忠诚的印记。
‘吱’的一声,听澜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咬着牙硬是忍住,老巫女对她的坚强很满意。
一切完毕后,就开始了对张乔的处置。村民们很是气愤,但是又很是惋惜。
村长发话了:“按惯例,这等罪行是要处以火刑的,更何况是对圣神的巫女无礼,此罪不能姑息!”
“慢着!”
说话的是听澜,随着她的声音,众人都看向她。
“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我本也没有什么事,他只是一时入了心魔罢了,这样就处他火刑,是有些严重了。人活不易,我们又怎么能这样轻易的结束他人的生命。”
众人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吭声。
一阵沉默后,村长开口问道:“那请问听澜巫女打算如何处置他?”
“就逐出村子吧,想必他留在这里,也不会安心的生活了。”
“好!就这么办吧。”
当夜张乔就被逐出了村子,清醒后的张乔后悔万分。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确配不上听澜,她的确应该是神明的人。带着悔意和羞耻的张乔,在村口远远的眺望了一眼神社,没入夜色,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地方。
听澜十六岁开始当上巫女,老巫女每天教她各种做巫女的知识,怎么祈祷,怎么主持祭典,样样听澜都学的很好。
三年后,当了五十年的老巫女,如自己预言的时间死去。听澜已经是能够独挡一面的巫女,但是听澜却从未与这里的神明沟通过。
在老巫女临死前,老巫女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秘密。
这里的神明,早在五十年前就不在了,跟着上代巫女也在那个时候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