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热闹的街道上,有个年轻的女子和一个妇人正吵的不可开交,两人已经争吵的脸红脖子粗了,谁也不肯让半步。周围看热闹的人,围了三层又三层,有的交头接耳的议论,有的指点点的互相笑谈,看的不亦乐乎。
穿红色衣服的那女子骄横的说:“哼!你人老珠黄看不住自家男人,就整天疑神疑鬼!见着我这样年轻貌美的,就说勾引你的丈夫,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那妇人气的脸色都青了,指着那红衣女子的鼻子就骂:“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做了下贱的事,现在还要脸了?还死不承认!妓院的姐儿都比你强!”
被那妇人那样的辱骂,那女子完全无动于衷,完全不恼,这下把那妇人气的不轻了。
“这清河镇谁不知道,你也是个****!你还年轻那几年,又安分过几日?还不是勾搭这家男人,那家相公的,哟!这个时候装什么妇德楷模呀!你家男人的绿帽子都不知道有多高了,还说什么妓院的姐儿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互相辱骂,引的围观的人一阵的嘲笑,甚至还有加油助威的。正当她们吵得热火,围观的人看的起劲的时候,一阵哭喊声转移的大家的注意力。
吕君停坐在地上,猴子还在旁边给他打着扇子,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哭喊:“哎呀!世道不清净啊!世道不清净啊!”
围观那两人吵架的人,又都转移地方,开始围观起吕君停来了。
一个长得面黄肌瘦的男人就问他:“吕疯子!这世道哪里不清净了啊?你可以去扫扫嘛,前面就有卖扫把的。”
那人说完,周围的人个个都爆笑起来,有的还跟着附和。吕君停两把眼泪一抹,一下子站起来,朝那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走过去。
“你这孙子!昨晚和人家老婆偷完情不说还偷了人家家里的钱财!”那男人一愣,他又把那人重头到尾的打量了一下,“这身衣服还是用那偷来的钱卖的,真是不要脸啊!你下个月必有血光之灾,牢狱之苦!活该啊!活该!”
围观的人个个哈哈大笑,但那个长的面黄肌瘦的男人却苦着一张脸,连额头的汗都紧张的渗出来了。他左右一看,推开人群就跑了。一个月后,那人因抢劫伤人,被官府逮捕了,自己还被受害者打的断了一只手。
见那人跑了,吕君停停止了对他的呵斥,又坐到地上开始哭喊起来:“这世道不清净啊!这世道不清净啊!……”
一个小男孩走过去问他:“这世道哪里不清净了?为什么就不清净了?”
吕君停一下子跳起来,把那小男孩吓了一跳,他走到人群里把刚刚争吵不休的那两个人拉了出来。
他对着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哭诉道:“你真是命苦啊!你既年轻又貌美,却要卖身赚钱啊!真是命苦啊!”
那红衣女子脸色一青,那妇人却洋洋得意起来,对着围观的喊道:“你们听听!连着吕疯子都知道这骚狐狸精干的行当!真是不要脸的贱货!”
这时吕君停就看着那妇人,哭着更加厉害了:“哎呀呀!你比她还可怜啊!你不守妇道,整天到处勾引男人!你夫君知道了,再也不愿意和你同床共枕,要不是念在孩子尚且年幼,早就休了你,让你流落街头了!你说你可不可怜?哎呀呀!流露街头的****连乞丐都不如啊!你说你多可怜啊!你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啊!太可怜了啊!”
那妇人被吕君停说穿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丑事,羞愤的掩面大哭起来,推开人群,也跑了。那妇人跑后,吕君停拉着那红衣的女子,不让她走,那红衣女子挣脱不了他的手,愈发的气愤。
“你这疯子!放开我!”
吕君停说:“你养的那几个孤儿要是知道你是卖身来养育他们,供他们念书,肯定立马跳河自杀啊!你这是作孽啊!”
吕君停说完,那红衣女子不再挣扎,而是开始嘤嘤的哭泣起来。周围围观的人不再调笑,一片寂静。
那女子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一弱女子,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就算是卖身,也不能在妓院挂牌,免得将来那几个孩子难做人,呜呜呜!,我只能这样做了啊……”
那女子哭的越来越伤心,吕君停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么。
“哈哈哈哈!,下月个梦凰楼的第一琴师要死了!哈哈哈!要死了啊!”
周围的人都不明所以,可那女子一听突然停止了哭泣,对着吕君停磕了三个头,喜笑颜开就走了。那女子走后,吕君停也走了,对着周围正不明所以的人们,还骂骂咧咧的。
那红衣女子本名叫烟月,父母皆是数一数二的琴师,自己也有一手绝好的琴技。后来她家遭遇变故,父母相继去世,留下她独自一人。
一个人的烟月开始流浪,以卖艺为生。在流浪的途中又收养了四个孤儿,为了养活那四个孩子,烟月到盛名远扬的琴楼梦凰楼去应征琴师,希望能在哪里工作。烟月和梦凰楼的琴师比较了琴技,两人不相上下,她琴技虽得到了认可,但是梦凰楼的规矩是只用一名琴师。所以在桃花源的现任琴师在位时,是不会再招用其他琴师的,最后烟月被梦凰楼拒绝了。
后来烟月带着那四个孩子来到了清河镇,被逼无奈烟月只好卖身赚钱养育那四个孩子。但是去妓院挂牌,名声就会彻底败坏,烟月怕会影响那几个孩子将来的前途和名声,只好暗地里做着皮肉买卖。
吕君停告诉烟月下个月那梦凰楼的琴师会死,烟月就可以赶在那梦凰楼的琴师死之后去应征琴师的位子,以后都不用再靠卖身来赚钱了。所以她才感激的对着吕君停磕头,然后喜笑颜开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