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云曦脸上满是嘲讽冷酷的笑意,望着皇上铁青的脸色和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急躁、不可置信,毫不留情地开口道,“一个既清雅脱俗又俗到极致的名字,一个身份卑微却不甘平凡的奴婢,却幸运地得到了大华皇帝的一片爱慕之情。可惜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即便你再怎么抬举她,她终还是忘不了自己的出身,面上自得自傲,实际上内心里自卑怯懦,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无所适从,最终,无论她怎么挣扎不甘心,还是狠狠地摔落到了尘埃里,从此……百般忙碌一场空,成了一场最大的笑话,又一次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又异想天开、爱慕虚荣的女人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皇上的脸庞几经扭曲,恶狠狠地瞪着云曦,那绝对是一种被人触犯了禁忌后的羞恼和尴尬,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女儿,更主要的还是他身为一个帝皇的尊严:“她不是你可以随意评判的人!”
云曦不屑一笑:“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罢了。她最后连她的主子都和她反目为仇,便是父皇你也不是只能选择牺牲她吗?就好像当初听信她的蛊惑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皇上冷声喝道:“当初的事情朕已经说了,是钦天监观测星象推演出来的,是朕做出的决定,与青莲、与淑妃都没有关系!”
云曦冷笑:“如果真的是如此,父皇你现在又何必要恼羞成怒呢?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当初那很有可能就只是她们合在一起做得一场戏,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要打击皇后。可是,你为了和她们共同的目的,出于对她们的宠信,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你还是陪着她们演了那场戏,毫不留情地舍弃了自己的女儿。可事实上,所有人都很清楚,那只是一场戏,一场在这皇宫之中司空见惯的阴谋陷害罢了。只是,谁在意呢?”
皇上还是不愿意承认:“便是真的是一场阴谋,那也是淑妃和皇后之间的争斗,青莲那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她无权无势,那件事与她无关。”
云曦轻笑:“可是,她自己却不是这么说的。”
皇上惊诧、喜悦交集:“你见过她?她真的还活着?”
云曦满脸讥讽:“淑妃可真是一个可悲可怜又可恨的人!一个曾经的尚书千金,又进宫做了皇妃,却一样的没用。保不住自己的家人,还要靠着自己身边的婢女固宠。青莲背叛了她,她却只能是设计把她带离皇宫囚禁,连杀她的勇气都没有。这么些年了,眼中钉,肉中刺,折磨得她日日夜夜寝食难安,她却还是要好好地待那个人,养着她,护着她,生怕她出了一点儿的意外,就没了最后的退路。”
虽然云曦满腔怨愤地在那里自说自话,可是皇上还是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原来是淑妃那个贱人陷害囚禁了青莲,亏得青莲那么信任她,朕当年还把青莲交给了她,更是对她多年宠信。”
云曦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不屑一顾,只是冷冷一笑,接着道:“便是那次,我借着去水月庵上香那次,我偷偷去了找那个父皇你多年来念念不忘的青莲。的确,虽然上了年纪,又多年遭受囚禁,还是可以看出她当年一定是一个柔若秋月、皎若青莲的美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