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用毒本来也就是我的能力之一,放心,会给你留一条性命的,不过你试一下,看看你这冰笼子还收的回去么?”
下意识去收回极冰囚笼,胸口却一阵剧烈的刺痛,头也更晕了,我甚至无法保持平衡,跌坐在了地上,说不出的难受,更让我骇然的是,我居然真的无法将眼前的极冰囚笼收回。
“不用奇怪,我这毒虽不致命,但可以让综合实力在我之下的对手一炷香之内无法运转功力,任我宰割,顺便提一句,这天底下拥有毒的能力的暗灵根修士,加上我也只会是个位数,你伤我妹妹,我会很慷慨地给你留个全尸……啊!”
那邪魅的声音突然一声怪叫,与此同时,我那三层的极冰囚笼的冰柱上居然出现了无数蛛网般的裂纹,下一刻,便支离破碎。三层的极冰囚笼啊,那光灵根的女孩一击都未能使我的一根冰柱彻底破碎,这么大的威力,至少也是银弹巅峰的修士,是何人能放出如此凶悍的攻击?
风灵根筑基后期——九尺梭翼?徵羽摩柯也。
循着刚才的那声怪叫看去,只见一个全身紫金的男子,他的右臂上整整齐齐地排着一排羽箭,每一根都至少入肉两寸,血流不止,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淌着。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徵羽摩柯。
“小子,刚才怎么好像都没见着你?,你敢偷袭?!”
徵羽摩柯没有理会他,转向我,蹲下身说道:“言姐,你在这里呆一会,我马上就好。”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此时我眼前的他,周身充斥着杀气,双翼似乎变得更加宽大,羽毛每一片都如同利刃般闪烁着金属光泽,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的眼睛。
令人战栗的血红,我也见过一次他眼中血气吞吐,但这一次绝对是上次的百倍不止。
轻轻摸了摸我的头,给了我一个看起来略显僵硬的笑脸,他便站起身,向对手走去。
我怎么可能坐得住?他的对手可是银丹中期,但他真正的修为只有筑基后期啊!勉强站起身,我看到了那个之前想要隐身偷袭我,却硬吃了我一记高压电击的女孩,此时也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不过面色苍白,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显然也暂时失去了战力。
二对二的比拼,现在成了一对一的博弈。
这一场实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比拼,从他击碎了我三层极冰囚笼开始,结果便显得扑朔迷离。鹿死谁手,难以定夺。
……………………
此时空中的徵羽摩柯的样子十分骇人,他那在半张面具之下、平日里精致的面庞,虽无表情,但却给人以狰狞的感觉。双翼的宽度至少已是惊人的五米,每一片羽毛的锋刃都闪烁着灿金的光芒,与血红的双瞳相映,如同魔神驾临。
再看看他的对手,之前的伤口竟也已消失不见,不得不说,他是我见过除了师父、药师、乐正龙牙以外最强的。分明自身属性是暗,却同时拥有恢复和毒的能力,虽然很显然,他的恢复能力不及乐正龙牙,毒也达不到剧毒的水准,但也已经非常难得了。
均衡发展的人,虽然当他们实力处于平庸的时候,在任意一个领域都不会过于拔尖,但当他们真正强大起来的时候,他们便无懈可击。人最可贵也最难得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
二人,一个仰视,一个俯视,虽说徵羽摩柯在位置上居高临下,但对手也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就气场而言,这两人旗鼓相当。不过……
我说二位,你俩就这么干瞪眼,瞪了整整一炷香,眼睛不累吗?
早知道带一包瓜子过来了……
之前中的毒时效已经过了,全身功力再次得以运转,不过那个女孩还没有,因为我只是中毒,而她是实实在在的受伤。
功力内运,我伸出左手,默念法诀,把最外层的巨型极冰囚笼收了回来,那个女孩见我伸出左手的时候,一抹鄙夷从她眼底闪过,但发现我只是收回极冰囚笼后,便释然了。既然是比拼就应该公平,刚才我实际上已经算是战败了,虽然没有出局,现在功力也恢复了,但也不该趁人之危,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对手终究还是先沉不住气了,不计其数的紫黑色光柱从他背后飞出,直直地向徵羽摩柯刺去,看到这里,我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可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就当它们距离徵羽摩柯已不到一尺时,便像是撞到了坚实的墙壁一般,不仅无法继续前进,自身也因为碰撞而消散了。
徵羽摩柯也动了起来,他在走,没错,就是在走,在空中走,一步步缓慢得如同下台阶一般,却又好似离弦之箭,势不可当。一步步向前,下落,迎接那仿佛不值一提的攻击,和对手。
“你这男友是什么修为?怎么这么强?”
就当我正看着这两人时,那个女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且不谈我们之间是敌是友,光是她对徵羽摩柯的称呼,就让我感到有些尴尬,不过呢,这个称呼好像也不错……
“我也不太清楚。”
虽然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信这句话,但如果我告诉她徵羽摩柯实际上连结丹都还没达到,那她肯定是不会信的。徵羽摩柯究竟有多强,说实话,我不知道,因为他的实力和他的实际修为实在是有点不协调,这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胳膊也是能拧得过大腿的。
“阿和,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他现在的自己,如果你不希望他当着你的面杀人,就快把他拦下来!”突然,一个声音钻入了我的脑海,我听得出来这是逼音成线,猛地转过身,我便见到了声音的主人。
他怎么在这儿?
我相信,一个屋顶,不至于让他亲自出面,更不至于让他破坏规则,来到场地,看来,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不过,今天这位“黑马白龙”没戴面具,他一出现,便引得台下一阵喧哗。
“乐正大人什么时候也在场上的?”
“乐正大人这是有什么公事吗?”
“乐正大人头发怎么全白了?”……
满头白发的乐正龙牙,此时也和徵羽摩柯一样,双眸血红,我真的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都有这么一个奇怪的状态。没有理会疑惑的观众,他一跃而起,约莫一米的高度,又缓缓落下,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力道,可就当他脚尖触到地面的那一刻,无数裂纹便开始蔓延。
“荼蘼尺。”
随着他不轻不重的声音,一个巨大的方形物体从地下“长”了出来,似乎是个剑座,上面插着一把碧绿剔透的剑。乐正龙牙腾空而起,这一次有将近五米高,经过剑座顶端时,把那把剑也拔了出来,这比我想的要长得多,剑刃大概有六尺长。
荼蘼是一种花的名字,这是开在夏天的最后一种花,虽然美丽,但当荼蘼盛放时,这一段夏的舞曲,也算是落下最后一个音了,所以常用“荼蘼”来代指没有退路了,形容女子的青春将逝,或是感情到了尽头;象征着衰败,没落,绝望,还有死亡。为什么这么命名,我不知道。分明是一把剑,却以“尺”名之,这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
从乐正龙牙出现,到他现在手持“荼蘼尺”,中间不过二十次呼吸的时间,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另一边的战斗已是白热化。
对手节节退败,此时他身上的伤用遍体鳞伤来形容绝不夸张,他跑到哪儿,血就跟着淌到哪儿,很显然,此时他的恢复速度已经赶不上受伤的速度了。再看看徵羽摩柯,透过那半张面具,我看到他笑了,那是一个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的邪笑,速度与之前的缓慢行走简直大相径庭,几乎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在背后留下残影,但是这让我也不禁产生了一个问题:他究竟是越战越勇了?还是说……
失控了。
现在场上的局面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是二对二,现在是三对二,关键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战胜对手,而是阻止我们的队友战胜对手,哦不,从现在这个局面来看,应该是阻止我们的队友击杀对手。
近了,近了,徵羽摩柯与对手的距离越来越近,对手后退的速度却越来越慢,这么大的博弈场地,本来是为了让修士们完美发挥实力用的,现在却成了他遁逃的最大障碍,跑得再快,距离太远,何况他跑的速度和徵羽摩柯相比,和爬没有区别。
“呵!”
我猛地在地面上拍了一下,十六根冰柱拔地而起,排成“一”字,挡在徵羽摩柯面前,希望以此来拖慢他的脚步,可接下来的一幕,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一点白光在徵羽摩柯眉心处亮起,紧接着迸发出一支形似箭矢的气浪,我放出的冰柱瞬间被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没有起到一丁点阻拦的作用,不仅如此,在前面跑着的那个人还被气浪的余威击中后背,一下子跌倒在地,还没有等他爬起来,徵羽摩柯的翅刃就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
“摩柯!”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