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颖冲了个澡就回自己的屋睡觉去了,姜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来到夏武市的这大半年时间中,姜邪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地步,不同于以往挥金如土的奢靡生活,也不同于在岛上专心修行的平静时光,更不同于整天游走在生死之间的战斗。
如今的姜邪宛若普通人一般谈着恋爱,有着自己在乎的人,每个月为了那仅有两千块生活费而奔波工作,为每个月仅有的那一点工资得掰着指头过日子。
虽然姜邪的工作根本就不称职,但姜邪如今的生活,的确与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在过去的生活中,姜邪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带女朋友回去见家长,姜邪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直面结婚嫁娶这些事。
而此时此刻,当姜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时候,虽然姜邪觉得这一切是如此梦幻,但却无比真实的发生在姜邪身上。
他姜邪这一次是真的谈恋爱了,这一次是真的冲着结婚去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家立业。
姜邪渐渐地闭上了双眸,而穿着短裤,光着膀子的姜邪,此刻他身上竟是慢慢弥漫出一股厚重的气息,这股气息呈现淡蓝色,极为沉重,但却始终缭绕在姜邪身体四周不曾散去。
同时四周的温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下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客厅中就蒙上了一层白霜。
如今虽然早已经入秋,夜晚微凉,但绝对还没有到寒冷的地步,而此时此刻在这片小区中,已经熟睡的人们却是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原本把被子踢在一边的人们,潜意识中不禁又把被子拽回来,然后狠狠地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然而纵使如此,熟睡中的人们也依旧感觉一阵冰冷。
小区中有一条小溪,中庭有无数花草树木,当这股寒意侵袭而来之后,小区中就渐渐蒙上了一层白雾,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飘荡在空中的白雾渐渐冻结成霜掉落在泥土里。
潺潺流水的小溪表面也是慢慢地凝结上了一层冰凌。
小区门口的门卫大爷还打着盹,呼呼的鼾声突然止住,一口喷嚏打了出来,大爷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冰冷的鼻子,奇怪地看了看四周,心想这该死的天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然后大爷进屋从衣柜中拿出严冬时分才会穿上的军大衣盖在身上,这才再一次进入梦乡。
这个已经修建二十来年的老小区似乎在一夜之间进入了寒冬。
此刻在客厅中,整个屋子都变的好似一个巨大的冰柜,白茫茫的寒气弥漫在空气中,电视中还播放着广告,透过电视的光亮能够看到姜邪此刻闭着双眸,盘膝坐在沙发上。
可是仔细一看却是发现,以姜邪身体的重量竟然没有在沙发上压出任何褶皱,因为此时此刻姜邪的身体,几乎是贴着沙发表面悬浮在半空的。
姜邪依旧穿着四角短裤,光着膀子,呼吸之间都能看到白色的冷气。
那一层缭绕在姜邪身体四周的淡蓝色气息却是变得越发精纯和厚重,而姜邪整个人宛若老僧坐定一般,若不是肉眼无比真实地看到姜邪盘膝坐在那里,根本就感知不到客厅中还有一个大活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枚只有拇指大小的梭形金属器刃骤然出现在姜邪的身前。
死神之刃此刻看上去有些黯淡无光,可是随着姜邪身体四周的淡蓝色光晕将死神之刃笼罩其中,死神之刃上无比复杂的纹路便开始逐一亮起来。
死神之刃上的符文宛若蚂蚁一般布满了整个金属器刃本身,而整个死神之刃就好似干涸的土地疯狂且贪婪地吸收着甘露一般缭绕在姜邪身体四周的淡蓝色气息。
这种没有依靠姜邪人为的驱动,死神之刃花费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灌满了元力。
此刻整个符文都爆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然而这还没有完,一道道更加细微,更加复杂,更加深奥的符文纹路开始在这个只有拇指大小的金属器刃上延伸。
元器随着施用者元力的提升而一同进行了质的蜕变。
姜邪的屋子所在的整栋楼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大冰柜,睡在里屋的薛颖感觉到一股不安的气息,当她起床打开门看到闭着眼睛光着膀子的姜邪的时候,薛颖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当场。
那双美丽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邪,而那近乎完美的身材和修长的大长腿这一刻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因为在她眼中,姜邪的力量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这、这不可能……”
薛颖震撼地低声喃喃,她看着气息不断变化的姜邪,薛颖想不明白姜邪这家伙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再一次取得质的突破,而这一次姜邪境界的提升,表明了他入世修行是一条可行的道路。
此时此刻的姜邪没有任何防备,也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姜邪其实是他最为脆弱的时候。
身上还穿着睡衣,完全无视四周冰寒气息的薛颖从震惊中走出来,然后进了里屋,拧着那把近两米长的反器材元力步枪冲了出来。
枪口对准了姜邪的脑袋,右手食指也是已经放在扳机上,精纯的元力疯狂地涌进元力步枪中,这一枪的威力足以将整栋楼都轰出一个窟窿来。
薛颖瞄准了姜邪,下一刻只需要轻轻地扣动扳机,她就能杀了姜邪,得偿所愿。
可是薛颖的身体在颤抖,她的意志和本能在发生激烈的争吵,薛颖怔怔地盯着姜邪,可是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却许久不曾扣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薛颖就这样站在卧室门口挣扎着,矛盾着。当遥远的天际流露鱼肚白,薛颖这才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元力步枪,转身进了里屋补觉去了。
一直悬浮在姜邪身前的死神之刃渐渐隐去,缭绕在姜邪身体四周的淡蓝色气息也是慢慢散去,姜邪身上不断变化的气息慢慢地稳定下来。
同时这个时候,一股无形的劲力从姜邪身上弥漫出来,刚刚才散去的淡蓝色气息还没来得及消散在天地间,就被这股无形的劲力束缚住,然后聚拢在一起。
能够以肉眼看到姜邪身前的空气中渐渐汇聚起一团淡蓝色的光晕,光晕的范围越来越小,颜色也越来越浓,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这团淡蓝的气体就汇聚成了一枚只有小指大小的深蓝色珠子。
珠子通体浑圆,看上去宛若羊脂玉一般柔润,同时散发出一股厚重,宛若四两拨千斤的气息。
然后一道道细小的符文开始在这枚深蓝色珠子表面铭刻游走,细小的符文铭刻在珠子表面,珠子弥漫出来的气息变得稳定起来,同时普通人乍一眼看去,只会以为这是一枚普通的珠宝首饰。
清晨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客厅,四周的一切慢慢地恢复了正常,而最直观的变化则是四周的温度。
客厅中的白霜化了,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这个小区中,小区的温度开始以能够感受到的速度回升。
姜邪睁开了眼睛,姜邪悬浮在身前的那么深蓝色珠子收起来,然后他转过身看着薛颖睡的那间屋的门,姜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然后姜邪拧着毛巾进了厕所,打算冲个澡。
小区门口的门卫大爷把军大衣放回衣柜里,心想昨天晚上真的是见了鬼了。
而小区中许多早早就起床去菜市场卖菜的大妈们则是一早就叽叽喳喳地谈论起来,都在议论昨天晚上天气突然就变冷了的怪事,甚至一传十十传百,竟是传出了小区中有古董宝物出土的谣传。
而昨天晚上小区里的怪事甚至还惊动了新闻记者前来采访,而很多专家则就此事件站出来辟谣,同时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这些专家没有一个人说道了点子上。
姜邪冲完澡,没有跟薛颖打招呼就出了门。
对于普通民众的说法,姜邪却是不以为意,他摸了摸还在兜里的那枚只有小指大小的深蓝色珠子,笑了笑,心想这东西要能够想弄多少就弄多少该多好?
开着温沁那辆朱鹭白的保时捷卡宴来到千羽大厦,上了四十楼,直接走向了温沁的董事长办公室。
姜邪只是在例行着当初在忘尘酒店所做的一切,只是这一切在温氏集团内部的员工看来却是别有深意,特别是隐隐有消息传出温沁已经有了未婚夫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司里的所有人顿时就炸开了锅,各种消息和各种猜测几乎是满天飞。
无论是在厕所还是餐馆,亦或者是下班路上,下班后的同事聚会上,都是关于温沁与姜邪之间绯闻的传闻,而今天当姜邪再一次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就像是一点火星丢进了火药桶,整个集团都炸了。
姜邪直接推开了温沁的董事长办公室,温沁见姜邪进屋,便支走了正在汇报工作情况的公司管理层人员。
刚刚在董事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情况的公司管理人员在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满含深意地看了眼姜邪,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年轻貌美、气质绝品的温氏集团董事长温沁青睐的。
温沁看着站在面前的姜邪,不满地说道:“把我的车开走了,全然不理会我上下班需不需要用车,这就是你一个司机该尽的职责?”
姜邪摊开双手,无所谓地说道:“以前在忘尘酒店的时候,不都这样吗?再说了,我只关心你的安全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