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成天的脸肿成了猪头,他捂着那块碎木头砸肿的脸颊,愤怒到近乎跳脚的地步指着不远处的姜邪吼道:“你他妈知道老子是在撒谎还来问是不是老子干的?”
“虽然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但我只是想亲口确认一下而已。”
姜邪看着近乎要暴走的裴成天,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再问你一遍,温知礼的死,是不是你们黑血组干的?”
“你觉得呢?”
“我在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裴成天心中很不爽,无论事实上是与不是,他的回答都会是“是”。
“又说谎。”
姜邪盯着数米外的裴成天,然后又一块碎木屑砸中了裴成天腹部,吃痛的裴成天整个人都躬成了虾状,脸色早已铁青。裴成天怒吼道:“我擦你妈,你想要玩到什么时候?”
骂完了姜邪,然后裴成天又看向了四周一众目瞪口呆的黑血组成员,裴成天冲黑血组的一众成员怒声吼道:“都他妈愣在那里干嘛?看热闹?给老子操家伙****。”
裴成天的吼声久久回荡,而在场的一众黑血组成员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姜邪这个家伙是不是太嚣张了,竟然胆敢在黑血组的地盘撒野。
于是乎,屋子里的人纷纷拧着武器朝姜邪冲了上去。
不仅仅是屋子里的人,外边闻讯赶来的众人也是拧着手里的家伙一同冲向了姜邪。
姜邪环视四周,无奈地摇了摇头,而这个时候,在姜邪身后,已经有一把尺许长的砍刀当空劈下来,姜邪身体猛地后退一步,砍刀刀刃落空,敌人的手臂倒是砸在姜邪的肩膀上,而姜邪后退一步,却是整个人都撞在其身后偷袭的那个人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身后拧着看到偷袭的那人好似被大卡车撞击了一般,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一路上撞翻了好几人,最后撞在过道的墙上,这才停下来,而那人,虽然没死,到此刻却已经是昏迷不醒。
与此同时,在姜邪前方与侧面都有人拧着武器冲上来,只一眼看去,简直就是电影里演的黑帮干架的架势。
姜邪身体猛地向前冲,拽紧的双拳悍然砸出,又是砰砰两声闷响,两圈气劲在身前两名黑血组成员的胸膛炸开,同时一股强大的劲力透体而出,那两名黑血组的成员则是整个向后抛飞,又是砸翻了一堆人。
侧面有人冲了上来。
姜邪上前一步,一手搭在那张数百斤中的实木椭圆桌上,手臂用力,数百斤重的实木椭圆桌直接被拧起来砸了出去。
呼的一道风声响起,然后这张巨大的桌子就砸向了侧面的众人。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屋子里以及过道上就已经躺满了倒地痛苦叫喊的身影,而还能站立在原地的黑血组成员此刻却是只能与姜邪保持一定距离,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姜邪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上方裴成天那张铁青的脸上,然后在众人警惕却又害怕的目光中,姜邪迈开了步伐,一步一步逼近裴成天。
裴成天心中愤怒,这么多年,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他都是横着走的主,但凡在夏武市是个人物,但在裴成天面前都得装孙子。
这么多年的经营,黑血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黑帮,在黑血组名下也有很多产业,这些产业关乎着民生,同样也关乎着夏武市的经济。
可以说,裴成天绝对是那种站在人类社会金字塔顶端的人,如今无论是之前在温家大院,还是现在被姜邪这家伙上门打脸,都是可忍孰不可忍。
“给我杀了他。”
裴成天盯着姜邪,如此大声吼道。
而裴成天这声吼,姜邪顿时看到在场很多人都从身上掏出了九四式手枪,这可比刑警队的配枪还要先进。
姜邪皱着眉头,冲裴成天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用枪指着头。”
“还他妈愣着干嘛?给我杀了这王八蛋。”
裴成天如此大声吼道,而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姜邪身上爆发出来,近乎能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看到姜邪身体四周的空气在这股恐怖的气息压迫下出现扭曲。
姜邪身上的白色体恤无风自动,下一刻,姜邪抬起了脚,然后蹋了下去。
轰!
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姜邪脚上爆发,一圈气劲四散开来,吹起一地的烟尘,而数道巨大的裂缝自姜邪脚下延伸,在很短的时间内,裂缝便宛若蜘蛛网一般遍布了整个大楼主体。
姜邪迈开了步伐,当姜邪的脚再一次落在已经龟裂的楼板上,整个大楼都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栋楼随时都可能倒塌,只差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邪的声音回荡在裴成天耳畔,“收起你们手中的玩具,不然大楼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活埋,包括你在内。”
“你也活不了。”
“是吗?你可以试试。”
姜邪看着裴成天,根本没有把裴成天的话当成一回事,此刻姜邪已经来到了裴成天面前,而裴成天却是根本没有跟姜邪同归于尽的勇气。
姜邪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温知礼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姜邪以绝对霸道的姿态,独自一人闯进黑血组老窝,此刻顶着近二十把随时可以扣动扳机的手枪质问黑血组的老大,而一向无法无天的黑血组老大裴成天却是不敢下命令开枪。
这是何其强烈的羞辱?
裴成天的身体因为愤怒和震惊而颤抖起来,他盯着姜邪,近乎呀要切齿一般说道:“温知礼的死跟我黑血组没有任何干系,甚至当我听到温知礼身死消息的时候,都被震惊住了。”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
姜邪突然笑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去,姜邪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栋楼马上就要塌了,不想死的就赶快滚出这栋楼。”
姜邪刚刚转过身,他的声音还在这间屋子里徘徊,裴成天就盯着姜邪的背影,近乎目疵欲裂地吼道,“给我杀了他!”
裴成天愤怒的吼声夹杂着砰砰砰的枪声打破了这个黑夜的宁静,而当四周足足二十余把手枪被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姜邪一脚踏在加下脚的楼板上,然后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楼主体彻底坍塌,姜邪的身影则是化作了一道残影,冲破了窗户,消失在夜幕里。
第二天传来一则新闻,黑血组名下庄园的一栋建筑在昨天晚上莫名倒塌,死伤人数达十八人。
很多人对此消息表示怀疑,心想好端端的一栋大楼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倒塌呢?有没有发生地震,可是当这些心中疑惑的人从多方渠道一打听,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
为了保住黑血组的名声,他们绝不可能对外说黑血组总部昨天晚上被一个人入侵了,而且那个人还全身而退。
姜邪离开了黑血组总部,然后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正在通话中,通话时间只有不到二十分钟,至于电话那头的人,正是军方派来调查废弃工厂案件的负责人张广全。
姜邪拿起电话冲张广全说道:“想必你应该听清楚了,刚裴成天亲口承认,温知礼的死不是黑血组干的。”
“你想表达什么?”
张广全那边传来凝重的询问声,姜邪说道:“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会猜不到?我再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之内你还找不到足够指证温知荣的犯罪证据以及其动机,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来结束这场连环案件。”
“姜邪,不要以为有姜家在背后为你撑腰,你就能随心所欲地做事。”
电话那头传来张广全厉声呵斥的声音,姜邪说道:“这么多年,我姜邪还真从来没有依靠过姜家一兵一卒。”
“少在这儿说大话,若不是姜晓雷教官事先跟我打过招呼,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如此逍遥自在?”电话那头传来张广全不相信的话语,显然在张广全看来,若是没有姜邪身后的姜家,就姜邪现如今闯下的祸,就足够姜邪喝好几壶的了。
然而对张广全的质疑,姜邪却是无所谓地说道,“哈哈,你以为我三叔让你给我把之前的事兜下来仅仅是因为姜家这层关系?张广全,显然你错的不是一点两点,姜晓雷那老狐狸心里可谁都精明着呢。”
“你少给自己高帽子戴。”
“你若是不相信,你可打电话亲自去问问我三叔,问问他帮我把所有祸事都兜下来的原因是什么,或者说,目的是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张广全说道:“姜邪,我承认,纵使现如今的我知晓你是姜家人,但我仍旧看不透你,但我张广全警告你,不要被我抓着把柄,不然我会让你好看。”
“随时奉陪。”
姜邪挂断了电话,这个张广全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要不是搬出三叔姜晓雷这尊部队的大BOSS出来,说不定张广全这家伙会给姜邪的行动造成极为严重的麻烦。
而就算以如今的形式看来,张广全的存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便于姜邪行事,但一直这样下去,张广全终究会成为姜邪办事的绊脚石。
而且张广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着军方的态度,这才是姜邪感到最棘手的地方。
“算了,暂时先不考虑这些问题,只要现阶段张广全那家伙跟自己是站在一边的就行了,而且如今证明黑血组并没有参与此事,那么在寻找证据上就会有一定的针对性。一个星期,正好是温沁她父亲头七的日子,如果再查不出什么结果来,就休怪我把整个夏武市掀的底朝天了。”
姜邪回了市公安局,正好碰到莫小黛那里弄完,跟莫小黛还有张彪告别之后,姜邪便开着温沁那辆朱鹭白的保时捷卡宴回了温沁的公寓。
路上,温沁看着有些灰头土脸的姜邪问道:“这么短时间,你去哪了?”
“去黑血组老巢了。”
“你去那干嘛?不要命了?”温沁震惊地说道,却是忽略了前前后后姜邪也就离开不到一个小时时间,这么短的时间,按照正常的开车速度,连跑个来回都不够。
姜邪开着车说道,“自然是去问裴成天他是不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