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太过于顺利,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朝着坏方向去想,这就好像是刻意而为之。
牧沅清猛然惊觉,神色有些严肃,有些焦急,“先出去再说。”
内院没有人的可能有两种,一是所有人都等着他们进来,最后来一个瓮中捉鳖,二是所有人都离开了,就是等着他们来救走安定王妃,来一个全身而退。
在心中计较一番,到是宁愿是第一种可能,对于第二种可能实在是猜不透侧其中缘由,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冒险去安定王府挟持的王妃,威胁安定王攻城,明知道云河在拖延时间也不阻止,更是等着援军过来。
如今更是猜中了他们今日回来一般,来了一个空城计,这无论是对哪一国根本就没有好处,那么就不可能是他国所干,没有哪个国家的君王这么无聊。
这幕后的人到底是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云礼贤不明白牧沅清为何如此着急,也没有多想,立刻是去搀扶安定王妃,这大腹便便的样子,着实看着都吃力。“皇婶,礼贤扶您出去。”
安定王妃虽为妇道人家,可未出嫁以前也是江湖儿女,聪明伶俐,自然是看出了这两人即便云礼贤身份尊贵,可真正发布命令,决定去留的却是这个妖魅的男人。
云礼贤傻乎乎的,安定王妃对牧沅清还是带着防范之心的,可面上却不显,云礼贤很信任这牧沅清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时候说出来只是大家尴尬而已,安定王妃微微一笑,面容和蔼。“好,那就麻烦你了,礼贤。”
安定王妃眼尖的注意到,每次若是自己离着云礼贤很近的时候,这个牧沅清眉目都是紧蹙着的,这个男人对云礼贤带着龌蹉心思,她自然是发现了。
之前他句句不离夫君留恋醉仙阁,虽然也解释了一番,但依然让她起了收拾云河的想法,能让这个聪明的男人不爽快,她就是高兴,谁让他故意引领别人的情绪。
安定王妃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她任由云礼贤整个搀扶,也估计着云礼贤只记得她是他的婶婶,却忘记了男女有别,也不做声提醒,“礼贤,皇婶肚子里可是你的弟弟,你可高兴?”
瞟眼就见,牧沅清在前面一步三回头,看似为他们照亮脚下台阶,可神情的冷冽是骗不了人,云礼贤可以不顾男女之别,可牧沅清不行,他只是个下官,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高兴啊,我没有弟弟,皇兄总是什么事都不让我管,我会对这个弟弟很好的。”
云礼贤心里是愉悦的,自小就是被皇兄让着,绝天谷里的人都是对他毕恭毕敬,什么事也不让他亲自动手,现在有了一个弟弟,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给了这个弟弟,只可惜,现在还见不到。
牧沅清极其会察言观色,云礼贤又是一个将所有心思表现在脸上的人,他自然是猜透了云礼贤的想法,心情不怎么好,脸板着,声音都冰冰冷冷的,“六爷,还是莫要放松警惕,这外头还不知道有什么凶险呢。”
云礼贤一听,立马转过心思警惕起来,牧沅清的话似总是让他无条件信服,大概是因为牧沅清救过他一命吧,而且牧沅清不是说要嫁给自己吗?应该没有人对要嫁的人心怀不轨吧!
安定王妃勉强言笑,心中却是不满的很,不就是心里不高兴,做什么说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礼贤也是没用,这么容易就轻信他人。
这次三人皆未言语,鞋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密道里格外清响,又是地下,有些潮湿是必然的,那房间里大约是用了煤炭防潮,安定王妃没有感觉不适,可如今寒气从脚传上,肚子里的孩子有些躁动,这让她香汗淋漓,眉目紧蹙。
“皇婶,皇婶,你怎么了?”云礼贤感觉到不对,朝着自己皇婶一看,脸色都发白了,难看的很,似乎在忍耐什么似的。“牧兄,皇婶她生病了,脸色都发白了!”
安定王妃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跪坐在地了,幸好云礼贤搀扶着,半拥半抱的维持她不至于摔倒。
牧沅清立刻回身过来,虽然不满,这么关头,也容不得他不爽,就着这模样给安定王妃诊脉,才记起,孕妇受不得阴寒,这密室通道受潮的厉害,自然会有些反应,像是有些不乐意,可又不得不如此,语气僵硬。“六爷将王妃抱起就可,别让寒气入体。”
这声王妃喊的咬牙切齿,就像这女人是云礼贤的妻子一般,对,他的确可以让云礼贤一边抱起走路,一边输入内力来温暖着女人的身体,这样是最好的方法。
但,外面凶险不知,若是云礼贤内力耗在这女人身上了如何自保,不能怪他自私,只是遇上选择的时候,他只是更尊崇自己的利益自己的心。
加快速度的走,到那出口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外面依然是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看来,好死不死是第二种可能,那个清秀少年应该是不见了吧!
“牧兄,现在该去哪里,皇婶似乎很难受,要寻个大夫吗?”云礼贤抱着这王妃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不重,并不是很吃力,可是总觉得自己离别人太近了不好。
牧沅清如今在光亮处见得云礼贤还抱着那女人不撒手,气不打一处来,“你抱着不累啊!”
云礼贤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并不觉得很累,这让牧沅清有些难堪,这次的确是自己太激动了,这个人是安定王的王妃,是他自己想多了,或许是在内心深处总认为有那么一天,云礼贤会搂着另外一个女人,一脸无害的看着他。
牧沅清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浊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也不忌讳,随意打开房门,动作很大,到是像在发泄什么。“走吧,去找安定王。”
云礼贤唇角微动,想要说什么,似乎感觉到牧沅清心情不好,也不再多说,跟着出去了。
牧沅清很有把握,那个安定王云河,现在定是在白日里那什么姑娘身边,大概是想着自己在外院拖延时间,让人放松警惕,白日里和三更的时候给他们提示,引得他们在这里救人。
现在就是光明正大的进了前院,也不顾及他人的眼色,直接是朝着白日的前厅走去,牧沅清想虽然不知道那姑娘的房间,安定王定会在前厅安置眼线,他的夫人出现,不怕他不现身。
果然,在前厅等上一会儿,那个模样与云礼贤有些相似的男人急匆匆的过来了,根本是不打招呼,从云礼贤手上抢过自己的夫人,神色焦急,一面唤着。“宝儿,宝儿,你怎么样呢?”
“王爷如今应该是赶紧请接生的人,而不是在这干等。”牧沅清好生提醒,的确,这个女人要早产了,如果之前云礼贤用内力护着这女人的身体,大概也不会早产,但这与他牧沅清又有何干系,能救出人救不错了。
云河抬眸凝视牧沅清,眼眸有些惶恐,惶恐里面带着无措,惊慌失措的大喊“回驿站!叫产婆!”
云礼贤也有些焦躁起来,四处张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紧张的厉害,牧沅清实在不愿看他这般模样,无奈妥协,叹了一口气,抓住云礼贤的手,安抚他,眼神示意他莫要紧张。
牧沅清走上前去,神色冷静,“王爷,转移地方这是耽误时间,寻一处房间,让产婆过来,您给王妃用真气先掉着,推迟一下时间。”
六神无主的云河听牧沅清这一言,立马反应过来,狠狠瞪着牧沅清,有些狠厉。“你可是大夫?”
“跟本王过来,看着本王爱妃,若有什么意外,本王那你试问!”急在心头,根本就是乱投医,抓住牧沅清这个救命稻草不放。
牧沅清笑了,一脸高傲,“我水色为何要听你的?救与不救在于我。”
云礼贤连忙抓住牧沅清的手腕,带上了恳求,周围的人几乎是听到水色二字,立刻退避三尺。
云河忍着脾气,对于水色他也有耳闻,性子多变,不是个安生的主,如今也只能低头。“本王应你,若保我妻儿平安,本王许你三件事!”
牧沅清见着云礼贤这般恳求,即便云河不说,也会相救,如今白赚三个要求,求之不得。“准备白布热水,银针,产婆来之前,王爷你可要用真气吊命,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后悔都来不及的!”
云礼贤刚欲开口,自己也可以输真气,却被牧沅清一眼瞪过去,也不敢多说,只有吞下自己要说的话。
如此一安排,这醉仙阁便开始被福州知府带兵驱逐所有人,准备了干净的房间,云河将自己妻子放置在床上,单手运功,化内力为真气,护住妻子的心脉和腹中胎儿,温和了女子有些冰冷的身体。
牧沅清手持银针,扎入各个血脉,暂时让胎儿稳定下来,如今就等着稳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