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喂了她一口酒,有酒从她嘴角一直流到脖颈。
他轻轻低头,从她锁骨开始慢慢往上吻,沿着酒痕,一路经过白鹅般的脖子,然后是精致的下巴,到嘴角的时候,他开始放慢动作,一边替她吻掉酒渍,一边看着她的眼睛。
她紧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颤,紧张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叫出声来。
冯川浅浅吻着她,与其说吻,不如说是诱导,慢条斯理地顺着她饱满的唇线啄着,鼻尖间或擦过她的,有点痒,感觉就像在引诱一只……钻在壳里的蜗牛。
若两个人的默契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肢体语言也会心灵相通,殷桃这么想着,因为她觉得刚才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又回来了,从心里面软软的那块地方蔓延开来,浸入到血液中,要让她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两人的舌头如藤蔓般纠缠在一起。
殷桃搂着他脖子的手颤了颤,其实她有点想哭,明明已经吻过几次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心尖发颤呢,心里就像困着一只兽,叫嚣着要出来,她拼命告诉自己,殷桃你可以的,不就是跟男神接吻吗,不准尖叫!今天丢人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是越是这样想,越是紧张。
真的好想哭。
冯川觉察到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转而吻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说:“放松,别紧张,这里没人看到。”
好囧,被看出来了吗?她也不想紧张,可是背后就是玻璃,好没安全感,而且两人穿得这么……随便,他的衣服系得那么宽松……她有点担心他的腰带,万一等会不小心散开了怎么办,她是要帮他捡起来还是当没看见呢……
仿佛在回应她的想法一样,她刚想用手拨一下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却不小心勾到他的衣襟,被扯开一大片。
冯川喘着气,抓住她那只手,用非常克制的声音说道:“不要急……”
殷桃:“我没有……”这下她真急了,他不会真以为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吧……虽然说她已经想了好几年艾特。艾特可是面对真人,她不敢乱来。
冯川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这里软软的,有点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殷桃仰着头轻哼了一下,意识完全模糊,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
冯川重新把头埋到她脖子里,浑身一颤一颤的,吓得殷桃一跳,把他的头捞出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笑。
殷桃脸色绯红地捋了捋被他弄乱的头发,推他又推不开,“你笑什么?”
他眼底的笑意还未散去,“笑你这么敏感。”他指了指她的耳垂,“每次亲你这里,你就会全身僵硬,就像要上邢台一样。”
殷桃满头黑线,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讨论这个问题啊……她的耳垂这里是最敏感的地方,生出来就这样了,这也要怪她么,她有点恼羞成怒,“所以你刚才一直在看我笑话吗?”
冯川一口否认,“当然不是。”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我是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这样的冯川实在太陌生了,她有点害怕又有点甜蜜。
她低着头,用眼角瞄他,这个人,真的是焚霜河么,焚霜河不是从没有女朋友么,为什么怎么看他都像是久经花丛的老手……
还没思考完毕,身体一轻,是被冯川打横抱了起来。
她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头顶上方传来声音:“放松,你这样我会紧张。”
爪子松开了。
走的时候,冯川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两个人直接往前摔到大床上,床又大又软,两人都往上弹了一下。
……这里的床简直就像为了情侣准备的,人一陷进去,就不想出来。
“对不起,刚才踩到那只酒杯了。”
“没关系。”她尽量不去看他已经散开的浴袍里面的风景,垂眸说着。
冯川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还不忘问她,“刚刚那首歌好听吗?”
她平躺在他下面,看着近在咫尺的嘴唇,“好听的,新专辑里面的吗?”
冯川嗯了一声,开始沿着她的下巴吻。
她艰难地维持着意识,撑着他的肩膀问,“歌名是什么?”
“菁华浮梦。”浮生一梦,梦如菁华。
第二天,殷桃是在浑身要被拆了回炉重造的感觉中醒来的,睁眼时就看到冯川在旁边巴巴望着她,见她醒来,主动往她身上蹭了蹭,她马上感觉到不亚于昨晚的热度,呜咽了一声:“你还有完没完了……”
“……”某人在心里怨怼,姑娘要是换做你吃了二十几年的斋饭第一次开荤后醒来就看到垂涎的肉你会忍得住么,嘴上却说道,“昨晚……疼吗?”
殷桃把被子卷起来,直到把自己裹得像只毛毛虫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他,“……疼,脚也发软。”
“很正常,以后就不会了。”冯川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要不再休息一晚,明天回去?”
“不、不要。”再住一晚,明天保不准更发软。
冯川看了她一眼,起床洗漱。
软软的床上,殷桃抱着被子,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天啊,她把男神睡了?她昨晚听到焚霜河的娇喘了?殷桃你真是太厉害了。
雅兰香苑。
于欢欢刚听完她的本命薄唇浅酒的歌会,她伸了个懒腰,走到客厅找东西吃。
今天殷桃不在,跟冯川去看电影了,留她一个人在家里解决温饱问题。
她翻了一圈零食,有点不想吃,想了想,还是去厨房煮面。
她上次买了好几包方便面,后来有一次冯川到家里,皱着眉头问她和殷桃:“你们平时在家里就吃这个?”
殷桃摇了摇头,“平时我们都自己烧饭,这是实在累了不想做饭了才吃的。”
冯总经理没有说话,只是离开的时候,把面全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