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燃灯寺回来之后,我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的打着滚。
在田青峰眼里,田家上上下下都是不务正业的江湖术士!这个说法我怎么也不能接受。
好歹在南源,田家也算是有名望的。如果真的那么不堪,南源的那些人难道都是傻子吗?怎么会对田家格外尊重?家里那些德高望重的术士们,也算是很多人眼里的救命菩萨,保命贵人了。可是到了田青峰的嘴里,一个个都不过是没有天赋的痴心妄想之人?那么长老们的18柱算盘又是怎么说?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懿丰把我送回来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反正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状态。
我要怎么去燃灯寺拿田青峰的舍利子?难道用偷吗?越想越头大,我可干不了这种技术难度五颗星的活儿。可是如果用买,我那些家当够不够?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田青峰说的话,绝大部分的内容都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一样,扎得我浑身都疼。
如果整个家族的人,从一开始都各自找到各自该做的事情去做,是不是就不会败落?是不是历史都会有所改变?可这样的假设并没有什么意义,历史的巨轮早已将一切都碾的粉碎。
而且换而言之,田家会出现这样大规模的文化洗脑,也是因为出现了了不起的人物,才会心生向往吧?
既然田青峰也觉得,这样的继承方式并不会改变大家对术数的迷恋,为什么不干脆的站出来?跟大家说清楚,不要再徒劳无功?不过,根本没有人会认账吧?他也不能说出自己就是继承人的身份。
十多天来,我除了吃饭睡觉,脑子里全是这些该死的问题。
手机突然响了,正在沉思的我,被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江秋雨?
这个已经几年没有联系的大学同学找我?我迟疑地接了,“秋雨?”
“Hi~亲爱的,幸亏你还记得我。大学之后你怎么就没影了呢?怎么说你也是当年我们法律系的高材生啊。”
她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声,多多少少透露出来她对我的不满,却并没有让我觉得不舒服,毕竟,我跟她之间什么都不是。我并不想跟她拐弯抹角,平心静气地问她,“秋雨,你找我什么事啊?”
她尴尬的笑了一声,“也没什么事。这不,都已经5年多了,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班里的同学都希望办一次像样一点的同学聚会,前几年你总是找借口不来,今年全班42个人,就只差你一个了。我连汪教授都约好了,你看?”
我没有在意那种假惺惺的态度,倒是她的话,堵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我总觉得同学聚会不过是找个借口花天酒地罢了,没有什么参加的必要,可是这次汪老师也会去,而且她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只好问:“什么时候?在哪里聚会?”
“是这样的,明月,等一下我会群发短信,通知大家聚会的地点,你既然答应了可是要来哦。其他人我都是在QQ上通知的,只有你,我专程打了电话。想知道,你能不能来,我们也好计划。要不,那就先这样?拜拜。”她一边挂电话,一边得意的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她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