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来临,太阳照在当头,给人热辣辣的。这火热的季节里,也是收获的季节,农村的农民喜笑颜开,正顶着烈日,开镰收割早稻。
今天是星期天,高风书记昨天就去省城与她母子“相会”了,饶有兴也回到山沟,给家里那一亩三分责任田的庄稼“了理”一下。他没有叫王茜一起来,怕来了不仅不会帮自己做事,反而还要给自己增加些麻烦。其实,如果叫王茜来,她也不一定要来。上次为买房的事,和母亲闹了不愉快。在烦恼之中,向饶有兴提出结婚,饶有兴以没有婚房为由说不急。多天来,她那漂亮的脸蛋上,那个樱桃小嘴老是翘着,撒着小孩脾气,不理她妈,也不理饶有兴。
饶有兴昨天和当“老板”的老同学吴洪才电话联系,今天要委屈他,让他重新当一回农民,帮助自己家里割稻。
吴洪才早就想找有兴谈谈话,因你忙我忙大家忙,所以没有机会,今天总算来了好机会。他驾着刚买不久的广西产《柳州五菱》小型运输车,早早地到都里汽车停靠站等有兴。
饶有兴第一趟车就赶到都里,和吴洪才碰面后,就往山沟家里跑。两人匆匆赶路,要去完成一项“伟大”的工程,也没有谈什么其它,就只是围绕近期厂里生产和销售的情况展开话题。吴洪才开玩笑说有兴在县上工作,名气好听,但钱没自己多;自己办厂,虽然没有你工作的名气那么顺耳,但钱比你工作的多。吴洪才绕了两句还是一样意思的话后又说,正因为办厂经商能多赚钱,要饶有兴辞职来厂里帮助自己经营生产,那怕是星期天到外面去给自己跑几趟也可以。饶有兴也确实相信吴洪才的话,自己一天写到晚,工资还不够你吴洪才请二次客。虽然上班就这么一点工资,但叫你饶有兴辞职的话,他现在还真舍不得。人啊就是这样!
说到跑外联系业务,他吴洪才是经常性的,一个月至少有半个月在外地。常在外面跑,也感到很吃力。特别是销售和资金回笼这两大关,他吴洪才必定要亲自来把。为什么?现在市场竞争很激烈,一些有“路数”(与购货方关系较好、门路也广)的销售员也吃香。现在人的素质出现了严重问题:人类缺乏了“信仰”,一切向“钱”看,眼睛盯在钱圈里。不管这钱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不管是正当的还是违法的,只要抓到钱,就放进自己的腰包,甚至有的把别人的钱想方设法挖进自己的口袋,严重忽视了道德底线。曾有一个销售员将厂里产品销出,资金收回后,不交给厂里,说对方还没给钱。厂方向对方催款,对方说早给销售员了,结果三方闹起矛盾。出现矛盾之后,对方连产品也不要你了。这对于厂里来说,不仅是一大损失,反而又断了一条销售的渠道。还有这样的销售员,手里拿到订单后,将订单给别家厂家生产,等于吃你家的饭拿你家的钱,在帮别人做事,又从中赚取大笔“外快”(额外的收入),成了一个吃里扒外的硕鼠。所以在这两个方面吴洪才一定要自己亲自出马,亲自把关。
“叫我来,你不怕我也干着象他们一样的勾当?”饶有兴笑着问吴洪才。
吴洪才听了饶有兴的话,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如果也这样,说明我们的厂早就发大财了。”
“此话怎讲?”饶有兴问。
“这说明我们的厂生产量已经饱和,只有把订单给他人厂里,来帮助我们生产,这就成了我们的产品,说明我们厂的生产能力和生产水平,将使我们厂更有影响力。现在有国外的企业,看到我们国家一些打响品牌的企业或者是某个产品在国内或国外有一定的知名度,他就投多少多少钱要跟你来合作,他们来销售,结果成了他们的产品。国人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吴洪才谈到办厂经商,他也头头是道。
“哟,这是一个新的经营理念,我还没有听说过。”饶有兴感到很惊讶。
两人一路笑谈,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到山沟村的村口。老父亲已经叫上几个帮工在田里干上活了,有兴和吴洪才直往收割现场,“工程”差不多已完成一半,村主任饶史才也在其中帮忙。
“劳驾主任,不好意思!先‘打筒’旱烟,提个神(当地老百姓平常吸烟是土制的烟,用小竹子连根拔起制作成吸烟的工具,饶有兴递上纸烟是也用当地农民的说法)。”饶有兴递上香烟,分给几个帮自己割稻的村民,表示歉意。
饶有兴拿起镰刀,准备战斗。几位帮工都说两位书生免去,我们很快就完成。饶有兴看看在吃饭前完成任务也是轻轻松松说,便说:“那我们来当运输队长。”
吴洪才开来的小型运输车派上了大用场,两人把脱粒下的稻谷,先挑到机耕路上,再用车运到家里,节省了不少时间和劳力。
一个上午,一亩三分田的农事就全部“了理”结束。要插第二季水稻的话,大田还需重新耕作,还需时日,不急!今天也就没有重大的农事可干。下午帮工都走了,饶有兴和吴洪才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休息后,在电风扇“嗡嗡嗡”那有气无力吹拂中,谈起了吴洪才的个人问题。吴洪才虽然是一个年收入十多万的大老板,至今还没有找到对象,在生意场上,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在女孩面前他不敢说话是小事,还是满脸发起红晕,人家提起谈对象,他就要转移其他话题。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都不明事理。
“饶仙花现在情况怎么样?听说了吗?”饶有兴也时常关注她。
“你的罪过!”
“我咋有什么罪?”
“她到过我们的厂里,谈起这事,她狂言将终生不嫁。”
“为什么?”
饶有兴的一声为什么,把吴洪才的记忆带到几个月前:那是春暖花开的一个星期天,饶仙花独自来到厂里,也不知她真正的“动机”是什么?照她自己的话说是星期天休息,属于随便走走、散散心的“意图”。
吴洪才和饶仙花,关系也非常密切。原由有:一是两人都是从都里一起去城里读高中的同学,二是吴洪才和饶有兴是“双脚穿一条裤子”的密友,所以她与吴洪才也是“亲密无间”,在一起玩笑不断,无拘无束。在校时看到饶仙花帮饶有兴洗衣服,就说我不帅就不帮我洗?说得饶仙花也帮他洗过好几回衣服。
饶仙花到厂里,无意间还是有意间,我说不清,反正谈起了个人问题,她却直截了当谈起你饶有兴。我本不想跟你说,后来想想,她可能想让我当一个传播机,向你传达她一直以来对你的向往和恩爱,直到今天,她没有改变她当初的选择。当谈起你,她很伤感:我是从到县城上高中开始,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什么原因,不仅对他在学习上的一种崇拜,对他这高高帅帅外表更是喜欢,甚至看到他的鞋子、看到他的衣服,心里都舒服。尤其在给他洗他那“二节头”衣服时,我都要多擦一回肥皂。现在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女孩子对异性一种爱的征兆。说实在,我那时对他已经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爱。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我已经好像到了没看到他不能生活的感觉。当听到同学说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时,眼睛虽然要瞪他们一会,心里却是甜甜的、美美的。尤其是在女同学面前,更是有一种自豪感,我的他就是这么帅气,就是这么能干,你们有吗?正当我像喝着蜜糖一样幸福的时刻,两个家庭为田水发生了矛盾。他心也急,和我那无知的老爸吵了一架,并且话说的还不轻。之后,我,他不理了,此时的我,就像在春天那暖和的阳光下,突然掉到一个零下40度的冰窟中,心冰冷到极点。这,致使我在学习上造成了极大失误,他考上大学,我却了落榜。虽然两人差距更加拉大,但在自己心中那爱的火焰还没有熄灭,仍野心勃勃,擦干了那苦涩的眼泪,发誓一定要考上大学,目的一个,最终能走到他的身边。结果,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他却与他人恋爱了四年的女人好上了。如果饶有兴现在看到他蒋涵,脸会不会红?心会不会跳?不可思议啊!你清楚,那女的在学校就……
“船已走、桥依旧、月如流,告别了难重逢。现在谈这话为时已晚!”饶有兴听到这里接着吴洪才的话说道。
“她是在抒发多年沉压在心中的痛苦。”吴洪才说。
“她现在有没有目标,听说没有?”
“她发誓:终生不嫁。”
“说真的,我是爱她的。但当时还不敢想这些方面的东西,毕竟两个家庭的悬殊大家是清楚的。她有这份心,我多少看出了些,但不知她爱的这么深。我一直来在她的面前没有谈过一个什么‘爱’字或者一个‘情’字。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死心塌地?”饶有兴有点在深深地自责。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饶有兴说:“洪才,她是一个好女孩,而是一个懂事的好女孩,虽然我和他的老爸吵过一架,对她我至今心里都是爱她的。现在,她为了我,而造成今天如此之痛苦,我除了自责外,已无能为力来解除她的痛苦。这话我该不该说,我认为,现在只有你才能把她这颗冰冷的心真正烤暖,使她不徘徊在这人生的十字路,重新树立起生活的勇气和信心。作为一个同学,你帮上一把!”
吴洪才红了一回脸,低着头没有什么言语。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饶仙花、饶仙花,不管你的话是真还是一时的冲动,你年纪轻轻,何必要这样?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无缺的,那怕是金子,也无足赤。他饶有兴再优秀,也有人嫌弃他的地方。我们伟大而又辽阔的祖国大地,蕴藏着多少多少宝贵的无瑕之玉?十亿中华儿女中有多少多少优秀人物?你怎么就钻进这人生的牛角尖里出不来呢?你年纪轻轻就怎么把人生看破呢?千万不能这样!千万不要以什么忠贞不渝、海枯石烂也不变的山盟海誓,来表明对你当初意中人的一片忠贞不渝的彤彤丹心。你饶仙花何苦看上了芝麻,咋有西瓜也不要呢?芝麻和西瓜各有各的味,不要只适合一种苦涩的味,酸酸甜何不去尝尝?
人的一生,那有不经历风风雨雨、起起伏伏、残冬傲雪?人的一生,哪有一帆风顺的?著名作家柳青说过: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必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当你走错一步,就会影响一个时期,甚至会影响一生。那么人生的路,当你走过了,经历了,回头细看,顿觉富贵如云烟,权欲似钢刃,****是梦幻,孜孜以求,你得到的未必是幸福;一念之间的疏失,留下的必定是痛苦。然历经几番搏击,几度沉浮,当风烟散去,铅华洗净,看梧桐叶黄,芭蕉叶老,雁叫惊寒,远山无语。这时,你将对当初那幼稚的想法、鲁莽的举动会来个悔之晚也!
女人的青春更是短暂得如惊鸿一瞥。在有限的生命里,如何让自己活得更美好、更舒适、更无悔,这或许比获得名利财富更有意义。趁还来得及,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成为你想成为的自己吧!记住:一辈子,不过三万天。不求多么轰轰烈烈,但一定要坦坦然然,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生活,这才是生命的真意。
人生本来就像一场戏,家庭也是一场戏,相互爱慕、有真挚爱情的不一定能在一起,相处在一起的不一定是爱情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