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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春天的寻觅

我是枫叶透红的时候就开始寻思春天的。如今那飘雪的季节已过去,我的眼前真正是一派春光了。是的,我看到了春光。但不止是小河浪花上荡着的那一绿,也不是柳叶叶脉里裹着的那一丝,更不是翩翩紫燕悄悄衔来的那一缕;应该说,这春光是立体的、和谐的、缤纷的、令人思索的,它在每一双透明的眼睛里。

春天之美好的一切都是人们用眼睛寻到的。也许人类发迹的时候,其周围的一切都是混浊的。但他们自己的眼睛一定是清澈的。正因为这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最初发现了鲜花和绿叶,那生命的赞歌才娓娓地唱到了今天。眼睛,原来是心灵的镜子。

假如没有这面镜子,春的内涵有谁知道。

那么,究竟是哪一位祖先第一次把春天叫做“春天”的呢?说不清的事情是谁也说不清的。但我想,这位第一个把春天叫做“春天”的祖先,一定是是首先用眼睛寻觅了很久很久,然后,才惊喜地喊出:这,就是春天!

春天是踏着厚厚的积雪走来的。它把一片苍白的世界浓彩重抹地装饰了一番,让人们用眼睛去看。

青青的山,绿绿的水,灼灼的花,茸茸的草……把人们的目光着实地渲染了一遍。于是,每个人的心中便都深藏了自己最渴望的彩像。

当时,我那三岁的外甥把月亮也呼唤作太阳的。是否可以说,他幼小的心灵中所珍爱的形象就是太阳呢?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太阳,否则春天里也会结冰。更不该在酷热的夏季里诅咒太阳,否则就没有理由去责备春天。

其实,冬天也不是应该责备的。美丽的春姑娘就是在那里成长的。不信,请在乍暖还寒的时候掀开残雪,看那片生机盈盈的嫩嫩鹅黄……

眼睛里有了春天就不怕面对荒芜。但,眼睛是会流泪呀!——被泪水洗涤的眼睛不是明亮的吗?

都为人生旅游太多而苦恼,殊不知风风雨雨乃世态之常、人间因果。没有看到吗?原野上的那朵娇嫩的蓓蕾,并未因为春天里也有风雨而泯灭开放的欲望!

希望,要用心灵去琢磨。春天,要用眼睛去寻找;找不到的时候,先不要急着回家。

既然立志要远行,何又顾忌脚下的荆棘了,既然那打落的梦已无可寻回,何又不打定主意去一个蓝湛湛的小溪旁采一枝小小的春花?

假如没有这枝春花,爱的信息由谁去传递?

人间有几许琐事?惟春天里这般忙碌——春天里要筹划四个季节的事情呀!但不管怎样,为了秋天里能有一个如期的收获,还是先把种子埋到土里去。

春天来了,让我们擦擦眼睛,去看!

春天不会歇下它的脚步,我们的目光不会停在一次。

春天来了,还终有走的时候。春天走的时候是不会把鲜花和绿叶也一起带走的。春天来了,还终有走的时候哟!——春天会走向沙漠吗?反正我知道那沙漠中的骆驼草也是能织起一片淡淡的绿荫的。

不要忘记沙漠,把春天分给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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