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不足,彭古意配不出解药,见她这般受煎熬,眼中腾起怒气,他将药箱一脚踢开,一口气冲出门外,冲到云虚子落脚的院中老树下,气急败坏地吼道:“解药呢?拿出来。”
云虚子装模作样地摸索一番,才自枝叶缝隙中俯身向他道:“忘带了。”
彭古意脸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拿他毫无办法。片晌,他道:“你赌赢了。把解药拿出来。”
云虚子故作不懂:“什么赌赢了?”
彭古意将心一横:“我承认,我喜欢她,我在乎她,我不想把她拱手送给牧云凉。”
云虚子这才满意,摇头叹道:“你这人何苦呢,早些承认本观主猜得对不就好了,偏要嘴硬不肯说。”
事有轻重缓急,彭古意不跟他计较,提醒着:“解药拿来。”
云虚子笑了,自缝隙中,借着月光指了指下放的他。
挂念她的情况,彭古意急得团团转:“指我做什么,解药给我!”
“你不就是解药吗?”
“你特么玩我?”
“我确实没有解药啊。下这种药的人一般都想着事成,谁会想着解。”云虚子纵身轻跃,飘然落在他面前,摊摊手,“你若不肯,那我勉强一下。”说着,就向房内行去。
将入房间之时,彭古意拦住了他,怒目以视。
云虚子也不强求,静静地站在门外,站在他对面。
房内,她似禁不住煎熬,喑哑出声:“二哥……”
心烦意乱,彭古意将门“哗”地拉开,转身之际还不忘怒色威胁,“云虚子,你等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灯如豆,烛光摇曳。
床上那人双颊通红,一双墨瞳水雾氤氲,双唇却干出裂痕,她将被子掀开大半,难受得缩起身子。见他进来,她微抬头,喘息着唤他:“二哥。”
彭古意停在床畔,慢慢伸手,抚上她的面颊。
浑身如处于火中灼烧,她又燥又热。他的气息清凉,带着夜的寒意,她禁不住去捉他的手,本能地向他身上贴。她难受地叫他:“二哥。”
静默的眉眼中忽然有了怒气,他一把甩开她:“不要叫我二哥。”
她骇得面色一白,多年以来牧云凉在她心中造成的阴影又浮了上来,她眼中又露出怯意,不敢再靠近他,慢又缩起身子,慢慢向后退去。
发怒之后立刻就后悔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她?说到底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他三次下错针,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彭古意又向前,轻抚上她的眉眼:“对不起。”
他的清凉气息于她是一种难忍的诱惑,但方晗却不敢再逾矩,僵着身子不靠近他。
双眉紧蹙,身子缩成一团如同受伤的刺猬。双颊红似火,甚至连脖颈处都泛着红,唇干得裂出丝丝纹路。却惧于他刚才的发怒,强忍着,不敢稍有动作。彭古意一阵心疼,两指轻抬起她的下巴,叹了口气,俯身含了她的唇轻轻吻着,****那干裂的丹唇。
她闭了眼,不敢动弹,也不敢再叫他“二哥”,难受得直吞咽口水。
见此,彭古意心上又是一阵钝痛,心一横,去了鞋袜,俯身压上去。
这一夜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但却不愿去想。他想起的是昨晚她借口被子薄,让他揽入怀中安歇,他想起的是她小心翼翼地将五指扣入他指间的小动作,他想起的是她盘算着倒贴三十万两时的一本正经模样,还有那覆眼白绫之上微凉湿意……
一场旖旎情事,一夜无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