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不做拒绝,微仰头颈轻喘息着,任他在肌肤上烙下一连串的灼热吻痕。
两人即将契合之际,忽然再响起敲门声,有小将于门外高声禀道:“将军,御史大夫高进高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两人动作停住。狂乱的神志渐渐平复下来。
良久,他偏过头,慢慢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
随着他的远离,她身前渐生凉意,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拉住他。
他一怔,她亦是一怔,手握着他的胳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但终究没再放开。她睁开眼,以无比平静的语气,吐出两个字:“明日。”
他转眼看她,黑暗中,他的眼眸亮得惊人。
那小将犹豫片刻,又道:“李大人说是急事,今晚一定要见将军。”
眼中澄明而坚定,她道:“候着。”
小将得令,转身返回告知客人,脚步声渐行渐远。
急促的吻,火热的缠绵。
他寻到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手拥着她,低哑道:“忍着点。”语毕,几乎决绝般直刺而入。
她低呼一声,张口咬上他的肩。
云雨巫山,狂乱地交缠,房间中温度不断攀升,灼得人汗水零落,额发****。
“笃笃笃”,又起敲门声。那小将返回,于门外高声禀道:“将军,礼部尚书范建范大人求见。”
“不见。”
“范大人说,一刻见不到将军,他就一刻等在侯府。”
“好。”
“将军,羽林卫连青石和提刑官林景求见。”
“候着。”
“将军,平郡王求见,说您再出不来他就砸了侯府。”
“好。”
他拥着她转身,一边疯狂地缠绵,一边近向床畔,带着她滚入松软的床铺。十指扣起,不曾一刻分开。
如果说上次是意外,那么这一次算是什么呢?情不自禁吗?
他不明白,她亦不明白。
明明已下定决心离开。
明明已下定决心放手。
为什么彼此靠近的刹那,曾以为坚固若钢铁的理智却轰然崩塌。
许久,空气中的炙热才稍稍平息。
他自背后拥着她,沿她的侧脸轻轻吻着,吻至唇畔时,他温声开了口:“方晗,我……”们成亲吧。
她突地截断他的话:“你明早就回去吧。”
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点点收紧,怒气亦层层集聚,他脸色变得铁青,咬牙道:“你让我走?”
心中不知何种滋味,她低声却坚定道:“是。”
半撑起身子,他低头咬住她的唇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一通翻搅。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彼此的口腔。他低声怒道:“这是你说的。”
她任他取夺,不语。
那小将又一次赶来,禀道:“将军,卓太傅已至府外。”
“……候着。”
“将军,是太傅大人前来。”官比你大。
“……候……着。”
小将苦了脸,这命令传也不是,不传也不是,只得候在门外,待自家将军改主意。他呆得时间久了,渐渐听到房中似有若无的异响,遂关切道:“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里面不答。
小将担心出意外,忙向前一步,敲上房门:“将军,将军……”
房外敲门愈急。
门外小将担心万分,把房门敲得山响:“将军,将军您再不回答,卑职就逾矩了。”说着便要破门而入。
他登时面皮通红,瞪她一眼。
那小将听得房内笑声,忽然记起一事,打量一番紧闭的房门以及黑黢黢的房间,蓦地红了脸,结巴道:“将、将军,您可还……好?”他忽然记起,傍晚之时,彭公子进了这间房,好像并没有出来过。
她忙止了笑,干咳两声,咳尽嗓中的旖旎之意,道:“你先退下。请卓太傅稍候,我片刻就来。”
小将领命,忙忙退出院子。
一路赶回京城本就疲累,又加上两番极致的****,她不由精神不济,靠在他怀中呵欠连连。但此时府上不知候了多少人,她少不得挣扎着起来应付。
然而,她还未着衣,便听得那小将一路奔来,刚入院门即高声道:“将军,皇上已至府外,得知将军迟迟不肯见客,正带着众人一路赶来,卑职,卑职阻拦不住。”
她惊得一瞬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