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陈绚都本是没有把场面变成现在这样的想法,只是说起以前的事,她为什么会如此抗拒?难道真和林演说的一样,他被讨厌了吗?
“你以前和林演很亲密,现在对他也是很亲密。我们以前关系很好,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夏寻挣开他的手,说:“嗯,我很谢谢你可以帮我这样一个忙。可是我真的挺讨厌你的。”
“原因。”
因为……。夏寻答不上来,这一份讨厌没有原因,她抗拒以前的事情,也抗拒和这个人的接触。如果当时她有别的对象可以选择,她不会接受他的这个‘帮助’。她隐约可以感受的到的是,这不仅仅是帮助,他有他的私心。至于那份私心是什么,她没有去想。
看到她久久没有反应,陈绚都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
“回家吧。”他说,然后就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场面在发生了小小的冲突后有些改变。先是陈绚都走在后面看她的背影发呆,现在换做夏寻走在后面,看前面的背影发呆了。
回到家后两个人也没有再说过话,自己做完自己的事情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了。夏寻其实不想住进他的房子,可是她没有地方去。林演那是肯定不能去了,林浅和姨妈也是知道她结了婚的,当然,这个婚姻只是暂时的这件事,她没有对她们说。十年过去,她在这老地方也是找不出朋友的。所以对于陈绚都说的,住过去,她没有异议,只是坚持要从自己不多的积蓄中拿出钱来给他。
林演有过别的意见,说她实在不愿意,他可以给她帮助。
“跟他挂个名,我养着你。”他是这么说的。想起他说这话时骄傲的样子,夏寻不由的笑起来。只是自己的人生已经一团糟了,干嘛还要拉着别人下水呢。林演事业有成,家庭也结合得很好,自己要真是答应他,不就破坏了他的生活了吗。她知道他有心补救,觉得自己的一切都不重要,只想让她开心。
可是我也很爱你,很爱你们。所以所有的一切都让我自己去解决面对好了。
她和陈绚都的日子竟然就这样过下去了。他们哪里是夫妻,连朋友都不是。林演也从本来的担忧变成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越想越是觉得这两个人对对方的感情没那么单纯。
“夏寻最近怎么样?”两个人又是中午凑一块在公司附近吃饭。
“自己去问。”
“你们朝夕相处的我问一下你怎么了。”
“说实话,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就在房间里不出来的,我见不到她。”陈绚都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
林演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不是个事,她这不是正常人的生活方式。”
“自己去劝啊。”
“你是他的……。”
“仇人。”陈绚都打断,然后自己接上。
两人沉默了一阵,林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了坐在对面的人一会儿后,很是正经的说:“过两天我去你家过生日。”
陈绚都听到后被水呛了一下,连忙抽了张纸巾出来擦嘴,擦完后迅速利落的起身,边起身还边说:“你吃饱了赶紧吃药啊,我先走了,还忙呢。”
“哎,你。”林演再继续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人已经走远了。
06
两天后,林演跟在陈绚都身后,一手拎着一袋食物一手打电话。
“恩恩,我在这先和他们聚一聚,会早点回去。”
“好好好,肯定会和你一起吃蛋糕许愿。”
“亲一下。”
陈绚都打了一个哆嗦,这货结婚后变得恶心死了。
林演到底还是来了,因为夏寻答应了,还是挺高兴的答应了。陈绚都也没办法再拒绝,其实在林演结婚前的那些年,他们都是一起过的。两个人吃饭喝酒,林演也就是在这么个时候常常说起夏寻,和以前发生的一些事。
夏寻这次没有待在房间里等人来了再出来,他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厅里昏昏欲睡的看着电视。
“来啦。”
夏寻递了杯水给林演,林演却转手给了陈绚都,然后莫名其妙的拉着夏寻往厨房去,边走还边说:“哎哟,好渴啊。”
陈绚都拿着杯水愣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后,才喝起水来。这林演打的是什么算他算是看出来了,不过他转变的这么快倒是让他有点惊讶。林演在刚知道他和夏寻提出结婚的时候就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给了他一拳,然后还咬牙切齿的说:“你他妈不是不知道吗?安的什么心,结什么婚。”要不是夏寻拦住了,他们俩怕是又要打一架了,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却像高中生一样大打出手。
说起来林演也算是客人,虽然是他非要跑别人家里过生日来着。可结果是夏寻在客厅里无聊的坐着,而两个大男人却在厨房里忙活开了。两个人在厨房里一边忙活还一边叽里呱啦的,一惊一乍像两个孩子。她回来也有四五个月了,头三个月不是照顾病重的母亲,就是寻找各种办法跟夏卓南作对抢夏觅的监护权。那段时间里她和林演的相处其实并不多,除了一些需要他帮忙的时候。现在一看,他一点都没有变。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你们好吗?她的病如何?”
并没有立即收到回应,夏寻正对着手机发呆,林演却在招呼她去吃饭。应了一声后放下手机就去了,只是好巧不巧的,手机屏幕在这个时候亮了起来。
“情况不妙,可以的话,最后一面。”
飞机上。
夏寻很急,眉头紧紧地皱着。收到信息时是昨天的八点,而现在是第二天的八点,会不会赶不及?
叹了口气,手不由得摸上锁骨处,微痛。
她睡得不好,五点多就起了。头很痛,身体也很难受,可是转头看见睡在自己隔壁的人后,她更想一头撞死。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人吃饭吃的并不多,林演从那袋子里拿出一打啤酒,一人分一瓶后就咕噜咕噜的喝起来了。林演和陈绚都也是有生意上的应酬的,喝起来那自不必说。而夏寻,在加拿大的时候她和徐漾也是时不时的就喝上一次,酒量也不差。
林演喝得不多,差不多就走了,留下了一片狼藉的厨房和相对无语默默喝酒的两个人。
“我一直记得那个傍晚,林演让我送你回家。”这酒是越喝越清醒,陈绚都忽然想起来在夏寻还没回来之前,他很常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而他现在自顾自说起来的,就是最经常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