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美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话说之前见了皇上。”
“太邪乎了,皇子笑被撵死变成了狸猫,许美人又人间蒸发,她会不会是妖怪?”
“陛下也好生奇怪,从逐沐馆回去后就神经兮兮的,像受到了惊吓,把自己锁在宫里都不敢出来。”
许琰已三日不见踪影,宫里闲言碎语泛滥而生。许娥听在耳里惶在心头,忧心忡忡的跑去了长信宫求解,哪知王政君也全然不知,最后不得不去打扰甘泉宫,却被拒之门外。刘骜知道许娥会来询问,便早早的紧闭宫门,以生病为借口不接见任何人,令常乐打发她走。
常乐难为情,已经解释了一时半刻,“许美人切不要想偏了,皇上并不是不待见你,这些天皇上身子不适,是谁都不见,美人还是请回吧。”
许娥怎么也甩不开常乐的阻拦,索性跪在了地上,声音嘶哑的呼喊:“求皇上告诉臣妾琰儿去了哪儿,皇上你见见臣妾,见见臣妾吧……”
然殿里毫无动静。
常乐何尝不捉急,僵持这么久都没把许娥劝走,估计又要挨板子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不让自己血浆四溅,常乐只好把许娥抬起,管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美人莫怪,奴才也是听从皇令,美人若是不走,奴才也只能这样了。”
“狗奴才你……”许娥慌忙的蹭开常乐的怀抱,扑打衣服上男人的灰尘,狠狠甩了常乐一巴掌,“我走可以,可是陛下待会去了哪,你要来禀报我,不然我会找你麻烦。”
常乐跪下求饶:“是是是,常乐愿为美人效劳。”
许娥心灰意冷,转身离开,六神无主的走在回宫的道途。宫墙还是过去的宫墙,往昔是侍女太监相伴左右,今日却大有不同。刘骜不见自己,可是琰儿把自己供了?他若知道,处罚自己也好恨自己也罢,就怕他连搭理自己的心思都没有。
常乐松了一口气,入殿禀刘骜:“陛下,许美人走了。”
刘骜揉着太阳穴:“令庖厨给她做份丰膳,安抚她失亲之痛,再加她俸禄,赏赐千金,莫让她以为朕冷落了她。”
常乐:“是。”
“远涤宫那边可有异动?”
“只见皇后和昭仪在打扫寝宫,不见有什么异常。”
“令郑太医看去。”
“是。”
此时另一个小太监进来通报:“皇上,淳于长请见。”
“不见不见,”刘骜烦躁的挥着手,“他到底是许娥的姐夫,必是替她来问许琰,打发了走。”
于是乎,常乐又出去跟淳于长说了一通,好不容易才把他说走。不巧今天来面圣的人多,淳于长走后不久,王莽便来了。但王莽来的目的不同于之前来者,他素来不问后宫之事,只兢兢业业处理自己的职务,此番前来是想搏得刘骜放权,去做一些自己无权触及的政事。
常乐一视同仁把王莽挡在了宫外,尽管王莽阐明自己的来意,常乐还是无奈的叹道:“皇上心情烦躁忧虑,在气头上,大人还是别觐见了好,进去了,皇上不允大人是小,怕是会把大人怒斥一番。”
常乐机灵,知道王莽与淳于长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为了更快的把他催走,常乐走近王莽,俯身鬼鬼祟祟的小声道:“刚才淳于大人为许美人求见皇上,把皇上气得脸色都绿了,皇上怒骂着,说他不识好歹,大人你可得谨慎着些了。”
王莽是审时度势之人,态度谦卑,识相的拱手作揖,“多谢公公提醒,待陛下心情好了,还望公公为本官在陛下面前言及一二。”
常乐满意的笑了笑:“大人放心,奴才一定会向陛下转达你的意思,大人请回吧,我也得去庖厨吩咐他们给许美人备份午膳。”
常乐辞别王莽,转身刚走几步,就被王莽叫停了脚,王莽一时想到了什么,“公公请留步。”
常乐脸色暗淡硬僵,但转头一瞬立即换上了亲和的微笑,“大人还有何吩咐?”
王莽和颜悦色:“为答谢公公,且让本官为公公走一趟庖厨吧,公公事物繁忙,本官愿意为公公出一份力。”
常乐自然不会介意,求之不得,“那就劳烦大人了。”
“公公说哪里话。”
晌午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