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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母亲

黑幕下的夜晚,没有月光没有星辰甚至连路灯都昏暗若熄,一骑银色野马跑车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异彩,让这漆黑的夜中透着诡异。

开车驰骋的男人好似要冲破黑夜,朝着最深最阴暗处飞驰着。很快在市公墓前停下,公墓的看守者早早就将大门敞开迎接这位财神爷的到来。

一个急刹车后没有任何的停顿,男人不染尘埃的皮鞋就沾地的潇洒下车,顺手丢出一踏现金后让看守者亮了眼,随后男人便向一个普普通通的墓碑走去,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表情。

手捧百合来到墓碑前,让男人感到意外的是,没有破百的景象出现,墓碑前的雏菊看着像是前几天才放置在这里的,除了他还会有谁记这里埋葬着一位温婉的女人,打量着墓碑中央泛黄的照片,那是那么的温婉,亦如她死前的最后一笑。

男人放下鲜花,利落跪地轻拂墓碑上的照片,抚摸墓碑上的名字,没有立碑者姓名,只有墓碑主人的名字——伊菊。男人拿出档案袋里的文件,抖落开来,档案里破败景象的照片散落一地。擦滑亮打火机,一把火烧了所有的文件。

男人依然跪地,对着墓碑上的女人,绽放出微笑,一个很诡异的微笑,直达眼底。慢慢的,男人贴近照片轻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嘛?这么捉略的戏码,我会看不出来,你看着吧!我会让他体验什么才是真正垃圾堆里臭虫的生活!“

此时,天开始下起雨来,蒙蒙细雨笼罩住男人坚毅的身躯,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就这么跪着,偶尔会小心抚摸墓碑上的照片。

不知跪了多久,直到男人失去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倒在雨幕中。就这么昏睡了过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秋天。

他出现在一个简陋的平房门前,看见那年只有14岁的自己,青涩的面孔拖着破败的校服和那一脸的伤痕往平房门前走去。平房门前依偎这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娟秀的五官犹如江南女子的扶风弱柳般的身子,长发随意在头上挽了个结。不过也确实是弱柳了,这病怏怏的样子,一看到就让小男孩反感。

“妈,我回来了,你身体不好,就躺着吧,剩下的衣服我来洗。“

“耀晖呀,妈看你还没有回来,有点担心你,你这是怎么啦?脸上都是伤,是不是打架啦?有没有哪里比较严重,来让妈看看!“女人焦急就要往儿子方向冲过去。

小男孩看见妈妈摇摇欲坠的身子,收起了不耐烦,快走两步,搀扶住了母亲,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不是的,我没有,没有打架!只不过在路上遇见了一条疯狗,为了躲避它,摔了一跤。“

“那就好,没有被咬到吧?“女人用眼光代替久病不太灵活的双手,上下左右的好好看看儿子到底伤没伤着。

“没有!妈,你今天的精神状态很好,是不是病有好转了?“小男孩赶紧岔开话题,将母亲搀扶回屋里。女人的精神,今天似乎是真的很好。

“妈今天一点都不累,我想让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久没有走动了,可以嘛?“

“可以呀!多走动走动好,这样身体好点快,妈,你在这里扶着门等会儿,我进去换件衣服。“小男孩快速的进屋换衣服去了,看似还有点高兴。

男人这时从门口进入院子,他此时多想再走进一点看看母亲。但是他知道这是梦境,那只是记忆中的母亲,即使在梦中还能见到母亲,这让男人也很高兴。

“耀晖,你长大了,妈很高兴。“女人对着男人说,这一句话让他惊着了。

“妈,你看的见我?“

“耀晖呀,妈很高兴还能见到你,其实我是你的心魔,你还放下了,你不是已经报仇了吗?你烧给妈的资料,妈都看到了,你该放下了,好好的为自己生活。“

“放下,妈,你觉得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你还是爱那个男人的对吧?他给了你什么?你为什么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他!你当时就不应该把我交给他,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嘛?“

女人踉跄的走过来扶住男人说:“耀晖,妈也是没有办法,妈不放心留你一个人独自生活,妈相信你爸他是爱你的。“

“爱!他会有爱嘛?他要是有爱,就不会让我让你在他面前死去!他爱我?!他爱我?!他怎么可能会有爱!“

男人抱着头蹲下,口里不断的重复着“他爱我,他爱我,他会爱我......“女人上前抱着痛苦的儿子,抚摸着耀晖的头轻声说:“儿子,放下吧?不管他怎样,你已经报仇了,放下吧,妈会很高兴看见你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妈,我好想你呀!“男人在母亲的怀里哭了,嚎啕大哭。

“妈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妈真的很为你骄傲,妈很高兴,妈走了,希望你能放下仇恨,过自己的生活。“渐渐地女人的身影变的透明,犹如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妈!妈!妈!“男人收紧胳膊,想留下母亲,还是抓了个空。

突然男人一蹬腿,清醒了过来,多年的机敏让他很快恢复了意识。原来他现在在自己的别墅里,房间里到处是仪器嘀嗒的响声。随着他的醒来,医生凑近观察了一下他,对旁边全身黑色修身西服的男人回话

“阎总,醒了就是没有事了,我刚检查过,暂时没有任何问题。“

“老王,你下去吧,你的技术,我还是信的过的,老五醒了就行。“

医生很快收拾好出去了,豪华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手握着高酒杯晃着,痞痞的对病床上的老五说“老五,你可是越来越弱了,淋个雨也能让你晕倒?“

这个被叫做老五的男人,就是墓地出现的耀晖,同时也是伊皇集团的董事长,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配得上叫他一声“皇“的人太少了,大部分情况下,他都被人喊“boss“。

而这个虽然一脸痞相,但五官还算的上英俊,身材健硕爱穿修身衣服的男人,名叫阎王,是伊皇集团董事之一,管理伊皇集团安保工作,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就是个小保安!“。189的个头,都快把衣服撑爆了的肱二头肌男人说出来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皇躺在床上看着一副幸灾乐祸嘴脸的阎王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难得他也不能对阎王怎么样,谁叫年幼无知时的他,吃了阎王一回亏,让阎王从此坐定老大的位置,大伙也都忍了自己这个有点顽皮的老大吧。

阎王看自己不招人待见了“你要是真的累了,就歇歇,别太拼,不是还有老二在嘛?这点小帐他还说能搞定的,还有你家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我的私事不会牵扯到公司上,我知道分寸,不用你提醒!“只要提及到皇的家事,他就会不高兴,阎王也很识趣的摸摸头打算闪人。毕竟着老五的脾气,出了名的臭,惹他的人都死的很惨,他虽然坐着老大的位置,可也就是兄弟给的面子,这都是后话,先溜了再说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打算,你既然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有什么需要大哥的,你就言语一声,大哥这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还没有等皇开口回话,这个大块头就从门缝里溜走了。

皇看着这么滑稽的阎王轻笑了一下,能有这些兄弟在身边,他知足了。慢慢的收敛起笑容,皇陷入了沉思,心理最阴暗角落里尘封的记忆将被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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