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和小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倒在自家门口的人弄回到了师父的房间。
莫问正要质问师父又出去打架了,扭头看到床上的一张陌生的脸。她登时吓了一跳。
此人长的妖娆异常,一袭红衣越发显得他皮肤的晶莹雪白,吹可弹破,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眉头紧锁,仿佛睡梦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困扰到了他;苍白的唇不知何时已被他咬出了一道血痕。
莫问注意到他指节分明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一个什么东西。她好奇的想要掰开他的手指看清楚他握着的是什么,却不想,即使是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他仍旧是无意识的紧紧的攥着手不松。
无奈之下,莫问不再去好奇了。她回头一看,小离正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那个人瞧,怪不得一向闹腾的小丫头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大喊大叫。
莫问抬起右手在小离的眼前晃了晃:“哎哎,回神了小丫头,口水都流出来了,呀呀呀,脏死了快擦擦,真是的。”
小离呆呆的抬起手擦着嘴边,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对着莫问撅着嘴,委屈的说:“师姐你骗我,哪里有流口水啊,不理你了,哼,骗子。”
“哈哈哈,你小小年纪竟然还对着一个陌生男子流口水,这个男子还长的一副女相。瞧瞧你那点儿出息啊,怎么也不见你看着你师姐我流口水啊。”莫问看着被她说的满脸通红,一脸窘迫之样的小离,心里顿时起了捉弄之心。
小离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被莫问这么一调侃,觉得难堪之极,顿时想要哭出来。
莫问一看小离真的要哭了,急忙停了下来,把她抱在怀中开始哄起来。
“我说你们想要玩闹出去玩儿,不要呆在我的房间里,吵到我了。”床上的男子忽然张口说话了。
正在哄着小离的莫问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看了看怀里的小离,问道:“刚刚是你在说话?”
小离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师姐,我没有说话。”
“那是谁在说话?难道是......”莫问阴测测的说了一句。
小离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就哭了。
小离自幼就生长在崖底,不曾沾染过世俗的一点儿污染,心思单纯善良。尽管已经是十四岁了,却还是如孩童般。
“我说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啊,我这个大活人在这里躺着你们看不见吗!”床上的人看着她俩气急了,尽管身体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足,说完这话,他就被累的直喘气。
莫问对着小离吐了吐舌头,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床上的人。
“我说你睡觉即睡觉了,还嚷嚷什么啊。这哪里是你的房间,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你睡着我师父的房间,我师父的床。我们救了你,把你从外面拖进来就已经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非但不感谢,还敢嫌我们闹腾啊。”莫问噼里啪啦的对着床上那人就是一通说。
床上那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勉强的睁开了眼睛。
他仿佛看到了熟人的身影,待他想要睁大双眼仔细的看的时候,忽然扯到了伤口,浑身一阵钻心的疼,好险没有把他疼的晕过去。
莫问一看,他疼的直吸凉气,就赶紧上前,想要看他哪里伤到了。刚刚只顾玩耍了,都忘了查看他的伤口了,莫问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问儿,你快带着小离回房间休息去!”忽然一个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随即人影一身,莫问的师父莫名就走了进来。
“师父,他受伤了师父。不需要我来帮忙吗?”莫问赶紧跑到自家师父的身边。
“不需要,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两个女娃娃家家的,呆在男人的房间里多有不便,传出去对名声不好。听话,快带着师妹回去睡觉去吧。”莫名催促道。
“好的师父,那我们俩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唤我们。”莫名点了点头,莫问带着小离出去了。
“你受伤了,被人追杀,无意间闯进了这里,对不对?”莫名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字字含着肯定的意味。
床上的人感觉到那两个女孩子走出去了,索性也不再睁眼,费心费力的看了,但是对于莫名的问话,他仿佛将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般是置若罔闻。
莫名看着他傲慢无礼的样子不气也不恼,幽幽地张口说道:“今天我留你一宿,我希望明天清晨,你可以自觉的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出言赶人才好。”
“那两个是你的徒弟?叫什么名字。”那人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莫名,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简直就是风马不相及的东西。
莫名坐到无屋内的桌子边上,倒了一杯凉茶,慢条斯理的饮着。过了许久后,才淡淡的说:“如此没有礼貌的家伙,我为什么要回答他的话。面对长辈说话没轻没重,一点儿礼貌都没有,哼。”
床上的那个人勉强的坐了起来,靠在床榻上对莫名说:“老头,你可以喊我明月。那些个繁文缛节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所以你也不必用它来压我。”
“明月,明月,呵呵呵,是江湖人称‘妖公子’的妖明月吧。没想到竟然会光临寒舍啊。真令寒舍蓬荜生辉啊。”莫名眼皮子都没有抬,淡淡的说。
妖明月心中一惊,本以为他们不过是村野之人,没想到对江湖之事竟也是知之甚详,他们究竟是谁呢?
“在想我是谁?我偏不告诉你。”莫名将最后一口凉茶一饮而尽,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惊讶的妖明月。
妖明月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他们都不是普通的村野之人?我这是入了虎穴了。只是看起来他们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啊。难道真的是我多虑了?算了,不想了,睡一觉,先养足精神,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莫名听着屋内的呼吸声逐渐平缓,知道妖明月已经睡了过去。他在刚刚跟妖明月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说话声音等各方面探查到他身上的伤口早已经无碍了,只是流血过多,有点儿虚弱而已,休养一下也就很快就会好的。
他飞身上了屋顶,坐在屋顶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壶酒来,对着明月自斟自饮起来。
天上风云变幻莫测,地上人们川流不歇,这江湖,恐怕是很快就要不平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