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微隙投射在地上、窗上,洒下片片斑驳。
沉睡中的顾华年慢慢醒来,看着怀中沉睡的苏锦瑟,微微一笑,犹如阳光般温和。看着晶莹的脸颊,有些忍不住想要俯下头去吻她,不想这时苏锦瑟醒来,俏脸一红。但是随即又闭上眼,一副任君处置的表情,看的顾华年又是心神荡漾。
二人起床洗漱好,顾华年看着外面明媚的天空,心头却是有些沉闷。两人一个眼神,都明白,如今两人都已好了,是时候找净天神教解决仇恨了。只是这一去,不知生死如何。
“锦瑟,你就留在这儿吧。我若是和没有回来,你就一个人远走吧,不要想着报仇。好好的活下去!”顾华年疼爱的看着苏锦瑟,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眼神柔情似水。
“华年,没有你,我怎么能好好的?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怕。”苏锦瑟握住顾华年的手放在心口,坚定的说。
两人相顾无言,紧紧相拥。
走到院内,看见神医早已在此等候了。苏锦瑟和顾华年两人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起走吧!”神医看着两人,眼神平静。
“这···”顾华年有些迟疑,“神医,你还自己走吧。我们···算了。”
“我和净天神教可并不是毫无瓜葛的,我也正好要去,你们就别劝我了。”神医说完,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转身就走,“我可要看着我徒弟平安的。”
“对了,怎么没看见师妹呢?”苏锦瑟看着神医,神医转过头,“这丫头,不见了也好,至少别让她被卷进来。”
两人执手跟上。
天,还是那么蓝,那么净,看得人心旷神怡;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爽。
在这微风下,有三个人策马而来,迎着阳光前行。疾驰之下,风扬起了他们的衣衫,划起一抹弧线。前方,正是净天神教的总坛。
三人打听了半晌,半天时间,最终来到了目的地。
净天神教,夕阳下的四个大字在山门处的巨石上镌刻着,笔力惊风雨。只是在这之间,三人却看出来了一丝阴柔,顿时三人有些恶寒。只是让他们有些惊讶的的是,在山门处并没人守着。三人交换了眼神觉得有些不对,警惕的向这个百十丈高的山上走去。
一路行来,只见山上并无人,三人的心越发沉重。四周寂静的无人,顾华年拉着苏锦瑟的手,给她温暖的支撑。神医在他们前方,也不言语。
似乎在这个时候,夕阳落下去也快了许多,慢慢的,夜幕即将笼罩着山头,三人依旧在前行着,只是离山顶越来越近。而一片建筑群也在树木间隐约显露,出现在山顶,慢慢的落入他们眼帘。
三人刚走近建筑群的外围,一瞬间就有百十号人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三人面色不变,静静的看着。然后之间人群让开,一条通道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进去。
夜幕似是猛兽一口吞噬着所有的事物,完全将这片山头笼罩在黑暗之下。
“轰”
“轰”
···
同时,周围的火把犹如多米罗骨牌般一个个燃起,给山头带来片片光亮。跳动的火把映照着三人的脸庞,三人面色下都有些不平静。在周围人的指引下,三人来到建筑群中一片无人校场内。
就在三人疑惑的时候,周围更多的火把燃起,更多的人出现在周围,将三人团团包围。一个三丈高台出现在他们前方。他们定睛向高台之上看去,只见一个人影慵懒的半躺在椅子上,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顾华年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
顾华年看着苏锦瑟,相顾无言,只是眼眸深处的那抹情,越来越浓。
“师父,师姐,呜呜呜”
三人听到声音,心头一跳:这是?
循声望去,只见莫离被两个大汉挟持着,浑身被捆绑着,衣服有些凌乱,身上有些伤痕。
“莫离!”苏锦瑟看着受伤的莫离,顿时想要冲上去,却被顾华年拉住。
这时,神医说话了:
“华年,你好好照顾锦瑟!我去救莫离,你们在这儿呆着。”
说完,神医袖中落下一把药粉,双手挥动间,倏的打在围拢过来的那些神教人员脸上,然后快速向莫离靠近过去。
顾华年和苏锦瑟两人看着台上的那人,而那人丝毫不在意神医的出手,静静的看着。
这边,似乎诡异的平静了下来,也没人来攻击他们两人。
另一边,神医在缓缓地靠近。虽然神医的药粉很厉害,可却是难以抵挡众多人的攻击,慢慢的有些吃力。
“唰”背后来的一枪刺破了神医的衣服,入肉三分。看到这一幕,苏锦瑟也忍不住了,毕竟那是她的师父啊。她不能看着师父师妹面临危险而不动。顾华年见此,不在多话,始终护住苏锦瑟,慢慢向那里靠拢。
高台之上。就在苏锦瑟动时,那人影也动了。起身飞跃而下,下面的人顿时退开了一个圈,露出了苏锦瑟三人。
苏锦瑟扶着神医,顾华年看着周围,护住两人,眼神汇集在对面的黑衣人身上。莫离却一直在净天神教手中。
“神医,你没事吧?”顾华年看着周围,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们小心,这人应该就是长恨天了,不简单!”神医喘着气,微微摇头。
对面的黑衣人一挥衣袖,一转。未见脸,却已闻声:
“华年,这么看着人家,是不是想入我帐呢?呵呵呵”
听到这声音,三人明显惊讶了:想不到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净天神教掌门人长恨天竟然是女的,听声音还是如此年轻。顾华年听了更是感觉熟悉,蓦然想起之前的黑衣女子。原来是她?
“怎么了?华年。”苏锦瑟似是感觉到了异样。
“哦,没什么,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却没想到她就是净天神教的主人。呵呵”
慢慢的,黑衣人抬起头,一张不输于苏锦瑟的俏脸露出来,只是挂着黑纱,不是很清楚,但依旧震人心魂。身体被黑袍笼罩,看不清,不过却能想到定然不会太差。
顾华年看着这张有些美得妖异的脸,定了定心神,警惕的看着长恨天的神色。
“华年,不要紧张。咱们又见面了,人家可是关注你很久了呢,要不你跟了我吧,怎么样?然后我就放了他们。”女子掩面轻笑,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精光。
苏锦瑟有些湿气、带着惶恐的看着顾华年,他立马握着她的手,报以一个微笑:“锦瑟,她,似乎没你美呢!”
“哦,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咯?”长恨天声音阴寒起来,“你不听话,就别怪我了,呵呵。”说完,素手一挥,旁边挟持着莫离的人接过一把剑毫不犹豫的刺入莫离的体内。他可知道这位教主不是好讲话的人。
“啊”莫离的惨叫传来,除了苏锦瑟三人,其余人丝毫没有反应。
“你···”看着莫离被伤,苏锦瑟眼中带着泪水与怒火。可是却被压制下来,因为第二把剑就在莫离身前。
“怎么样,华年,你愿意过来么?”长恨天眼眸含笑,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华年看着此时的状况,心中计较着。旁边的苏锦瑟却是一脸悲愤的看着长恨天,她的心何尝不纠结着呢,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情同姐妹的同门师妹。
一边的神医看着也是无可奈何,只有看着。
沉默,持久的沉默。空旷的较场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在回荡想远方深谷,一如顾华年的思绪。他在几番煎熬下,终是做出了决定。
刹那间,他跨出了步伐,向对面走去。苏锦瑟一个摇晃,稳住身形,看着他就这么走过去。
难道···
就在苏锦瑟愣神的时候,快到长恨天旁边的顾华年瞬时出手,攻袭旁边挟持莫离的汉子。汉子见势就要刺剑,顾华年伸手夺取,就在他手触碰到那剑时,胸口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整个身体被抛向空中。
“华年!”
“师妹!”
苏锦瑟看着倒飞的顾华年,再看着已经被剑刺透身体的莫离,不觉有些急火攻心。
苏锦瑟跑过去看着顾华年,他吐了一口鲜血,然后看着被扔在地上的莫离,不由的悔恨:“锦瑟,我没能救得了莫离师妹,对不起!”
苏锦瑟眼中泪如泉涌,摇摇头,扶着他起来。看了看地上已经死去的莫离,眼神有些疯狂,看向长恨天。
旁边的神医虽然也是悲痛,但是还是忍着伤痛紧盯着长恨天。
“看吧,这就是你不听话的的结果。”长恨天轻笑。
苏锦瑟三人交换了眼神,然后突然向长恨天包围而去。女子一声轻笑:“凭你们,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来寻仇。”
顿时,三人极为默契的将长恨天包围。出手都不再软弱,处处发狠。
神医作为这里仅次于长恨天的存在,自然是担起了重担,而苏锦瑟和顾华年两人配合之下竟然也能勉强抵挡着她的攻击。
神医此时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发尽全力的一招一式将长恨天周身封锁。长恨天手中却拿着道白绫,在这黑夜中显得有几分诡异,在抵挡着神医的攻击之后还不忘攻击着苏锦瑟两人。
时间慢慢推移,四人的稳定局面开始动摇。首先是苏锦瑟这边,开始有些不支了。
长恨天趁着一个空档,一道白绫击中神医,神医一个闪身,却被白绫缠住手臂,一拉,长恨天右手打在神医心口,顿时就倒飞而去。接着就是将苏锦瑟两人的合围化开,而顾华年也趁此在长恨天身上留下三道剑痕。
长恨天走向神医,眼神阴冷,“哼,死吧,老鬼。”就在白绫击中神医的刹那,神医突然睁眼出手抓住白绫,一拉,长恨天一个趔趄,她眼眸一狠,左手一把银针闪现,迅速发出。还没来得及收手,她眼神一直,看向胸口。一把长剑穿胸而过。她有些惊讶,却也解脱。看着后面两人,嘴角的笑是那么莫名。
长恨天倒下了。周围的人在恐惧之下,也开始溃逃。就此,江湖上的净天神教崩塌了。
当苏锦瑟看到神医时,发现神医已经身中数十针,性命危矣。
苏锦瑟看着怀中的师父,早已泣不成声。顾华年在一旁也只有焦急地看着。
“锦儿,不哭。为师自知命不久矣,你要好好的活着。”说完转向顾华年,“华年,好好照顾锦儿,不然我可不放过你,咳咳。”说完,鲜血染红了神医的下颚,也染红了苏锦瑟的衣服,手慢慢放开·······
“师父······”苏锦瑟摇晃着神医,只是人已逝,一切做罢。
顾华年扶着苏锦瑟走在路上,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火海,那是升腾了的净天神教。
一切,就在这里画上句号。
若干年后,江湖中传闻一对鸳鸯剑总能在武林危急时刻出手,力挽狂澜。但世人却难见真容,是为武林一大奇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