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庆王拜见了沐王爷,就启程离开了。我心中的矛盾纠结且不说,庆王这样做却有些让我想不通。他知不知道我喜欢萧望逸呢?
他命令蒹葭留在沐王府,和我两个人上路,连护卫都不带。只有苏姐暗中保护我俩。
我不会骑马,他就带我共骑一匹马。我侧身坐在马鞍上,坐不稳当,手扶着他的手臂,身子不自觉地就靠在他怀里了。
他到没有旖旎心思,一只手揽着我的腰,生怕我被颠下马。
此时正值初夏,春光渐敛。树木翠碧茂盛,春花谢了,又有花期是夏季的接着次第开放。路上景色,美不胜收。
沐州天气凉爽,早晚还要披着大衣。中午,太阳大了,就有热了。不过我们迎风骑马,庆王显然怕我着凉,不让我解开衣领。
到了正午,我俩都热得一头汗,而且骑马颠得我腰腿酸疼。此时背后的白龙城还遥遥可见,我们行到一处湖畔,庆王将浑身僵硬的我抱下马。
湖水宁静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倒映着湛蓝的天空和寡淡的云气,耀眼阳光的在湖面上跳跃,万里一片金色。
庆王在一棵垂柳下铺了张毡布,我俩坐在树下吃东西。
庆王带的是自制的鸡肉三平治,想来也是太皇太后教的。不过是这是纯中式的味道,反而有点像肉夹馍。他怕带多了变质,只带了午餐的两个。估计晚上我俩就能到下一个镇子,总能找到地方吃东西。
如果赶不到下一个镇子,也可以让苏姐先去镇子给我们买点东西,再返回来带我们。苏姐轻功卓绝,又配有快马,速度比我们快得多——实际上庆王完全是在照顾我,才走得如此慢。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他想和我玩点浪漫。
我吃饱了,顺便进了系统。居然出现了一个裸泳的愿望,我毫不犹豫地叉掉了。然后又有一个和庆王戏水的愿望,只有三十点奖励。我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湿了也不方便换,不方便洗,所以也就把它叉掉了。
庆王吃饱了有意逗着我讲话,问我一些现代的事,问我的学生时代,知道了我的真实年龄也不在意。
庆王道:“那莲儿在现代实际上没这么漂亮,没有追求者了?”
我点点头,刚才捡了一把小石子,现在就打水漂。不过我没多少天赋,石子弹了一、两下就沉入水中了,涟漪一圈圈荡开,互相影响。
“那还好。那就从里到外,原原本本地都属于我了。”他靠过来。
“热死了,别黏着我了。”我粗暴地推开他。如果一定让我选一个人,我肯定不会选庆王的。
他有些失落,默默叹了一口气。我俩无声地望着湖水。我期待着能有什么事发生,像是刺客,小偷或者遇到江湖人士之类的。
可是什么都没发生,或许和苏姐暗中跟着我们有关。
下午我们依然没走出多远,而且庆王也渐渐沉默下来。我一点也不喜欢骑马,腰腿酸痛,肌肉僵硬,我总有一种要掉下去的错觉。直到黄昏,我觉得我才稍稍适应了马颠簸的节奏,可以不在一直抱着庆王的手臂。
晚上我们总算到了一个小镇子,找了一家干净的旅店。
吃了饭,洗了脚,就斜了。
一间房间两张床。苏姐不知道去哪守夜了。
因有庆王在侧,我连衣服也不敢换,直接合衣睡下。
熄了灯,月光透过窗纸留下一串银环。庆王辗转反侧,我听着他的床连声吱呀呀地响,被子翻来翻去。
我本来身体累极了,却难以入睡,听他这样翻来覆去,忍不住道:“快睡吧,别翻腾了。”
他顿时静了。
他不回嘴和我逗,就这样听话的安静下去,我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于是假装起夜去厕所,转了出去。
这地方的厕所太脏了,臭气熏天,我没敢进去,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上楼了。
我再回到房间,庆王好像已经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绕过他的床,回到自己的床上。
“莲儿。”他叫我。
我手一抖,差点把被子扔到地上去。
“莲儿,你讨厌我吗?”庆王问道。
我没有回答,只是抖开被子,钻了进去。
他又道:“我从小就是最得宠的小皇子,从没这样喜欢一个人。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有的时候,我想不顾一切的跟着你,看着你,想什么都不顾忌了。”
他的语调忧伤又缓慢。
我嗯了一声,表示理解,恋爱中的人都毫无道理可讲。
“可是!”他道,“你,你,你应该阻止我啊。阻止我做那些疯狂的事。阻止我毁了这一切。我……如果,你做我的王妃,我就只娶你一个,哪怕你不能生孩子,我也不再娶。我不要这皇位了,再也不管那些事了,我做个闲散王爷。咱们想去哪玩就去哪玩。你讨厌的事咱们统统不做了。将来你攒够了分数,想回你的现代,你回去,我也不留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几年,哪怕就几年。”
我沉默不语。
他又问道:“那你就那么喜欢萧望逸?对不对?你喜欢他是不是?你们才见了几次?”
我回嘴道:“我不知道。我见你们一共才几次。你们一个一个追着我,要我表态,问我意见。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以前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样东西。你就像是一种病一样,我得了就好不了了!你对我没有这种感觉,你不喜欢我,甚至,甚至我觉得你是在拿我当一个小孩子,就因为你在现代比我年长吗?”
我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那种非谁不可的感觉。爱情是要你情我愿的。你缠着我,那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作祟,那不是爱情。”
庆王突然起身,翻上我的床。
“你干嘛?!”我尖叫。
他没头没脑地吻我,我使劲推他,但是我的手指摸到他脸上全是泪水,不知怎么就放弃了。
他狠狠地吻了我几下,见我不挣扎了,就停了下来。
他的语气那么绝望,道:“你就不能假装爱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