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看婚礼已经成了,没想到被一个仆人给打断了,张川心头无名火起,当下大怒:“哪里来的仆人,竟敢在本少爷的婚礼上来捣乱,来人呐,给我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喂狗!”
这马上巫雨烟就是自己的老婆,佳人在怀是何等的快事,被一个下人给搅乱了,也难怪张川会发如此的大火,换做另外的人怕当时就能把这个仆人当场给撕碎了。
当下的下人正要动手,不料想张迳辅却喊了一声:“川儿且慢。”示意将那仆人架住的家丁退了下去。又道:“川儿,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切莫杀生,免得不吉利,这小厮料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且让他说是什么事情,再杀他也不迟。”
张川见自己的父亲如此说,也不好说什么,强压这心头的怒火,用着能喷出两道火焰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个仆人,咬着牙齿恨恨的说道:“快说什么事情!”
那仆人早已经吓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结结巴巴的道:“院子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一队人马,看样子也是送亲的队伍,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媒婆八抬大轿一个不少,说是给少爷送新娘子来的,在院子里胡乱的闯。”
张川怒不可谒道:“你胡说什么,新娘子就在这礼堂之中,那里又来的新娘子?”
那仆人唯唯诺诺的道:“就是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啊,确实有一支送亲的队伍。”
这仆人话音刚落,但听大堂之外,人头涌动,多出来十几个人来,围观的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抬眼望去,十来个奴婢,拥着一个身穿大红婚服的女子进入堂来,那女子红盖头盖着看不清面貌,但看身形柔弱娇细,足下三寸金莲,双手嫩如白玉,定是一位大美人。
而张川却是双拳紧紧攥住,将那仆人一脚踢开,大喝一声,怒道:“那里来的没人要的婊子,竟然来本公子的婚礼上来闹事,莫不是嫌命太长了吗?”
众人听张川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竟然口出如此污言秽语,当下传来一阵唏嘘。
张迳辅夫妇见自己的爱子说出此等话语,面色均都十分难看。
那新娘听到张川说出如此的话语,竟然顾不得规矩,将自己的大红盖头掀了下来,怨声道:“小川川,你这个没良心的,当初你在床上怎么跟我说的?说是两三天过来就找我,禀告自己的父母之后就八抬大轿的过来娶我,没想到你竟然过了两个多月才派人来,现在又说不认识我了?”
张川抬头一看,当下心里一虚,额头上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脸上落了下来,这女子他怎么会不认得,是他三个月前在他出外巡游之时养的一个情人,她怎么会出现在张川的婚礼上?
张川又惊又怒,跳将起来,大声喝道:“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小川川,莫在这里败坏我张川的名声。”
女子见张川不认,不由得眼眶一红,落下泪来,又急忙用袖口去拭泪,哽咽道:“你派人将我接来成亲,现在又不认我了,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传出去我该怎么见人呐。”
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越说越悲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惊天动地,说句毫不夸张的话方圆十里之内都能听得到,若不是这满堂皆是大红的喜字,别人定是以为这家在办丧事。
张川被他这一哭声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倘若没有这满堂的人的,他定会将这女子一个巴掌扇出门外。
此时大堂之上众人皆是鸦雀无声,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张川,眼神之中都是讥讽之意。
张迳辅脸色铁青,沉声道:“川儿。你可认识这个女子?”
张川刚想矢口否认,又一个仆人闯进来,说道:“老爷,少爷,又有一支送亲的队伍来了。”
只听门外鞭炮声再响,人群分开一条路来,这时又十几个随从,拥着一名妙龄女子向堂中走来。
但那女子不是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而是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头上戴着亮晶晶的水晶冠,身边还跟着一个黄色头发的外国人,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
那女子两手提着婚纱看见张川,便直直的扑了过去,大声喊道:“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忘了。”
张川又惊又怒,这个女子他自然也认得,是他一年前在妓院里赎回来的情人,一直在自己的外宅里住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今天也过来了。
张川见这女子扑了过来,急忙转身避让,那女子扑了个空,张川急道:“哪里来的番婆子,与我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身穿婚纱的女子,一下抓住张川的衣领,道:“亲爱的,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不是你叫我来和你结婚的吗?你那天在床上曾经许诺给我一定要娶我,还要办一个西方的婚礼,今天我把神父请了过来,为我们主持婚礼,你若是今天不与我结婚,我就立马死给你看。”
这时,第一个来的穿着大红喜服的女子见到这个身穿婚纱的女子,当下醋意大生,便问道:“你是谁,来我和我家小川川的婚礼上来做什么,还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莫不是从妓院出来的吗?”
身穿婚纱的女子被她说中痛处,立刻还嘴道:“哟,还小川川,你也不怕恶心,今天是我和我家亲爱的结婚的日子,你又是谁?”
两名女子在话语中均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妒意更盛,没说几句,便厮打起来。
张川在这两名女子中间,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这两个人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厮打,与泼妇无异。
张川从这两名女子当中脱身,头发凌乱,胸口的衣服被身穿婚纱的女子撕破,袖口又被身穿喜服的女子扯烂,完全没有了开始的意气风发之相。
就在此时,门外仆人又闯了进来,急忙喊道:“老爷,少爷,又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