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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摊牌

曲若璃看着那些人都离开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放开眼前的男人。可是看到满室的大红色时还是瑟缩了一下。

萧祈看出她的不适放柔了声音:“你不喜欢这间屋子对吗?”曲若离点点头。

“跟我来我们到西次间说话。”他牵起曲若离的手将她带入新房旁的一个隔间中,示意她坐下说话。

曲若璃到了这里才感觉到好多了,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神态恢复正常,开始一边动手取下头上的饰品一边打量起眼前的男人。一身裁剪合体的喜服上用金线绣着潘云盘龙,领边和袖边用同样的金线绣着繁复凌云做装饰,金冠将黑如星辰的头发高高束起,白皙干净的脸庞上五官犹如刀刻斧凿办的立体分明,却又不显得太过刚毅。长而浓密的眉毛尾端处微微的翘起,大而明亮的眼睛泛着幽蓝的碧光。高尔挺直的鼻梁上此刻却挂着一颗豆大的汗珠,簿簿的唇瓣此刻却抿得死紧。

曲若离的目光迎上萧祈那探究的眼神时却出现了一丝的愣怔好似他的眼神此刻已经将她看穿了一般。

“好了,你有什么要告诉本王的呢?”萧祈看着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丫头,灵动的瞳眸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

可是瞬间就转换了成淘气狡黠:“哦,可是我不想说了,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很饿也很渴。”曲若璃观察着眼前男人的反应。拿起桌上的茶给自己和他各倒了一杯,“对了,你是怎么摆脱那些人的?”曲若璃问出她一开始就想出的问题。

“你都把我的马灯给打落了,又发出预警叫我快跑,我要是还不走就是傻子。”萧祈请尝了一口茶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茶凉了又涩又苦,可是抬头看到眼前的女孩却喝的津津有味。“茶凉了,不要喝了会喝坏肚子的。”

“没关系,我习惯了这两年我已经学会忘记一些事情了。”曲若璃语气中略带了一丝的感伤。是的那个天真烂漫的刺史府娘子早已离她远去了,她现在活着就是为了查清楚父母被害的真想,为罹难的家人讨个公道。

曲若璃道:“你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些黑衣人,当时的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吗承王爷?”这是曲若璃的质问因为如果当时换成她的话她会为了隐秘行踪会选择除掉那些人。

“他们不是来找我的,我何苦和他们碰面把自己暴露出来呢。”萧祈分析着当时的情形。

“那么王爷为什么会在出现在那里呢?而且您还有意的隐藏行径。”很显然如果不是为了隐瞒行踪他不会选择在那样的一个晚上坐着一辆连一般官员都不会坐的青帷马车。

曲若璃狡黠的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要去的地方是刺史府吧,可是你却没有想到刺史府却被一把火烧掉的干干净净地。”

“你很聪明。”萧祈没有必要否认这一点,嘴角轻轻上扬表示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萧祈对她的会在哪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了然。但是还是想要听听她是如何的回答的:“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条巷子中呢?不要告诉我你是出来玩与家人走散了。”

曲若璃解决完手中的一块糕点又喝了一口茶水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后才开口道:“王爷,你已经猜的我是谁对吗?”

“是,先前我是猜测现在是确定。你就是两年前甘州刺史府的幸存者之一曲刺史之女曲氏若璃。”萧祈觉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显然她一开始就打算对他开诚布公,她就不怕自己出卖她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底细那是否容若璃猜猜殿下的去找家父的原因呢?”曲若璃笑意盈盈的回视萧祈的目光。一点也不畏惧反而有一丝的促狭从眼中一闪而过。

“好,本王到是愿闻其详,曲娘子但说无妨。”萧祈摆出一副看你的表现的样子。

“王爷是去找家父的是想问询一件事情的。而那件事非同小可其中牵涉甚广。而知道那件事内幕的人要么绝口不提当年的事情,要么就是再也开不了口。而家父当恰巧是关键的知情者而且事后躲过了灭口的那个人对吗?”曲若璃眼角调高看向眼前的男人,带了点挑衅的味道。

“看来令尊告诉曲娘子不少的事情。”萧祈试图从她这里套出些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情况。可是曲若璃接下来的话却彻底让他失望了。

“不,家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曲若璃认真的回答道。

“这不可能,那你怎么会猜到我去找令尊的目的。”萧祈疑惑的问道。

“如果家父想要将我们保护起来那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至于我怎么猜到你去找家父的因由,却刚才才有的头绪。”曲若璃再次喝了一杯冷茶让自己可以冷静下来。

“你说说看。”

“家父五年前在瀛洲任别驾那时我祖母突然离世父亲带我们一家人回京城奔丧,可是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前两日刺史府司马沈大人却说奉刺史刘大人的指派请家父前去商议。家父本可以不去的,因为一应事宜都已交接清晰,但是家父还是去了。回来时我们当夜便出发赶回了京城,那时家父就有一些不对了。不久后我们就接到接到消息就在我们一家人离开瀛洲的当天晚上,启王大军在瀛洲五十里外的风云度遭突厥人大军埋伏全军覆没,启王也战死疆场。而瀛洲上下官员却因救护不利,刺史以及刺史一下一应官员无一幸免全部获罪,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一夕之间瀛洲官场大换血。那时父母主动以家中重孝为由断绝了和外祖家的一切联系,彻底的隔绝与世人的眼中。至于家父在甘州任职期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私下里家父却已经为我们姐弟安排好了后路。王爷不觉得这一系列的反常的举动联系在一起后就不难对事情的缘由做出判断了。”她的语气中带着痛苦的压抑但是不妨碍她冷静的分析事情。

萧祈探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在经历那样的痛苦经历后她依旧可以坚强的活着并且用尽一切办法去查明父母罹难的真相,萧祈打心里对这个少女钦佩了起来。

“曲娘子可愿意相信本王吗?”萧祈试探的问着,内心深处竟然不想伤害这个坚韧女孩。

“你可有让我相信你理由吗?”

“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这个原因还不够吗?”萧祈看着眼前少女的反应,可是却没有看到他想要的反应于是:“那就在加上风云度事件。”这时她才看到了女孩眼中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彩,萧祈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毕竟这所有的一切起因都在风云度,只有查明当年风云度上的一切才有可能彻底的查明甘州事情的真相。

“王爷到是很清楚阿璃想要的是什么。不过阿璃却还有一事要言明不知王爷可否允可。”曲若璃心思其实很简单她要知道整件事的始末那么就必须参与进去。

“阿璃请讲。”其实她不说萧祈也是可以猜到的,但是他希望她自己提出来。这时的萧祈可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称呼的改变他对曲若璃的称呼从曲娘子直接到了阿璃。而作为当事人的曲若离目前的心思也不在这种小事上。

“我要全程参与王爷的调查,王爷得到的一切消息都不可对我有所隐瞒,同样作为交换我也会将我知道的消息共享给殿下。”

“本王同意。”萧祈没有理由拒绝。

“好,成交。”曲若离站起身来拍干净手上的点心屑用力的与萧祈三击掌,协议就此达成。可两人哪里知道就是这样的一个协议达成的同时也将两人命运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阿璃,可有好办法来摆脱现在你自己的困境吗?”萧祈再次坐下很有兴致的看着曲若璃,鼓着腮帮子正在努力的与桌上糕点奋战的样子完全和刚才那个伶俐的小丫头判若两人不觉的十分有趣。

曲若璃将口中的点心咽了下去不急不缓的开口道:“你知道了,他们四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可以帮我的对吗?”曲若璃扬起脑袋一脸期盼的看着萧祈,水蒙蒙的一双眼睛中写满不是祈求而是算计。

“把你的计划告诉我,让才可以帮你。”萧祈话已出口恍然就意识到他上当了。有些想要咬掉自己舌头,心里腹诽着曲若璃就是个妖精。

曲若璃听到萧祈的话便露出了笑脸:“这次出嫁的戏码不过是我给自己安排的一次出逃的计划,我不否认中间出了一些状况可是我的还大摇大摆的从刺史府出来了,但是我身边呢你也看到了那五个小鬼可都是派来盯着我和你的,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被那些人察觉异状的那就不好了。”她还不想告诉他她被下毒的事情。

“我到是觉得阿璃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打破他们的之间的平衡,让他们自己发生内斗这样必然会为我们争取机会。”一开始萧祈便看出了这几个陪嫁的人都各有自己的效忠的人,显然他们之间是有不小的间隙的为什么不善加利用呢,于是就给她提出了这个一劳永逸的建议,他看出这丫头对这些权谋的事情是不在行的,他不介意为她出点主意。

“对啊,可以试试啊。”他看到那丫头眼中的一抹狡黠。好这丫头愈来愈有意思了。

“你可知我陪的侍女中有一个叫做紫萝的,就是四个侍女中最出挑的那个。她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通房,我们不妨从她开始。”

“好,如果你需要人帮忙的话那个叫夏雨的侍女到时可以派上用场。”

“她是你的人。”曲若璃还以为她是冯恬派来监视她的人可没想到夏雨会是他的人。这对曲若璃来说是个好消息,鬼域七鬼更适合暗中行事,跟在身边行事的人却没有。

“是的,你知道就好她可以暗中祝你成事,不到万不得切不可暴露知道了吗。”

曲若璃认真的点点头考虑起下一步要如何行事,这件事不易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

接下来她和萧祈就再也没有交谈,各自沉浸与自己的思绪中,却没有人察觉在着静谧的空气里他们彼此之间却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萧祈对这个第二次见面的少女产生了一种很难言语的感觉,他发现自己很喜欢和她交谈,喜欢看她多变的表情。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不否认自甘州一别他就期待与她再次相见,当他派出的暗人在追逐她行踪中受阻时他就察觉了她很有可能与曲浩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关系,没有想到今晚却得到证实。无意这是个好消息,可是在萧祈的内心深处他又不太想让曲若璃陷得太深但是与她交谈一番后他竟然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却有着超出一般人的聪慧,她竟然可以将一些看似无关的细节组合起来加以分析并从中发现事实的真相,这样的能力却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于是萧祈改变了注意他需要像曲若璃这样的一个同盟者的加入。于是他同意与她的合作,同时他也想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这个与他有相同经历女孩的安全,她一个人就这样孤军奋战实在是有些危险了。同时看在那个亦师亦友老人的情分在他也不能至曲若璃不顾,她毕竟是那人的至亲无论如何他都要照顾好她。

幽州刺史府

月上中天刺史府的书房中灯火依旧亮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仿佛是在欣赏外面的月色,实则在等待着间者的消息。也不知道那人是否可以按照计划顺利潜藏下来。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大人,夜深了您该回房歇息了。”

男人的眼中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是他与那人商量好的说辞,‘夜深了该回房歇息了’其实就是告诉他,那人已经顺利的潜藏了下来,暂时一切顺利。

“知道了。”说吧他转身步出了书房,看来今夜可以睡个好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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