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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苍狼山

昏睡了整整两日,段谨之于傍晚时分睁开双眼,眼前突然袭来一阵刺目的光亮让他不由的眯着眼,西斜的阳光洒在身上,是一种很舒服的温暖。挣扎着坐起身子,环顾四下,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地方倒像来过似地,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是哪里。胸腔的伤痛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可这一咳却引起了一阵更为剧烈的疼痛。他吃力的弯着腰,俯首看到身下这块巨大的石床和上面铺的虎皮褥子,再想想方才头顶上的那片阳光,还有这岩洞……他恍惚记起那日与丝竹在五里亭喝酒时,丝竹对他讲过的幽居,瞬时,他像清醒了似地,转而却又变的糊涂起来,“难道是她带我来的这里?这怎么可能?自白马寺那一战,只怕我们往后再无情义可讲了,她又怎会无故出手救我?不过若非是她的话,那又是谁带我来的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段谨之只觉得,头与胸口的伤一样疼。

“吆!还真没死啊?看来我师兄可是手下留情了。从他剑诀七式底下活着出来的,你可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往后见人了江湖上的那些庸人,这也可以成为你吹捧的资本。”话说的很不友善,而且极尽嘲讽。

段谨之闻言往洞口方向望去,只见丝竹身着一袭浅绿色及地长裙,依着岩壁双手环胸,人就站在洞口,但由于洞内较暗而洞口的光线又太过强烈,段谨之逆着光芒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神情。

“是你?”段谨之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谁还有本事能不惊动四下,悄无声息的把你带上这苍狼山?”

“苍狼山?这里是…….咳咳咳…..”段谨之受了刺激,剧烈的咳了起来。

“对!苍狼山!你说这武林盟主的儿子,堂堂的段谨之段大公子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这里………江湖上会乱成什么样子?”言语间满是挑衅的味道。

“你…..你是不是杀了我宋伯伯?”段谨之突然想起他倒下的最后一刻是在丝竹的利剑前,他闭着眼睛艰难的问出这个不想去问却又不得不问的问题。

“对!我杀了他,我不仅杀了他,还将他碎尸万段!”丝竹愤恨的咬牙切齿道。

“哼!如此说来,你反倒是没有得手了。”段谨之也挑衅道。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冒出来坏我的事,不如我今日先在你身上捅几个窟窿,以泄我心头之恨。”

“你既救了我,想必就不会杀我,若要杀我,又何须费事救我?”段谨之不以为然的答了句。

“段公子果真是聪明!”丝竹突然一边说话,一边鼓掌,一边悠悠的走到段谨之面前。她本是不想看见他的,听着段谨之话中这三分傲气,她倒是来了兴致。“不过公子还得再猜,我为何要救你?”

看她头上佩着一枚通红的枫叶,及地浅绿色薄纱长裙,隐隐可见的雪白色底衬,还有那张美的能让人窒息的面庞,那双干净明亮的眸子…….“这还得请教姑娘才是。”段谨之决计不让自己被她的样子蛊惑,所以他撇过头去,干脆不看她。

“因为我觉得,公子如若欠我一命的话,以你们名门正派的作为,那你他日必得还我,而我更坚信的是,日后我定然还会有用得着段公子的地方。”丝竹突然附在段谨之的耳边,悠悠的说了句,呼出的温热气息拍在段谨之的脸颊上。

“只怕姑娘这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段谨之往后一仰身子避开了丝竹,冷冷说了句,只是心里却不似面上这般平静。

“怎么会呢?实在不行的话便直接绑了你去换,武林盟主的独子,怎么算都不觉得我会亏了。”丝竹的口气极为高傲。

段谨之只觉话不投机,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何况堂堂七尺男儿,现如今怎可受她这般戏谑。于是挣扎着下床就要离去。

“你去哪里?”丝竹厉声问道。

“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所谓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今日段某虽是落难,却也消受不起姑娘的恩惠。”

“想走就走,你倒真是想的理所当然!不如你就走出我这幽居试试,看天门的弟子会不会给你留个全尸。”

“人各有命,当死则死,男子汉大丈夫,宁死也比委曲求全来的痛快。”

“哼!你倒真是有骨气。你的死活是不重要,可也别连带上我。为了杀宋炳易我已经是违背师命,不料你半道杀出坏我的事,现在要是跑出去再给我师傅听到风声,只怕到时候连我都得死无全尸。”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里明显都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

“留不留的住那还得看姑娘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段谨之本来就为她在白马寺无故刺杀宋炳易而气结,不想她竟毫无愧意,直截了当的归罪于他,于是话说的极为赌气,想他现在身负重伤,能争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口气罢了。

丝竹心里更是不平,怪他杀出来坏了事,连带师兄因她受了重伤让她很是懊恼,宋炳易更是从她手下无故逃脱,现如今眼前这个人竟丝毫不记恩情,公然的叫板挑衅,怎能不气从中来。

“那我便偏要留你看看。”言语间丝竹一抽腰间扯出浮游软鞭,使力一挥,鞭子在另一端打了结,把段谨之牢牢束缚起来。两人各自不肯让步,暗暗使力僵持,只是段谨之身负重伤加之此次负气使了不小的内力,没一会儿功夫便一口鲜血喷出。

丝竹倒是被段谨之这一喷血吓了一跳。使力一扯手中的软鞭,段谨之便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几步,丝竹顺势一个下蹲旋转,鞭子从头顶一绕,段谨之便被抛在了石床之上,不待他做出反应,即已被丝竹点了穴道。

“你想死?我便偏不让你死,你不想见我,我便偏偏让你看着我。”

丝竹真是给段谨之那没有来由的倔强气的失去了理智,言语间她即已伸手扯下了段谨之腰间的玉带。

“你……”段谨之心里自然清楚她意欲何为,不过自古礼法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他一时竟觉得些许堂皇。

丝竹并不理会段谨之的不自在,手脚麻利的掀开他的上衣,她脸上的表情丝毫不显尴尬迟疑,倒是他这一刻似是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人告诉姑娘,有一句话叫非礼勿视吗?”段谨之总算想出了一句相对得体又能阐述此刻想法的话语。

“礼?哼!江湖中人没那么多讲究,你也不必窘迫成这个样子,被我看过的,你不是第一个,更不是最好看的一个。”丝竹还他七分嘲讽。

眼看着段谨之胸膛受伤的地方都已然变紫发黑,丝竹从怀里掏出药膏倒是细心地开始涂抹。

丝竹俯下身子,鬓角的一缕头发拂过段谨之的脸颊,段谨之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她,丝竹微皱眉头,脸上的怒气丝毫未减,表情却是极认真的样子,那扑闪着的长睫毛,如同两把小小的蒲扇,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她的唇是粉红色的…….

“段公子,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非礼勿视。”正当段谨之看的失神之际,听闻丝竹如此话语,他的脸上顿时腾起一片绯红,只得尴尬的扭过头去。

“无缘无故,不知姑娘为何非要置我宋伯伯于死地呢?”段谨之开口一丝沉重道。

“无缘无故?我要杀他已不是一两日了。”丝竹冷冷的回了句,接着又道“你曾问我为何出现在泾阳的祠堂,当时我不能讲,不过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我那日便是奔着宋炳易去的。”

段谨之闻言恍然大悟,沉思片刻又问道“那么请问姑娘,我宋伯伯究竟与姑娘有何仇怨?”

丝竹冷哼道“你们叔侄至亲,我为何要将因由说予你?”

于是段谨之沉思片刻后再问道“那以姑娘的武功,当日在祠堂之时你为何不出手,反而在最后现身相见呢?”段谨之心里不解。

“不出手是因为我当时根本没有赢的把握,不过那也并非是因为当时宋柄易身边跟着的那群酒囊饭袋。”话毕,想到当日跟在宋炳易身边的那群酒囊饭袋里,正是有眼前这位段公子在,丝竹竟没忍住嘴角扯出一丝浅笑,后又即刻恢复了负气的表情,继而道“现身相见?是因为那只老狐狸早就发现我在梁上了,若不早些现身,只怕我是走不出那道门去的。”

“较之于我,宋伯伯是江湖经验更为丰富些,可是以我的武功尚未察觉你当时就在梁上,想必宋伯伯也未见得就已知晓。”段谨之只是心里这么想的便如此讲了出来,却不想丝竹心里已然烧上了一把火。

“一口一个宋伯伯,叫的还真是亲热,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你们本就是一伙的?”丝竹压住心里怒气试探的问了一句。

“我自小被宋伯伯看着长大的,虽不知姑娘与他到底有何恩怨,但是凭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是现今江湖上少有的正人君子,说不定姑娘对他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段谨之话只说了一半,并未发现丝竹脸色已经变的相当难看。

丝竹突然在涂药的手上猛下几分力道,只用力一推,段谨之毫无防备,顿时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只得握紧拳头,整个身子都痛得微微发抖,却就是没有叫出一声。

“正人君子?我只希望有一日,当你看清你心目中正人君子的真面目后,不要后悔你在白马寺的所作所为。”

话才说完丝竹唰的一下拉上了段谨之的衣服,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洞口走去。

“还请姑娘把我的穴道解开。”段谨之没好气的叫了一句。

“哼!便那样乖乖待着吧,好好想想今后要怎样救你那伟大的伯父。我违了师命,如今该向她老人家负荆请罪去了,我不好过,你也就别想要舒服了。”走出几步后丝竹又回过头对段谨之道“最后我还得再奉劝公子一句,虽然我这里天门弟子无人敢入,可你若在这里乱吼乱叫把他们招来的话,你就等着和我一起死无全尸吧!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话毕人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山洞去了,留下段谨之一人对她先前所说的一番话冥思苦想。

过了午夜时分,段谨之身上的穴道自行解开,他只觉得腹内空空,这才想起已是整整两日没有吃东西,可是这苍狼山他不熟不说,且丝竹临走前特意交代,让他不要乱跑,于是挣扎着起身,借着暗淡的月光他发现床脚放着一只竹篮,篮子里有两张大饼和四个苹果,旁边还放着丝竹为他擦剩下的那瓶药膏,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明的滋味,或者说,他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被这个女子深深地触到了心底某个深沉的部位,再一次让他对她的界定完全模糊的没有了头绪。

心中压抑太多东西,让段谨之觉得山洞里有些透不过气,他想趁着夜色出去走走,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果然是丝竹给他敷的药见了效果,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无法忍耐了。看着残月微光下幽居的景色,就像丝竹给他描述过的一样,有竹林,有溪水,一片祥和的宁静。段谨之顺着小路往溪边走去,想捧把溪水洗个脸,突然,以武林中人灵敏的感触,他隐约闻得远处似是有人在交谈。听声辩位,顺着声音的方向沿着溪水一路行去,于山脚下,他远远看到丝竹直立身体跪在一尊依山取石刻成的巨大石像前,借着昏暗月光望去,那石像刻的是一个老者,隐隐看出衣袂飘扬,仙风道骨的摸样,“想必这便是天门的创始人玉须散人季老爷子吧”,段谨之心里暗想。

段谨之小心翼翼接近了些,发现不能再往前走,于是倚着一块岩石蹲坐在地上,隐约听闻一个女子的声音说“你倒还真是倔强,可是师傅和师兄还就都喜欢你这脾气。”言语间,那女子又往前了几步,段谨之方才看清是一个年轻紫衣女子的背影。“你若开口认错,向师傅讨饶的话,想必她老人家也不忍心让你受这个罪的。”

“谢谢师姐好言提醒,可是不必了,赏罚分明本是我天门的规矩,我想师傅她老人家这么处置,自然是有她的用意。”听到丝竹叫这女子师姐,想来这便是天门的二小姐付清风了,江湖之上,段谨之倒是见过她一两次。

那紫衣女子又说道“你从小便是这副德行,不听别人好言相劝,若不是师兄临走时交待,要我替你向师傅求情,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呢。”

“可真是有劳师姐了。”丝竹冷冷的应了一句。只是突然想起师兄,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丝竹瞬时心思沉重了起来。

“我就不懂,像你这般不识时务的丫头到底是哪里好了?天生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却唯独师傅对你另眼相待,师兄更是对你疼爱有佳。”

“实话说,我也不懂,改日师姐倒是可以替我问问。”

那紫衣女子闻言气的再没多说一句话,冷哼了一声便掉头走开了。

段谨之正当思虑要不要出去看看丝竹,忽见崖后飞出一个黑色身影,却原来是雪狸。

“三小姐,你还好吗?”雪狸声音里几分焦急。

“我没事!”

“三小姐……..”

“雪狸,回去吧。”

“我知道了三小姐,那,段公子的伤还好吧?”段谨之不想,原来雪狸也知道他在这里。

“没什么大碍,师兄不过用了三分力道,休息几日便是。师傅那里没有走漏什么风声吧?”

“没有,主人一个人待在屋里,没传过任何人进去。”

“知道了,下去吧,替我看着幽居。”

“是,三小姐,那我这便去竹林的入口守着。”

丝竹并未再开口,雪狸便飞身离开了。

段谨之又想着出去了也没什么话可与丝竹讲,于是起身回岩洞去了。

回到岩洞,段谨之觉得脑子一片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其间他听到雪狸轻轻走进来将一个竹篮放在了石床旁边,而最后一次惊醒的时候已经是隔日半夜,他隐约觉得丝竹好像就在洞口,走过去借着不亮的月光,果然看见脸色苍白的丝竹,她仰着头,依着岩壁,就那样静静的睡着了。段谨之使力推了推她,没醒,于是本能的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九月的天气,这两日寒暑交替,她竟然发着烧。由于伤还未愈,段谨之忍着疼痛费力的抱起丝竹,将她安置在石床上,段谨之方要去洞外找个安身之地,不料丝竹却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夜间丝竹睡的很不安宁,迷迷糊糊一直在喊她的师兄。

直到次日中午丝竹才醒来,通宵恶梦睡不安宁的她额头上挂着密密的汗珠。起身看到段谨之时她似乎愣了一下,后又想起什么似地,右手抚着额头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而且嗓子明显有些沙哑。

“你昨晚在洞口睡着了,且发着烧。”段谨之言简意赅的说了句。

“哦,那你应该不要管我。”丝竹这话倒像是悠悠的念给自己听的。

“你昨晚可是做恶梦了?”段谨之些许担心她现在这副样子。

“没有,只是太累了。”话毕丝竹翻身下床往洞口走去。

接下来几日,丝竹没再出现,只有雪狸时常过来,送来些水和食物,中途还给了段谨之一瓶新的药膏,只是她从来都不说话,放下东西,礼貌一点头便出去了。

“公子,我送你下山吧。”来到苍狼山第十四日的清晨,段谨之刚在溪边捧了把清水洗完脸,雪狸站在他身后说。

“有劳姑娘了。”段谨之道。

“公子不必这么客气。”

话毕雪狸便带着段谨之往竹林外走去。经过这些时日,段谨之的伤虽说并未痊愈,但也是好了七成有余,一方面是段谨之内功较之一般高手而言也算不差,再有就是丝竹给的膏药也是绝顶好药。

到了一个崖边,雪狸递给段谨之一条黑色布带道“这是我天门的规矩,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姑娘客气了,这本是应该的。”段谨之接过布带利落的蒙上眼睛。

段谨之感觉雪狸抛了一条带子绑在他的腰间。

“公子只管跟着我走便是了。”雪狸说道。

两人一路轻功代步,段谨之只觉得其间似乎穿过了一间密林,隐约有风吹树叶的响声,而后顺着一种不知名的青藤扶摇直下,以时间计算的话从崖顶到谷底似是万丈深渊,后又跟着雪狸走了好一段路,他们才停下脚步。

“公子,到了!”雪狸的声音清脆的响在耳边。

段谨之摘下蒙在眼上的布条,发现他们此刻正站在一个峡谷的出口处。

“雪狸便只送到这里了,公子出去后往南直走,不到五里地就有卖马的地方,我想公子身上带的钱应该是足够了的。”

“谢谢姑娘一路相送,回去请替我转告丝竹……你们三小姐,说段谨之在此谢过她的救命之恩了。”

“雪狸自会替公子转达的,不过希望从今往后,公子与我家三小姐再也不要相遇才是。”雪狸的眼神极为认真。

段谨之闻言后心里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不过于理不就应该是这样子吗?难道他还期待着下次再见又是刀剑相商不成。段谨之没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句“那就此别过了。”便转身往南行去。继而雪狸也回身入谷去了。

段谨之于路上的酒馆里美酒佳肴饱餐一顿后,又买了马匹,回到泾阳宋家时也才晌午的样子。

安然听到段谨之回来的消息,冲出来抱着段谨之放声大哭道“谨之哥哥,我还以为你死了。”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怎么会呢?我岂能那么容易死掉。伯父还好吗?”段谨之拍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安然,故作轻松道。

“爹的伤势基本恢复了。他派人在到处找你,段伯伯也知道了,可是他让不要声张,说只先找你,伯母还什么都不知道。”安然因为心里激动,语言有些凌乱。

“怎么会以为我死了呢?去白马寺找我,不在的话便该想着我应当还活着才是啊。傻丫头,别哭了,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白马寺着火了,烧成一片灰烬,发现了好多尸体,都烧焦了,根本辨不出谁是谁。我还以为…..”安然刚止住哭声,一说到这里又伤心不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会着火呢?”

“我也不知道,我和爹爹醒来就已经在家里了,爹说是一个黑衣蒙面人救了我们,可能是段伯伯和爹的朋友,我也是第二日才知道白马寺着了火的。”

“黑衣蒙面人?”段谨之默念了一句,心里一阵疑虑。

“谨之哥哥,你这些天都去哪里了呀?我们一直找不到你。”安然声音里带着委屈。

“哦,我也不知道,醒来后发现在一个山脚下,于是便找了个崖洞住了几日。”段谨之因为说谎而多少有些不自在。

“那你的伤呢?你不是被天门那个魔头打伤了吗?”

“就是因为伤势的原因……我才在山中待的久了些,现在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段谨之说话不由的打了磕巴,好在安然现在心绪激动,哪里还留意得到这些细节。

两人正说着话,荣保已经冲了出来,说宋炳易急着要见段谨之呢。

段谨之才跨进门槛,即见宋炳易、杜宣以及一大帮宋家的下人丫鬟和杜宣押镖的护卫队,大家齐刷刷的盯着他,宋炳易和杜宣几乎异口同声道“谨之,你没事吧?”“大哥,你没事吧?”然后众人不由分说的将他摁到了椅子上,伴随着下人丫鬟们的啜泣声,杜宣和宋炳易连珠炮似的问道“你没事吧?”“伤的怎样?”“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们都急死了?”“为了找你我们都快把整个江湖翻过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不送信报个平安呢?”……段谨之无奈只得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伤情也并无大碍。不过得麻烦宋伯伯先替我父亲传个信儿,告诉他我已平安归来,让他不要再替我担心。”

宋炳易这才恍然大悟道“是啊,是啊,他都快急死了。是得赶紧把你平安归来的消息告诉他。”

场面太热闹,人群太嘈杂,宋安然一直想再与段谨之讲几句话,无奈插不上嘴,就在段谨之与宋炳易说话的间隙,杜宣与宋安然竟无意四目相对,安然瞬间低下头去,现在回想起来,找不到段谨之的这段时日,她曾多次抱着杜宣哭的人家胸膛上眼泪鼻涕一大片,如今段谨之平安归来了,她也恢复理智了,只是往后再无颜面见杜宣了。于是安然不由的顺势往人群后面溜,边溜边盯着地面,她真的是在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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