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好酷哦！”看着浩浩荡荡启动的警队，夏小慧转头，看着王正感叹。
在夏小慧心里，警察的办事效率真的不敢恭维，还没见过王正这么办事果决的人。
“哈哈，”王正大笑，“这很酷吗？为什么有人说我这样是神经病呢？”
“咯咯咯。”夏小慧也笑了，可眼底却满是敬佩。
夜色的安静被打破，一应警车开着警灯，一路飞奔。
熊瞎子在城西，属于桑榆市最乱的地方，道路、监控、供热供水等等基础设施很多还在建设，看上去乱糟糟一片，也很热闹，虽然已经过了午夜，但行人依然四处可见，多数都是喝多的，叽叽喳喳不停。
“付宝这王八蛋怎么还不来？打电话也不接。”
那地下台球厅里，熊瞎子站在一张球桌旁，盯着手里的手机喝道，嗓音粗蛮。
台球厅与往常一样，聚集着三四十号年轻男女，各自围着台球桌嬉戏玩闹，啤酒香烟凌乱摆放，乌烟瘴气。
“估计早就在哪个小狐狸的怀里睡着了吧。”一位留着鸡冠头的青年大笑。
“哈哈哈哈。”现场顿时发出阵阵哄笑。
熊瞎子却隐约有些怀疑，付宝跟他时间最长，虽然不正经，但对他还是非常尊敬惧怕的，每天晚上都要过来，即便不来也要打电话通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一纹身青年大叫着推门跑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
“警察来了！”在门口站定，青年再度慌张地大叫。
“警察？”熊瞎子咧嘴，凝眉问道：“是冲咱们来的吗？”
“好像是！”那青年抹了把冷汗道。
“多少？”熊瞎子粗蛮的嗓音带出冷意。
“一大堆啊！”青年瞪眼道，满眼惊慌。
熊瞎子的脸顿时阴沉，其余混混们则有些慌乱，互相对视，一时不知所措。
“慌什么？”顿了一下，熊瞎子四下扫视众人，沉声道：“他们没有证据。警察也没什么好怕的，别被他们唬住。”
人们纷纷点头，深呼吸一阵后，三四十号男女又恢复了之前的嚣张神情。
就在这时，门外通往地面的过道里传来哒哒的皮鞋声响，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大门哗啦一下推开，吴超一应刑警走了进来。
十几位警察一字排开，由于王正同学的穿着，有碍队列整齐，所以自动站在了最边儿上。
气氛变的压抑起来，熊瞎子以及一帮混混的眼神都暗含敌意，一应刑警也毫无惧怕，双方对峙，令的空气都似乎凝固。
“哟，熊瞎子，这么热闹？不用睡觉啊？”扫过人群，吴超第一个盯着熊瞎子笑道。
“哼哼，我们喜欢白天睡觉。”熊瞎子手中握着球杆冷笑，笑声粗重，语气不善。
“白天睡觉？”吴超咧嘴一笑，起步走了过去，一边扫视四周的环境一边道：“喜欢白天睡觉晚上活动的人，可不怎么正常啊。”
“照这么说，各位警官这个时间出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了？”熊瞎子针锋相对。
吴超前进的路上，一应混混有的自动让开，有的直挺挺杵着，很是凶狠，搞的吴超只好抬手把他推开才能走到熊瞎子面前。
“听这口气，好像对我们警察很有意见？我说不正常，可不代表不是好鸟。”在熊瞎子面前站定，吴超悠然道。
双方短暂的沉默。
熊瞎子跟吴超近在咫尺，二人一样的身高，对视着，吴超轻笑，熊瞎子面无表情。
其余人也互相对视着，火药味飙升。
“我对你们警察确实有意见。”半晌之后，熊瞎子率先开口，依旧咄咄逼人地看着吴超，“你们这么盛气凌人地闯进来，已经影响到我们的生活了。”
“呵呵，还挺有文化。”站在最边儿上的王正忍不住笑了一声。
实在忍不住，这熊瞎子长的跟他的外号一样，体毛旺盛，大胡子，身材魁梧高大，瞎了一只眼，看上去就是个野蛮人，可说话句句条理分明，一针见血，实在没想到。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
“嗨！你他妈谁呀？轮得到你说话吗？”一纹身青年瞪着王正叫嚣。
“这货看着好像海报上那个人。”一位花枝招展的女孩儿道。
“那又如何？敢嘲笑我们老大，找死！”又一位纹身男瞪着王正喝斥。
一时间，所有年轻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王正身上，凶神恶煞，一般人还真能被唬住。
王正则挑了挑剑眉，并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的人火气不小啊。”回头瞅了一眼众人，吴超又望着熊瞎子道。
“我们玩儿的正好，你们突然闯进来打断，都是年轻人，火气大很正常。”熊瞎子说的有理有据。
“呵呵呵，”吴超轻笑，继续四下扫视这个地下台球厅，同时道：“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就是鬼。不想让我们来，就别做亏心事啊。”
熊瞎子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微微仰头，加重了嗓音，“警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心虚啦？”吴超突然回头，斜眼瞅着熊瞎子道，说的意味深长。
熊瞎子不动声色，往前走出一步，扫过后面一排警察，又盯着吴超道：“我觉得，如果你们没什么事，可以回去了，你们已经打扰到我们了，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不好意思，”吴超也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叉腰，盯着熊瞎子道：“我们怀疑你与一桩案子有关，恐怕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们需要对你这里搜查一遍。”
“证据呢？”熊瞎子咧了咧嘴。
“我说了，只是怀疑，还请你配合。”吴超道。
“那我也不好意思了。”轻吸一口气，熊瞎子咬牙，嗓音越发凶狠，“你们拿不出证据就怀疑我，这算不算毁坏我的声誉？我不会同意。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搜查，也可以，但我要看到你们的搜查证。”
吴超也忽然变脸，就知道这熊瞎子不好对付，没有搜查证，不好办啊。
一时间，二人再度这样近距离对视，感觉都要亲上了。
“草！麻不麻烦？”王正忍不住了。
抬眼扫视前方一应混混喝道：“都他妈给我蹲下！我们现在怀疑你们与一桩重案有关，要对这里进行搜查，不得干扰！”
话毕，王正起步就要往里走。
“臭小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们老大说了，没有搜查证就不能搜！你给我站住！”前方一混混怒吼一声，抬手朝着王正胸口推了过来。
正是之前第一个跟王正叫嚣的家伙。
盯着扑过来的混混，王正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咔嚓……砰！”
残影闪过，王正一手抓住对方手掌猛然一推，同时抬脚踢出，正中对方小腿。
快如闪电，混混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整个人飞起，然后又啪嚓一下趴在了地上，一只手还被王正抓着，手背几乎要跟手臂贴住了。
“啊……”混混这才发出痛苦的吼叫，再无半点嚣张。
“刚才就看你不顺眼了。”俯视着混混，王正翻了个白眼，然后调头看那熊瞎子，星目中冷芒迸射。
一应混混顿时凝眉，感觉到了那强大的气势，不自主地后退，可眼底的凶狠去更浓了一份，全部跃跃欲试的，准备动手。
熊瞎子也在看着王正，咧了咧嘴，又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吴超道：“吴队长，你这是要硬来了？”
吴超眨了眨眼，有些为难，这熊瞎子是出名的一根筋，而自己又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搜查证，如果发生正面冲突，倒不是怕吃亏，而是怕那些媒体，要被外人知道刑警队毫无证据地硬闯，还跟熊瞎子的人打架，那就不好办了。
王正笑了，松开那混混朝着熊瞎子走了过去，所过之处，人群自动让路。
“熊瞎子是吧？硬来怎么了？你想干什么？”仰头看着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熊瞎子，王正笑问。
熊瞎子也现出一抹狞笑，俯视着王正道：“你就是那个境界神话？呵呵呵呵，新来的吧？别以为破了几个案子，就了不起，我熊瞎子喜欢先礼后兵，你们没有搜查证就休想……”
“休想你妹啊……”
“呼啦……轰！”
王正忽然暴走，身形跳起，一手扣住熊瞎子的肩膀，用力一甩，熊瞎子整个人便头朝下翻了起来，在空中一个倒立，然后一头撞在了面前的球桌上，然后下身又如麻袋一样吧唧一声摔在地上。
王正一只手摁住了熊瞎子的脑袋！
整个球桌震荡，激起大片灰尘。
灯光摇曳中，王正起跳的残影还在慢慢消散。
“嘶……”人们眼睛圆瞪，倒抽冷气……
熊瞎子瞪圆了眼睛，唯一剩下的眼睛里没了刚才的阴狠，而是多了一抹浓烈的错愕。
这景象，何其相似啊！
就在不久前，他被一个强大如神的面具男一巴掌摁在了球桌上，同样一动不能动，同样是如山的力量，脑袋感觉都要爆了，球桌咯咯作响。
“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可能拥有如那些恐怖的面具人一般的力量？”心头狂跳，熊瞎子暗自惊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