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禾搭了最快一班飞往天津的飞机,下了飞机,胡佳欣已经在机场等着她了。
她们打的去了那家医院,分两头找了起来,几乎是把医院所有角落都找了遍,也不见古溪的身影。
苏安禾一脸的疲惫,她不能接受他们总是错过。
胡佳欣看到她这幅摸样,连忙安慰道:“安禾,你不要着急,古溪在这里出现过,证明他就是在这附近,说不定他明天还是会回来这家医院的,他还会来这里看病的,所以只要我们有耐心,有信心,就一定能找得到他的,安禾,你不要太失望。”
苏安禾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佳欣,你说的是真的,他还会在这里出现吗?!古溪还是会出现在这里的,是吗?!”
“你相信我,一定会的。”
胡佳欣看着她那虚弱的神情,拉起她的手:“走,安禾,先到我家休息,明天我们再来。”
“佳欣,我不走,我不能走,我怕我一走,古溪就会在这里出现,我又会错过他,我要在这里一直的等下去。”
胡佳欣看着苏安禾坚定地眼神,知道自己说再多,也不会改变她的想法。于是说道:“好,安禾要等,我陪你一起等。”
“谢谢你了,佳欣。”
苏安禾想到了一句话,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们不能相遇,而是你在我眼前,我却不能看见你。
胡佳欣从医院外面提了些糕点进来:“安禾,吃点东西吧!这么久你什么东西都没吃过,这些是我们这边的名小吃,口味很不错的,你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等呀!”
苏安禾看着那些小点心,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佳欣,我没胃口,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做任何事,你吃吧!”
“再没胃口也要吃点呀,你看一下你自己,现在虚弱到不得了,不能再生病了,如果你再生病,你怎么有力气找古溪呀。”
苏安禾拿起一块小蛋糕,艰难的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蛋糕是什么味道,她只觉得心里现在是五味杂陈。
临近清晨的时候,胡佳欣已经在旁边的椅子打起瞌睡来了,但苏安禾却不敢,她怕她哪怕闭一下眼,都会错过。
她盯着医院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希望能在其中找到古溪的身影。
很熟悉的衣服,很熟悉的裤子,更熟悉的是他手上戴着的那副手套。
那副手套,是她卖给他的。
还在上海的时候,有一次他出去散步,外面的天气太寒冷,他回来的时候,双手已经冻得通红,恰好被她注意到。没有多想,第二天她就去商场帮他买了副灰色的手套,厚厚的,暖暖的,手套里还印有她喜欢的维尼小熊。
他带着那副手套从苏安禾的面前走过,没有注意到她,正准备着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苏安禾死死地盯着他。
“古溪。”苏安禾站在他的背后轻轻的喊道,那一刻,她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前面的人怔了一下,下一秒,却是继续的往前走。
她急了,跑到了他的面前,加大了声音:“古溪。”
“对不起,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古溪遮掩着,然后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
古溪跨着大脚步,走得又急又快,可怜的苏安禾,却是疲惫不堪,走路都有气无力的。
已经是在大街上了,他依然逃的似走,而苏安禾,不肯就这样的放弃,在后面艰难跟着。
好像是踢到小石子了,苏安禾一个重心不稳,就这样直直的摔到地上了,痛随之而来,很痛,她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刚一站,又摔了下去。
苏安禾看着前面渐渐远离的身影,哭着大声喊道:“古溪,你跑呀,你尽管跑,有本事你就一辈子都躲着不要见我,你真的可以这样做的话,你跑,你尽管跑。”
苏安禾喊到那么的绝望,带着悲伤的痛楚,路边行人目光都纷纷看向她这一边,也许他们只是在想:又是一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在这里大哭大闹的想挽回些什么,或许,说不定她是个疯子呢。
前面的人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她继续喊着:“你跑呀!有本事你就这样的跑一辈子,你这死混蛋,大混蛋,坏家伙。”
“我不相信,你没有喜欢过我。”苏安禾说的那么轻,仿佛这句话是她全部的支柱。
“我还记得那本书,那本你写着对我感情的书,现在还在我的书柜里放着。”说到这里,她再也没勇气说下去,可是她又不得不想起曾经那青涩美好到现在却是支离破碎的回忆。
“我记得那个小镇,还有小镇的那颗桃树,一到春雨绵绵的春天就会大朵大朵落花的桃树。我也记得年少时候的你,是多么勤奋努力,那时候你什么都不怕,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就算真的有难题,你也勇敢的解决,而不是像现在,一遇到问题就想躲起来。
我记得初三那一年,你为了要考上高中,每天骑着一辆自行车去学校上晚自习,每天学习到深更半夜才回家,然后按着自行车的那个响铃,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我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我很蠢很笨,学“勾股定理”的时候,老师教了很久我都没有学会,后来是你,很有耐心的教我,慢慢的教我,我才学会的。
还有高中年代的那个你,那个为了自己梦想每天努力拼搏的你,你知道吗?!那个才是真正的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古溪,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处处逃避着现实。”
古溪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她没有力气起身。
“你知道吗?!那时你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我心目中的英雄。
我记得那时候我经常傻傻的在日记本记录你的一切,甚至某一天你穿什么衣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我都会在自己房间里呆呆的望着窗外,我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我还记得与你在高中的最后一次见面,那天,我大汗淋漓跑到你们班去找你,那是你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那天天气非常热,我们两个一起回家,上公共汽车的时候,只有一个位置,你让给了我坐,而你站在我的身边,那时候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的你有很多课外书,其中有一本是厚厚的《读者》。
我记得你高考失利后,我很担心你那时的状况,担心的都快要死掉,那时候的我多怕你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我也记得我读高二的时候,有一次自己一个人搭车回家,望着外面蓝天白云,我想到了你一个人在异乡打工,那时候,我多么的心痛你,心痛到想哭,可是那时在车上,我不能表现出来,我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拼命的压抑着。
我想像你这么勤奋老实的人,上天应该会眷顾你,给你好运气。即使上天偏偏就那么不公平,可是,那又怎样呢?!你努力过,谁也不能说你些什么。
我更记得那时候的你,笑容犹如三叶草般干净透明,那么的阳光,那么灿烂的古溪。
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太多了,太累了。
古溪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扶起,用力的抱住。
苏安禾看到了他早已是泪水满面了。
“苏安禾,原来你是个傻瓜。”
苏安禾笑了,笑的那么的真心,她终于还是说服他了。
“还有,不要这样对自己,这样的不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你父母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他们一直都在陪伴着你,他们会守护着你,他们希望你幸福。你这样,他们看到会担心的,不是吗?!”她说完了这最后一句。
当苏安禾醒来,是在古溪的房间里。
他在床旁边的椅子坐着,看到她醒来,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终于笑了,我好久没见过你笑了。”
“对不起了,安禾,让你难过了。”
她摇了摇头:“不要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愿的,你不要跑,不要逃避,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饿了吧!我煮了粥,起来吃点吧!”
“真的是饿了。”苏安禾洗漱后,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不少,随着古溪来到了餐桌旁。
一小锅清淡的瘦肉粥,正如他的性格,配着几样小菜。
闻起来很香,苏安禾食欲大增,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我是癌症晚期,最多只能活三个月,做手术也是无济于事的。”
“我知道。”苏安禾停顿了一下,然后这样回答到。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傻?!”
“我说了,像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你知道的,安禾,我给不了你幸福,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对你好的人,跟着他,然后一直幸福下去。”
“我没有说要你对我承诺些什么,我也没要你对我怎么样,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去追求,会去争取,我也不要你对我有什么愧疚之情,这不关乎爱情,我现在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苏安禾,你真傻。”
“谁比谁更傻呢?!你答应我,即使就还有这么几个月,你也答应我,让我陪着你,不要又一次逃走了。”
看着苏安禾那执着的表情,古溪点头了。
吃完粥,她才想起佳欣,那天就那样走掉了,苏安禾怕她会担心。
给佳欣打了个电话,说明了缘由,佳欣什么都没问,到了关键的时候,胡佳欣总是会懂苏安禾,会理解她的做法。
马总打来了电话,问她为什么既没有来上班也没有请假。
苏安禾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马总,我想辞职。”
“为什么,难道你对公司哪里不满意吗?!工作太累了吗?!或者是对工资不满意,还是怎样?!”
“马总,都不是,我不是那样计较的人,我在公司里工作到很愉快,也很舒心,马总也是个好领导,处处为我们下属着想着。”
“那你的理由是?!”
“现在我自己有很多私人事情要处理,这样下去,整天要请假,很影响工作,所以,我想辞职,马总,我觉得很抱歉。”
“辞职是不可以的,你知道我们跟振宇集团的合作的那个项目,前两天严总亲自来过电话,指定这个项目要你的参与,不然就不给这个项目给我们公司。苏安禾,我不管你有什么私事,我给你半个月的假,处理好了你给我回来。”
“马总……”她还没有说完,马总已经挂了。
严格指定要她做,为什么?!
苏安禾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熬一小锅汤,有时候会放些辅料。青青的葱,白白的姜,红红的枣,色香味俱全,整个小小的厨房都飘满了汤的香味。
有时候古溪起的早,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忙乎着,带着会心的微笑。
“笑什么呢?!”
“想想以后那个男人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安禾,你这么会做饭,熬的汤又好喝。”
因为坦白了,因为知道了结果,古溪对什么都放下了,现在的他再也不会逃避着苏安禾了。
因为熬得久的关系,肉已经煮的酥烂,入口即化。
半夜的时候,听到旁边的卧室有声响,苏安禾知道古溪又开始痛了。
古溪一直在隐忍着,怕她知道,痛到厉害的时候,苏安禾看到他甚至用自己的头去撞墙壁。
古溪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道她是个浅眠的人,稍微有细微的声响,都会立刻被吵醒。
苏安禾不说,也不能说,说了古溪会更难受,她看着他那痛苦的样子,心如刀割,跑回自己的房间,用被子捂住自己,偷偷的哭。
傍晚的时候,苏安禾和古溪会一起出去散步,看着西下的夕阳打到古溪的脸上,她悲伤至极,不愿相信他就是那个快要离开自己的人。
有一天吃着饭的时候,古溪突然心血来潮,对她说道:“安禾,我们去旅游好不好?!”
“好的,你想去哪里呢?!”这个时候,不管是什么,苏安禾什么都愿意答应他。
“去江南吧,那时候读高中的时候,总是很向往江南小镇的“小桥流水人家”,听风听雨听缠绵呀。”
“好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明天就去。”
“明天就明天吧!”
江南小镇,河流密布,小桥流水人家爱,风景如画。
这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民风古朴。
古溪挽着她的手走在老街上,江南的老街临河而建,两岸的房子间间都是板屋,中间架着石拱桥,桥下澄澈的河水里成群的鹅鸭游来荡去相互嬉戏,两岸的板房半隐半现在河里轻盈飘荡,听着街上的人们用那柔腻的话讨价还价,好像是回到了故乡。
江南素有“水乡”之称。走进水乡,宁静和安逸,就好像回到了梦中的故乡,水清粼粼地在眼前晃动着。几只木质的小船从远处缓缓地荡过来,水光潋滟。人们还生活在沿河的民居中,街上有许多茶馆和餐馆,你可以和当地人一起用餐喝茶,悠闲自在。
他们在街上吃着江南小吃,小巧而秀气的江南小吃,精工细作,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味道佳美,南方风格的小吃,软软的,甜甜的。吃进嘴里,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终究是病了,古溪很快就累了。玩了两天,两个人就打算回天津了。
短暂的几天转瞬而逝,最后一天下起了小雨,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苏安禾突然就想起了王琪的那首《望江南》:
江南岸,云树半晴阴。帆去帆来天亦老,潮生潮落日还沈。南北别离心。
兴废事,千古一沾襟。山下孤烟渔市晓,柳边疏雨酒家深。行客莫登临。
江南草,如种复如描。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日日斗青袍。
风欲转,柔态不胜娇。远翠天涯经夜雨,冷痕沙上带昏潮。谁梦与兰苕。
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
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西塞山前渔唱远,洞庭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江南燕,轻扬绣帘风。二月池塘新社过,六朝宫殿旧巢空。颉颃恣西东。
王谢宅,曾入绮堂中。烟径掠花飞远远,晓窗惊梦语匆匆。偏占杏园红。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沈钩。圆缺几时休。
星汉迥,风露入新秋。丹桂不知摇落恨,素娥应信别离愁。天上共悠悠。
江南酒,何处味偏浓。醉卧春风深巷里,晓寻香旆小桥东。竹叶满金锺。
檀板醉,人面粉生红。青杏黄梅朱阁上,鲥鱼苦笋玉盘中。酩酊任愁攻。
江南雪,轻素剪云端。琼树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冷影褫清欢。
蟾玉迥,清夜好重看。谢女联诗衾翠幕,子猷乘兴泛平澜。空惜舞英残。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沈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
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敧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江南竹,清润绝纤埃。深径欲留双凤宿,后庭偏映小桃开。风月影徘徊。
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泪空流妆点在,羊车曾傍翠枝来。龙笛莫轻裁。
深长悠远, 黯然神伤。
回到了天津,古溪似乎很疲倦了,身体虚弱到不行。
苏安禾很怕,总是一直看着他,怕一闭眼,他真的就这样的离自己而去。
她心里尽是恐惧,夜里总是做噩梦,梦里的古溪痛的快要窒息,在地上翻来翻去,面色惨白,全身都是汗,苏安禾被惊醒,发现自己脸上挂满了泪水。
古溪什么都吃不下了,尽管苏安禾变着花样,可是,他却是吃什么吐什么。
有时候,看着古溪痛得厉害,苏安禾在旁边胆战心惊的,想打120,他却是阻止:“不要打了,我不想去医院,我怕进去医院就出不来了,给我拿点止痛药就好了。”苏安禾的心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古溪跟她说要回小镇一趟:“想父母了,想回去看一下他们,也想那个小镇了,还有小镇上的那棵桃树了。”
苏安禾什么都没说,她没有权利阻止他做这些事情,只是默默地为他收拾好行李。
送古溪到车站,她觉得自己的心很不安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心慌意乱。
“古溪,不管怎样,千万不能出什么事,一定要再回来,一定要回来见我,我会在这里等着你。”
古溪温柔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傻瓜,不要想太多,我不会有事的,一定还会回来见你的。”
她看着古溪走进了车站,像一道落寞的风景线,突然就不见了。
苏安禾安慰着自己:“没事的,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天津前一夜下了一场大雨,屋顶,院墙及路边的枝头上被雨珠薄薄的覆盖了一层,亮晶晶的,反衬得街上五颜六色很繁华的样子。
古溪离开后,苏安禾去了胡佳欣家,她还记得上次她跟胡佳欣说的话:“有机会一定会去看她。”现在苏安禾在天津,古溪又回小镇了,是个最好的时间了。
佳欣的妈妈很热情,做了一大桌好吃的,一直给她夹菜:“你真的太有心了,这么远都过来看佳欣,来,多吃点。”
苏安禾觉得很不好意思,其实自己不是特意来到这里的。
胡佳欣倒是不在意,一把搂住苏安禾:“那是当然,妈,你不知道我们在大学时是最好的姐妹吗?!我们还是上下铺,好到都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了。”
胡佳欣讲的太过夸张了。
“佳欣你看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人家安禾都还在吃着饭呢?!你这样子突然一抱住人家 ,咽到人家该怎么办?!”胡妈妈责怪到。
胡妈妈看了一眼苏安禾,又看了一眼胡佳欣,感叹道:“你看看人家安禾,多么的斯文,长得也漂亮,安安静静的,吃饭也端端正正,哪里像你,一点女孩子的风范都没有,整天都是大大咧咧的。”
“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个性,我觉得我这样很舒服,自己觉得好就好了,我又不是要参加什么“选美比赛”,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淑女呀?!”胡佳欣心里有意见了。
“阿姨,其实佳欣的性格也是挺好的,很真诚,很可爱,现在的男孩子都喜欢像佳欣这么率真的人了。”苏安禾赶忙出来解围。
“好什么,你知道她这幅摸样,想一个男孩子一样,我都担心她嫁不出去。”
“我干嘛一定要结婚,我觉得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自己一个人,多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结什么婚呀?!我决定了,我以后就这样一个人过了。”胡佳欣开始说气话了。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整天都说不嫁人,你现在还年轻可以自己一个人,你看你老了该怎么办?!”
虽然是斗嘴,可是也是很温馨的。
晚上,跟着佳欣一起睡,她还是那样的不安分,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转来转去。
胡佳欣特意跟公司请了两天假,陪着她玩,她问苏安禾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不管是哪里,她都会带她出去逛。
“这段时间太累,没精力出去逛了,我昨天晚上吃着阿姨煮的菜,觉得很好吃。不如我们就在家里跟着阿姨做做菜,学一点手艺。”
“那有什么好玩的呀?!”
“阿姨厨艺那么好,你怎么能浪费这么好的资源呢?!多学一点,你现在住在家里就好说,你看像我,一个人漂泊在外,一日三餐都得靠自己,如果自己厨艺好,以后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会亏待自己呀!”
“那是当然的,你看我现在白白胖胖的样子,就知道我妈煮的东西有多好,既然你想学,那我们这两天就做个“贤妻良母”吧!你想学什么,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材料。”
“就是你们家乡的特色小菜,特色小吃之类的。”
“那好,你等着我,我去问一下我妈,需要怎样的材料,我们等下去买。”
“我妈说教你做“天津多的狗不理包子”,走,我们负责买材料去。”
苏安禾这次才真正的领教到胡佳欣的“讨价还价”的本领,她开玩笑道:“佳欣,上次在上海的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讨价还价”本事原来是这么高深莫测的,佩服!佩服!”
“安禾,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吗?!上次是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底气当然是没有这么足的,现在是在自己的家乡,当然是“随我所欲”的。”胡佳欣话语中带有几分得意。
“还“我的的地盘我做主”,你以为你是中国移动的代言人呀!“苏安禾笑了。
在胡佳欣家住了几天,古溪还是没有回来,苏安禾开始担心他了,打电话给他,手机总是关机。
苏安禾担心他会发生什么事,胡佳欣在一边安慰着:“都这么久没有回过家了,说不定他想在家多呆两天呢?!你也不用太担心。”
第五天了,古溪的手机还是打不通,倒是马总打电话来催她回去上班了。
苏安禾还想推辞,可是马总在电话那边说的“苦口婆心”的:“安禾呀!我们公司不能没有你呀,你在这里做了这么久,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呀,你说说,我从来没有苛刻过你们,就算是公司有时候要加班,事后我必定会请你们吃一餐以表达我的谢意,还有……”
苏安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好好好,马总你不用说了,明天我就回去。”
马总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胡佳欣送她到机场,看着苏安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啦!如果古溪回来了这里,他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我在这边也会帮你留意着,你就放心回去上班吧!”
苏安禾最终还是回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