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懒懒地躺在客厅沙发上木然的望着窗外,秋雨淋湿了地面,淋湿了门前的花草,湿了心境,湿了眼中的一切。在这样的雨天心却是那么的荒凉。
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显得孤独而寂寥,雨滴敲打着窗台,‘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一曲低吟的曲子弹着,屋内清清冷冷,相思悄悄袭上心头,不断的蔓延,不断的重复,无法阻挡。
带着痛带着伤带着遗憾,陈烨深深的睡着了,侧脸泪水的泛着光泽,透过光,写满了悲伤、思念。
偶尔,传来路过的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又走远了,没有谁会来自己的住所。
生命在一开始的那一刻,注定了酸甜苦辣,让人们带上悲伤,颠沛流离的宿命,一路寻找自己想象里的幸福。
但权力和财富都到手的时候,陈烨突然深深地感觉,自己想要的幸福依旧是那么的遥远,权利、金钱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
他只不过在用无尽的追逐、努力,急功近气去填补心里的一个空虚洞。像过去自己卑微的影子证明自己的强大,宣告自己的强悍。
用绚丽多彩鲜花证明自己的成功,去向一个远去的过去,证明自己的的强大,证明自己的能力。医院里的院长也早就是另外一个人了,自己也不想回那里去了。
她的他好吗?陈烨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她是他的,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把她当成自己唯一的能替补心中的空缺,没有任何人会抢走的。
现实依然是那么残酷,她或许已经躺在别人的怀抱里了。陈烨不想在往下想了。那些难缠的往事在脑子里播放。
那一天,心仪把染了猩红一片的裙子晃在陈烨面前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他认得出这是他见道兰可欣第一天所穿的裙子,漂亮的裙子染上点点猩红,如一朵鲜红的樱花一样刺眼,那点点猩红仿佛一把利刃在扎在了陈烨心上,疼得他浑身阵阵地发颤。
心仪凑到了耳边小声的对他说“这就是兰可欣被男人占有的证据。你以为他是什么冰清玉洁地冰纯女孩吗?你就醒醒再别做梦了。兰可欣迟早是别人的。她的身体是肮脏的,灵魂也是肮脏的。”话刚停了。
陈烨就发疯一样甩开了那裙子,他的心仿佛突然被千万把利剑肆意地宰割着,碎成一片一片,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烨真希望以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自己醒了就不再去想了。
陈烨卖了邢美美以自己的名义买下的房子,要尽快给邢美美还钱。陈烨穿好衣服拿了一把伞,望望外面的天气全身冷有一点打寒颤,不想出去了。
可是,心仪的电话又来了,说是会所里有一个会员活动让陈烨过去了。他不说是什么活动,语气颇为神秘。
陈烨也不多问,心中却把各种可能揣测了一个遍。从联谊晚会,到游泳池里游泳。还是谁的生日paty。陈烨在镜子里端详了自己一番,带着千万复杂的表情出了门。
车子一出门,雨刷不停的刷着车窗上的水,雨刷永远赶不上直线下坠的雨点,直接上了公路。
路上车很少,然而四面八方的雨声却显得格外清晰。
陈烨到了会所门口,探出头迅速钻了进去,里面已经是烛光投影,热闹非凡。人们便是成双成对的举杯笑脸相迎。
“你来的有点迟了,这paty就要开始了。我一直在等你。”心仪手里举着杯子行色仓仓地来到了陈烨身边。拖着长长的晚礼服,风光异常。就连睫毛也是闪闪发光,似乎这女人全身上下镀了一层光。
“雨天嘛,路上不好开快。我还是尽量赶过来了。”陈烨带式漫不经心的答道。
“你看看这是我自己设计的鲜花烛蓝,一定是别出心裁。”
心仪蛮有成就感的指着那些五彩缤纷的鲜花烛蓝。
陈烨一扫这宴会排场豪华,这一生也可能奢望不起。
不过,确实是陈烨见过的最浪漫、最完美的宴会了。
“这是谁办的宴会呀,如此豪华。真是豪华。”陈烨惊叹的问道。
“这是秘密一会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太激动,这样对你的心脏不好。你可要沉得住。”心仪轻声细语的贴到陈烨的耳边笑道,有几分神秘。
“哎呀,我什么大的场面没有见过,什么大的打击没有经过。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你真是小看我了。”陈烨嘴角一挑的心里不服。
“那就好,别一会你昏过去了就麻烦了。我还一直就担心这问题了。所以一直耿耿于怀该不该叫你来。”
在这浪漫的气氛,陈烨专心看了会儿五彩缤纷的空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一阵欢呼声。一女子一袭白沙,光彩夺目的站在了宴会中央,手挽着一西装革履的金发老外。
陈烨几乎大声喊道:“天啊,那不是兰可欣吗?怎么会是她呀?她这是打算干什么……他和她……?”
然后,陈烨想不下去了,心里越来越荒凉。
这对金童玉女一出现在宴会厅里,就将全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惊艳、爱慕等各种各样的情绪弥漫在宾客当中,但却没什么人在乎陈烨的表情,毕竟他不是今晚的主角。
陈烨依着椅子支撑着呆呆站着。兰可欣身边的男人激情高扬又不太熟练口吻的宣布道,“谢谢大家光临,我为我美丽漂亮的女朋友举办的生日paty。希望大家祝我们幸福美好。愿大家吃的开心,玩的的尽兴。”然后是一深情的长吻。
“谢谢,大家的光临。”
那耳熟能详的声音,那无限温柔的倩影。曾经醉人的目光中强烈激光灼伤了陈烨的眼。陈烨赶紧闭目静站。
“我终于找到了我一生中最爱的人。”这金发老外有用半生不熟的汉语炫耀着自己的幸福。
陈烨听来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以至于刺耳的自己都一点站立不稳。心里的承受已经到了极点。
那就是所谓的嘈音对人身体的危害。仿佛有一只长着尖利指爪的手在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让他的心在发痛,周围的一切开始旋转。
心仪满脸欣慰的把目光瞟了一眼陈烨。
男男女女回到了刚才觥筹交错的状态。兰可欣早已在人们的羡慕下,谈笑自若的与旁边的男人窃窃私语。
“你没事吧。”心仪举举杯,幸灾乐祸的偷笑。
“还好。”陈烨强撑着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但心疼痛扯背。
让一个受了重创的人,当众强颜装笑,是件太残忍的事。
为了缓解这种疼痛,陈烨快速抓起了桌子上的酒瓶举杯狂饮了一番。然后就大脑的思维不受控制的浑浑噩噩跑出去了。
深受刺激,迷乱中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无恙。带着无法承受的自责,而是选择飚车逃离。
一阵急刹车,血水、雨水、泪水混成了一片。
当陈烨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心仪的怀里,心仪惶惶不安紧紧的抱着她,心仪的手温柔的抚上陈烨的脸,妩媚的脸挂着泪珠,她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泪滴在了陈烨的身上,冰丝丝地。
她红肿的眼睛布满了可怕的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陈烨嘴唇地努力动一下,浓密的睫毛沉重的动了一下,停留在心仪面颊上,“心仪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心仪轩听了陈烨的话,破涕为笑。“我呀怕你再也不会睁眼看我了,所以我害怕。你的腿骨折了。就为了一个是别人女朋友的女子……”
“不用怕,我没有事。只是感觉没有力气。好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睡一觉。”
陈烨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摞动了一下沉重的双腿,头偏微微离了心仪的怀抱。
“这我不放心,我没有想到你一个男子汉是如此脆弱。昨晚那个妖女一出现……”心仪重新抱紧了陈烨。
“好了,你就在别说了,我想静静。”
陈烨语气微弱却坚定地打断了心仪的说话。用手推开了心仪的头,重新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心仪不情愿的起身理了理头发,望着病房外。
邢美美怀里抱着一束鲜花,快速走进了医院。
心仪一脸愤怒的表情,远远地对着邢美美狠狠一瞥。
“这女人只是要发疯了。”
邢美美快到了陈烨的病房门口放慢了脚步,轻轻叩了几下门。
心仪狠狠使劲一下甩开了门,气势凛然站在了门口。
“你是?”
“这是陈烨的病房吗?我是来看看他的。我是他的同学邢美美。”
邢美美笑吟吟地轻声细语的站在门外。
“哦,邢美美呀!听说过了。你就是给了陈烨一切财富的大恩人呀!陈烨一直以来对你是念念不忘。不过这回他要休息了。你还是先等等再和他聊吧。我们还是去到走廊里谈谈。”心仪语气中带着抵触,眼中带着醋意,手指着门外想把邢美美拒之千里之外。
“哦,那好吧。我把这东西放下吧。”邢美美还是挤进了门,放了东西。
“你看看他都这样了,需要的是休息。”心仪说得语气不满。
“哦,那是。不过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邢美美听的漫不经心,盯着眼前自命不凡的女人目光中满是疑惑。
“都因为女人呀。女人******祸事的根。”心仪语气极重狠狠的说了一句。一撩额头的头发甩开步子走到病房走廊的另一端。
邢美美也跟了过去, 她们却在一起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