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耳耶二皇子府邸后院中,一片春光无限。金丝绸缎铺就的大红帐里,两具****的身子若同蔓藤般纠缠着。
“爷……”女子两颊嫣红媚眼含春,无限柔媚地靠在男子胸前,一下一下把玩着如瀑的长发。
“凌,这次你干得好!本皇子果然没信错人。”男子正是二皇子照,他一脸满足,大手游滑在女子柔嫩白皙肌肤上,不时俯身亲着。
“爷的事就是凌的事,就算拼上凌的性命,也要完成爷给凌的任务。”凌仰头看了看二皇子照一笑,柔媚中带着丝丝娇纵。
“知道你厉害,本皇子真的好福气,居然有你这人称江湖花不败的第一美女高手相助!”二皇子照手指轻佻女子如墨长发,邪气一笑。
凌得意一笑:“那还不多亏了爷的好法子!我想啊,隐族那边肯定乱了套,而大皇子那边,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真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说不是他干的估计没人信,上次无烟城一战,他伤成那样被踢了回来,真是丢尽了我们耳耶族全体子民的脸。”照冷哼道。一想起大皇子煦现在那狗熊窝囊模样,他就很不屑。而父皇却因对已故皇后的思念,仍舍不得撤去他太子的头衔。凭什么!照不甘心。他隐忍多年,甚至现在不惜叛变一直联手的萧铭哲,因为他知道时机已到!
“可是,隐族会不会为此大举攻城呢?”凌微微担忧道。
“不会的。”照自信道:“当日身亡的并非萧铭哲最在意的相国,他没必要劳民伤财犯我耳耶。他是个聪明的人,一定会借口向父皇提出条件,到时,我再寻机打通宫里头那几位,哼,煦他别想逃过这一劫!”
可惜,事实往往人算不如天算。照直到死也才知道,他的所谓完美大计竟成了他耳耶一族灭顶之灾,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相国还在忙吗?”萧铭哲放下手中的御笔,揉了揉眉头,突然想起来问道。
“禀皇上,是的。”李公公赶紧回到。
萧铭哲眉头皱了皱,起身朝外走去:“摆驾军营!”
今夜是初里,暗淡星光下的军营显得有些悲凉,偶尔吹过的晚风像是一首呜咽的歌。方苒苒已经呆在营帐里整整三天了,自方苋苋和方华去世以后。
她不敢走出营帐半步,她怕听到怕看到外面的场景。就像现在,她终于赶出了理想的兵器,可却仍旧呆呆坐在里面,拼命让自己忙起来。只有这样,她才会暂时忘记方苋苋死去的悲惨。
门“吱呀”一声开了,萧铭哲温柔的声音响起:“忙完了,怎么也不吃口饭?”他走到桌子旁,摸了摸上面的饭菜,眉头一皱。饭菜早已凉透了。
“来人!重新上菜。”萧铭哲朝外喊道,下人们赶紧无声地走进来又麻利地布置上了一桌新菜。
“来,再忙也不能饿着身体了。”萧铭哲走过去扶起蹲在一堆兵器中的方苒苒。可能是蹲得太久了,方苒苒站起来时一个腿软,萧铭哲顺势将她搂入怀中。
“你呀!就是太不爱惜自己身体了。”萧铭哲微微无奈得点了点方苒苒的额头,干脆打横抱起了她,然后小心翼翼放到饭桌前。
方苒苒低着头,不语。逆光的脸,萧铭哲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温情依旧,拿起筷子将素日方苒苒爱吃的都夹到了她的碗里,边催着她赶快吃。
“萧铭哲,我将要借你的手来为苋苋报仇,你可答应?”方苒苒却没有动筷子,抬头看着萧铭哲,脸色有些苍白。
萧铭哲怜惜地看着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几天没休息的方苒苒:“你别担心,我定不会放过煦那混账的!”
“你真以为是煦所为?”方苒苒冷笑道:“当日无烟城一战,他被废了一腿,量他也没那个胆再次来犯。我倒是听说,近日争夺太子之位中,二皇子照甚是深得人心,大有替换大皇子煦的劲头。他也不能排除这个嫌疑。”
“照?”萧铭哲脸色有些阴沉,是他太大意了还是这位二皇子隐藏得太好了!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个照皇子的底细了。
“不过不管是谁,都没有关系,我要整个耳耶族来陪葬。”昏暗的烛光下,方苒苒的脸色有些晦暗,惨白的脸带着若隐若现的仇恨与冷笑,竟然有些狰狞,“三日后,发兵耳耶!”
“报!”哨兵挥舞着战书,一路慌慌张张奔进了殿上。此时正是早朝时候,耳耶族老皇帝闵帝正听着太子煦关于民情的汇报。
被打断的闵帝微微不悦:“大堂之上,何事如此慌张!”
“皇……皇上!大事不好了!”报信的人冲进来后扑通便跪了下去,将手中战书高高举起:“隐族突然发兵,益州白州两地一夜间被攻破,今早,已朝皇都攻来!”
“什么?!”老皇帝一个站不稳,颓然朝皇位跌了回去。他一直摇着头喃喃着:“不可能,怎么可能!两国不是正交好吗?为何无缘无故发兵!”他突然抬头,盯着哨兵手中的战书怒斥道:“还不呈上来!”
哨兵吓得抖成一团,赶紧将战书递了上去。
“什么?刺杀相国?”才扫一眼,闵帝两眼一黑,晃了晃,幸得旁边公公赶紧扶了一把。
“父皇!”大皇子煦和二皇子照不约而同喊道。
“你们还将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吗?”闵帝指着二子,气得浑身发抖!“竟敢瞒着我刺杀隐族相国!也不想想隐帝有多宠信这位相国,而隐帝是连你父皇我也要让着他两分!你居然去刺杀!你这是要断送我耳耶江山啊煦!”
“父皇?”大皇子一头雾水:“什么刺杀相国?儿臣不知啊!”
“跪下!”闵帝龙颜大怒,一手将一件物拾朝煦头上砸了过去:“逆子!事到如今还要否认!”
大皇子煦被砸得生疼,却不敢语,只得赶紧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赫然是他府中暗卫的令牌!他慌得赶紧跪了下去,可怜那只被废的左腿撞得生疼也不敢语:“父皇!冤枉啊!儿臣真没有派人去过隐族!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的!陷害,对,一定是二皇弟!”大皇子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右手猛地指向了二皇子照喊道:“一定是你!你一直就垂涎我这太子之位,所以就偷了我暗卫的令牌陷害我!父皇,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老皇帝无力地跌坐在皇位上,看着他一直最疼爱的太子煦,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了。隐帝岂是个能蒙骗过去的人物,煦啊,你,你好生去吧!希望能够得到隐帝原谅,免我隐族百万子民于无辜的战火。”
“父皇?”大皇子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口口声声说疼爱他的父皇,居然为他平冤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将他押送给隐帝!
“哈哈哈哈!”煦抬头悲凉地大声凄笑:“这就是最疼爱的我父皇?竟硬生生将我往死里送!百万子民算什么,我才是你的亲儿子啊!”
“拉下去。”闵帝再也听不下去了,挥挥手让士兵们将大皇子煦强压了下去。
“我恨你!我恨你们!还有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煦被压了下去,一路高声大骂不断。
等你做鬼了再说吧,照心中冷笑。闵帝看了看照,又看看跪了一地的众臣,无力地挥了挥手:“马将军,你负责押送太子去见隐帝,就说,就说这是耳耶的诚意,希望他能够退兵。”
耳耶都城西边,一路战火延绵。
“启禀将军,雷州、均州、兖州已攻下,等下一步指示!”前线士兵匆匆跪地报信道。
“真是势如破竹啊!”烟枭听着连连报捷,不禁赞道!连他自诩常胜将军,此时退居副将,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被称为将军的人正是方苒苒。此时她依旧一身男装,但残酷的冷笑总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很好。听我指令,三军成围攻之势,收网!”她冷冷一笑,手中的标签猛地插上了地形图中耳耶都城位置!
“是!”
“手段果真够狠辣!”烟枭知道那场变故,但对着性情大变的相国,每每还是有些吃惊。以前他还会看到她的笑容,现在,别说是笑容,即使对被攻破之城中那些妇孺惨状,她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报!”又一士兵进来:“禀将军,耳耶御前马将军绑太子煦前来请罪!”
“请罪。”方苒苒冷哼了声:“宣。”
“耳耶马将军参见相国。”马将军自然见过方苒苒,有些愕然,没想到出征的居然是相国本人。
“本将单字祭,祭悼的祭。”方苒苒坐在主位上,并没有让他们起来。
对方苒苒的傲慢,马将军有些恼怒。但他牢记本次前来任务,耐着性子道:“……祭将军,我皇已收到战书,对于太子煦的做法大发雷霆。这不,立即便下旨令马某亲自押送太子前来见将军,随将军处置。只希望隐帝能够看在两国多年交好的份上,即日退兵。”
“退兵?”方苒苒瞥了瞥不甘心跪在一旁的煦,慢慢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