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潇在床上静养了六天的伤,想到自己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若是她再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就只能像前世一样,被姐姐陷害以致名声扫地,并在天牢内受尽两个月的严刑拷打,最后含冤而死。
她怎能甘心如此荒度时日,白白浪费了这放佛是从上天那里偷来的寿命?
“小姐,舒大人来探望您了。”
玉潇潇刚刚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就见花菱敲门进来禀报,在听到来人的名字时,面色顿时一变,不禁看的花菱有些心惊。她记得,小姐与舒大人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今日舒大人得知小姐受伤的事情,还特地来到府中探望,可小姐为何会露出这种表情呢?
那种避之不及又充满了怨恨的眼神,她还是第一次从小姐的脸上看到。
“去备马,这几日在床上躺的骨头都软了,正巧有舒大人作陪,我也可以好好舒展一下筋骨。”玉潇潇沉默了片刻,便开口吩咐道。
舒寻,凨朝使臣,来到他们大芫朝已有半年之久。一直以来,凨朝与芫朝之间为了维护和睦友好的关系,每每皇位更替之后,都会在对方朝中选出一名公主与之和亲。而这和亲一事,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和亲之人必须提前一年敲定,之后他们会派来使臣传授和亲公主他朝的礼仪与规矩。所以,舒寻此番便是为了两朝的和亲而来。
城外,马场,背倚连绵不绝的山脉,脚下便是一潭碧池。
马场内,地广草嫩春意盎然,放养望去脚下如同铺开了一层看不到边际的绿波,玉潇潇一身艳红的骑马装束,脚蹬银质马镫,双手稳稳地握住缰绳,在马场上迎风肆意驰骋,好不快意。春风撩飞她高高束起的三千青丝,在这片嫩草之中,她就像是怒放的花朵,英姿飒爽却又绚丽夺目。
她在马场上跑了一圈,便回到原地,打马缓缓走到不远处地舒寻身边。
“舒大人,可是这匹马不合你意,怎的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玉潇潇勒住缰绳,挑眉问道。
舒寻也望向她,素来冰冷严肃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看人的眼神幽沉如深潭,专注的目光经常让人忍不住胸口小鹿乱撞。玉潇潇也曾被他俊美的外貌和专注的眼神惊艳过,只是自从前世他帮着姐姐一起陷害她之后……她对他就只剩下怨恨与失望。
“玉姑娘,再过几日就是太后与静淑公主出游的日子,你身上的伤才刚好……”
“昨日我便已经接到太后的懿旨,身为公主身边的女侍官,出游之****必要随侍她们左右,岂能因为一点小伤便玩忽职守。”玉潇潇打断对方状似关心的询问。
“太后出游,必会有宫中的护卫军随行,你何苦如此勉强自己。”舒寻驱马前行,淡淡地语调中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他的关心总是不露于形色。
玉潇潇也抓着缰绳缓缓跟上去,“舒大人这是在怀疑我,还是在质疑太后的决定?你也知道,我与姐姐当初是经过层层考验,才被太后选中封为女侍官。现在你因为我受了一点轻伤,便觉得我无力保护好太后与公主,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太后的眼光有怀疑?”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话语,舒寻略感奇怪地看了她好片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日的玉潇潇与平常不一样。自从他来到芫朝后,他便与玉氏姐妹一起随侍在太后与公主身边,她们姐妹一柔一刚、一文一武,颇受太后与公主的喜爱。而他也与这两位芫朝唯一的女侍官相处甚好,与玉潇潇可谓是一见如故,他也不否认自己心里对玉潇潇,存在着特殊的情愫。
“潇潇,我不想你太累。”舒寻看着远方,冰冷的声音被春风轻轻一吹,放佛多出了些许柔情。
玉潇潇双手突然紧紧抓了一下缰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前世在她与舒寻私下相处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叫自己的名字。起初,玉潇潇只以为是舒寻在对自己表达善意,直到他隐晦地对她表达过一次心意之后,她才察觉到这中间的不同寻常。
可是她虽然有时候也会被舒寻吸引,但她知道自己一直只将他当做交心的挚友,并没有掺杂多余的感情。
“舒大人,我累了想回府休息,今日多谢你来看我,告辞。”
现在的玉潇潇面对舒寻的关心,有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可是连她自己也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