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白秋思在消失的那半个月里,究竟做了些什么,林捕头还在进一步调查。”文修竹看着玉潇潇一脸的心神不宁,知她内心一定藏着许多难以明说的事情。
消失的半个月,到底发生过什么呢?玉潇潇深锁眉头,想到白秋辞的死,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大人,案子的进展如何了?”
文修竹沉默地观察了她片刻,在确定她不会有事后才开口说道:“其实之前本官对案发现场一直有个疑虑,而当我们查到白秋思的事情后,这个疑虑便更大了。”
“什么疑虑?”玉潇潇很快收拾好激动地情绪,正色问道。
“我想玉姑娘当时应该也注意到了,凶案现场的屋子里到处布满了灰尘,有些墙脚甚至还残留着些许没有清理干净的蜘蛛网。”文修竹说着,又考虑了一番,“所以,我认为那座房屋已经空置了许久。”
玉潇潇听后陷入沉思,回想之前她和文修竹去案发现场那次,她记得当时他们查看完屋子准备回谷时,她就注意到文修竹手掌所接触过的那把椅背上,曾出现过一个明显的掌印。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多想,现在经文修竹一提,倒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长久有人居住的屋子,是不会堆积起那么厚的灰尘的。
“从有关白秋辞的那些卷宗上来看,在她妹妹正式拜入菩毒谷后的那段时间里,白秋辞并没有离开过京城,他一直居住在家中。可是从现场来看,却与卷宗上标注的恰好相反,真是奇怪……倘若白秋辞这段日子都没有在家里,他的妹妹不可能毫不知情,难道……白秋思在说谎?”
“我今天上午和昔年又去过一次凶案现场,他告诉我那房屋里的气味不一般,是有人刻意用了一种熏香来掩盖屋中的霉气。而这种熏香,只有菩毒谷才有。”文修竹见她身体在微微发抖,想是这里太过阴寒,便起身说道:“走吧,我们出去慢慢谈后面的细节。”
玉潇潇收紧身上披着的外袍,听他如此说,心知他们后面的谈话已经无须遮掩,便站起身加快脚步往外走。若再多待一会儿,她真怕自己会冻死在这里。
“大人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是否就表明,案发现场被人刻意掩饰过?”温暖的阳光洒落在身上,玉潇潇只觉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那久久被她压在心底的阴霾,也渐渐散开。
见她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文修竹舒心一笑,点头说道:“没错,那房屋里虽然被刻意打扫过,可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若非是那人太过粗心,便是他当时处于慌乱状态,所以做起事情来难免会留下纰漏。”
“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第一次作案,所以才会表现地非常惊慌,也留下了不少的疑点。”玉潇潇惊喜地拍了拍手掌,他们似乎离真相又近了一大步。
文修竹显然也赞同她的这种推测,斟酌思虑了半晌,刚欲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喊声打断。
“玉大人,奴婢总算找到您了。快、快跟我回去,公主和太后出来了。”碧筠气喘吁吁地来到他们面前,抓起玉潇潇手就往回跑。
玉潇潇一时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不明所以地问道:“碧筠,慢点儿跑。你刚才说公主和太后出来了,你如此急着找我,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哎呀,没有时间解释了,总之就是、就是公主她出事了,好像是中了剧毒,现在就在床上躺着呢。”碧筠满脸通红地喊道,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玉潇潇心里一惊,不敢再有所怠慢,回头瞧见文修竹正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抓住碧筠的手腕,加快脚步往她们的院子奔去。
当三人相继回到她们的住处时,里面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侍卫将院子包围了起来,几个宫女进进出出,手里端着各种东西。
玉潇潇在屋**到玉泠泠,小声询问她里面的情况。
“公主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情况似乎很不乐观。听一些弟子说,公主身中奇毒,连谷主都解不了。”玉泠泠愁眉不展地看向屋里。
玉潇潇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担忧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我进去瞧瞧。”她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玉泠泠忙伸手拦下她,摇摇头,“别进去,太后她老人家也在里面,现在除了谷里的几位长老和凌少侠,其他人都不能进。”
这时文修竹也跟了过来,看到她们姐妹二人满脸的心急如焚,便知里面的情况十分严重。
“好好的怎会中毒呢?怪不得前几日公主的脸色那么差,这下可怎么办,这毒竟连菩毒谷的谷主都解不了,那公主岂不是很危险。”玉潇潇在门前紧张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
好不容易看到碧芯端着一盆热水要进去,玉潇潇忙拉住她,“碧芯,里面情况怎么样?”
碧芯叹气摇头,什么也没有说,挣脱开她的手急匆匆进了屋子。
“潇潇,先耐心等着吧。”玉泠泠过来拉住她的手,看了她几眼才发现她身上披着的外袍有些眼熟,“这衣服是……”
玉潇潇低头一看,发现文修竹的外袍还披在自己身上,未免玉泠泠误会,她忙将衣服取下,转身将它递到文修竹面前,“大人,刚才多谢了,衣服还你。”
“玉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文修竹接过外袍回道。
玉泠泠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本就不佳的心情,此刻已经是阴云密布。玉潇潇看出她在极力隐藏着内心的情绪,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