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落下,八位公子淡然处之,自有一番八方不动的沉稳,但他们的随侍已然有几个沉不住气了,一个自作主张的黑衣随从急于表现,对自家主子道,“主公,天书公子一扇风云动看来只是谣传,你瞧,人都不敢现身了,看来天书公子徒有虚名,怎堪与公子并列?天书公子说不定只是个草包公子。”
幻影序暗叫不好,今日自己的属下怎么会给自己掉链子,没见到天书公子也就罢了,但天书公子好歹也是天机阁少主,并且被宫夜宸护着,有点头脑的都知道天书公子不能招惹,这家伙莫不是敌方间谍,藏在本公子身边蓄谋已久。
不等幻阁少主手中暗器翻飞送黑衣随侍上天,黑衣随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道浑厚的气流打中,吐了一大口血,倒在原地,生死不知。
接着一道介于少年与成年男子之间的低沉嗓音响起,语气十分不客气,不留半分情面,“未见其人轻下判断,真是好教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在座的都懂,就不用本公子再亲自手把手的教导了吧,现在谁家刚刚出来乱吠的狗自个领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与之计较了,但莫要给脸不要脸。”
随着声音一个人缓缓走进来,一袭简单的白衣,上面绣着一朵朵做工精致的曼陀罗花,走动间缓缓盛开,竟然是失传多年的绝技花开不败,随着一代蜀绣大家江大师所属江家惨遭灭门而失传,绝技成了传说,没想到会在此处看到。
白衣男子五官掩藏在银面具之下,但从没遮住的半边脸来看俊秀得不可思议,眼瞳竟然是罕见的蓝色,隐隐流动间如神秘的星河,嘴角挂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笔直的向宫夜宸走去,然后坐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白衣男子面对众人打量的目光嘴角笑容不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后,自觉缓了口气,方才道,“让各位公子久等了,是阮某的不是,阮某已自罚一杯,望各位莫要放在心上,在下姓阮名慕,字子慕,各位公子唤在下子慕即可。”
“有趣,真是个秒人,没想到宫夜宸你个闷葫芦会有个这么有趣的师弟,”君九天语气中充满趣味和好奇,不再是以往对待蝼蚁般的无谓,也不再是对待阿猫阿狗的那般居高临下,而是等闲视之。
在座公子哪位不是人精,自然知道自罚一杯是假,实际不过是天书公子阮慕口渴想喝茶解渴罢了,而且阮慕虽然语言诚挚,道歉很有诚意,但偏偏面无表情,反而有一种反差萌,让年长他的在座公子眼前一亮,不再计较他来晚的事。
短短几句话就让在座公子不计较久等之事,这位天书公子阮慕不简单啊,而且还给了幻阁少主一个下马威,一个不能找回场子只能肚里吞的治下不严之罪,看来天书公子年纪虽然是众公子中最小的,但也不可轻视。
终于到达九天之盟现场的阮慕表示当九公子之一可真不容易啊,既要卖得了萌,出卖色相,又要适时的挖个坑,坑你没商量,抱着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阮慕心安理得的吃起了点心。
宫夜宸好笑的看着像只小松鼠一样护食的小师妹,看着她吃得鼓鼓的脸颊,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既然是我宫夜宸的师妹,那么,一世护之有何不可,他宫夜宸的师妹就该值得最好的。
不远处,玉若尘怔怔的看着阮慕,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是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