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铮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阮姽婳第一个问题如此直接犀利,但到底年长,经历的事多了,颇有些处事不惊,平静的道:“你父母还活着。”
阮姽婳沉默了,想了想原主从小到大的记忆,悲哀的发现除了原主无故失去的记忆最可疑外,再无其它亲人的线索,而且这段记忆会不会是人为抹去的呢,何况十多年了一直不出现,现在原主已经离开了,即使知道自己父母还活着那又如何?弥补谁?我吗?不,最该补偿的人已经不在了。
即使是为了自己好,但阮姽婳希望能自己做决定,不喜欢打着为自己好实则伤害自己,她喜欢的是共同承担,最恨欺骗,就像原主,她一直渴望有爱她的父母,可惜等了十多年,至死也不知道她期盼了十多年的亲情都是一场骗局,一切的都是假的。
而且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敏感的时期讲,不得不让阮姽婳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祝铮看着没下文的阮姽婳,询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丫头。”
丫头,不知为什么阮姽婳觉得好熟悉,但是不对啊,明明应该低沉些的,带着点笑意和宠溺的,脑海中有人的说话声,嗡嗡的,很嘈杂,脑袋有些疼,摸了摸额角,画面一闪而过但阮姽婳没抓住,心里有些可惜,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乐天派的阮姽婳决定暂时放下。
回神的阮姽婳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无辜,摊摊手,道:“没什么要问的了。”
祝铮冷静的面容少见的带有一丝吃惊,显然没料到阮姽婳问题这么少,简直不科学,按耐住想起身质问的冲动,属于你的好奇心呢?去哪了?莫非被狗吃了,一点也不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冲动,也没有年轻人特有的朝气,阮姽婳沉着的不像个少女。
祝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丫头,你知道多少?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在哪里吗?”
“那又怎样?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姽婳可不想自讨没趣。”阮姽婳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声音有些低哑,又道:“至于我知道些什么?”
阮姽婳眉眼弯弯,但每说一句话就让祝铮心凉一片,“比如说我知道我遇到我的师傅并非偶然,我还知道一直有人暗中名为保护实则监视我,我还知道很多人对我手中的东西感兴趣,恩,或许你这位我父母旧实也是其中之一,我还知道我既然有父母但这么多年不出现可能是失踪了,俗话说没消息旧就是最大的好消息,对吧,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说明我不是被他们故意遗弃,而且我一个草包还能维持那么多年的婚约说明我父母权势很大,皇室知道我的身世,但极有可能不确定我父母消息,既有拉拢又有试探,哦,还有什么呢,一些小事像你或者你背后之人在阮府密谋之事,还有现在你对我下毒一事等等我就不一一说了。”
祝铮愕然,喉咙有些干涩,他忽然发现他小瞧了这个故人之女,凭一句话就能猜测到这么多,而且他可不认为她真的把所知道的全都说了,谁都喜欢把底牌藏着掖着,他也不例外。
喝了口茶水,祝铮惊叹中带着惋惜,“既然知道很有可能宴无好宴还来,不得不说不愧是他的女儿,胆子是挺大的,可惜实力不够,侄女还是乖乖和我走一趟吧,待见到主上我会为你美言几句的,好歹与你父母相识一场,侄女不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怎样?是不是发现毒渗入五脏六腑了,我奉劝侄女莫要妄动真气,不然毒散的更快哦。”
阮姽婳讽刺的看着面前风华尽显,但是人心难测啊,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祝铮会是别人的走狗呢,会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只为达到目的,祝铮,也不过如此,虽然对幕后主使很感兴趣,但以身犯险实属下策。
所以,对不起了,阮姽婳脸上露出一个让祝铮琢磨不透的笑,细看嘴角无声的说着:“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