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此时也看出王越的不简单了,就在王越快不耐烦地想要好好教教谭婆怎么做人的时候,谭公赶紧上前将谭婆拉了回来,满面笑容的对王越说着“这位少侠好俊的轻功啊,这会是内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少侠多多包涵。”转身见谭婆还有些不乐意想要挣开谭公时,谭公狠狠地瞪了一眼谭婆,要知道有时候一名轻功绝顶的高手还是很可怕的。
虽说谭公谭婆在家里,大部分都是谭婆说的算,但这并不是说谭公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所以在看到谭公警告的眼神后,谭婆虽然有些气不过但还是跟着谭公回到了原来站的地方。
不过幸好谭婆听了谭公的话,否则在这么继续下去,王越是一定会出手反击的,反正之前王越已经够谦让了,就算出手打伤了谭婆乔峰也没办法,毕竟王越已经够给他面子了。连乔峰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可不会因为谭婆是个女人而且年纪也大了就不会削她。
不过既然谭婆已经收手了,王越自然没有继续抱着阿朱的说法,心中恋恋不舍得放开怀中的娇躯,表面上却一部不以为然的样子“阿朱姑娘,没有伤着吧,刚才的举动实属无奈,还请阿朱姑娘不要介意。”
阿朱再三看了看王越的眼睛,发觉却是没有在王越的眼神中看到别的什么表情,才有些羞涩的回应道“没...没有伤到,刚才还真是谢谢王公子了。”
“哼!”一旁的木婉清冷哼了一声,对于王越心里的花花肠子她岂会不知,像谭婆那种货色更笨不是王越的对手,不过为了不让王越难堪,才没有多说什么,但那一声冷哼已经足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了。
徐长老不再理会谭婆如何唠唠叨叨的埋怨谭公,低沉着嗓子说道:“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我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徐长老向乔峰道:“帮主意下如何?”
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徐长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向赵钱孙瞪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又有什么话说?”赵钱孙道:“徐长老交给你看,你当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却是偷看。好比一个人从前做贼,后来发了财,不做贼了,但尽管他是财主,却洗不掉从前的贼出身。”
徐长老不理赵钱孙的打岔,说道:“单兄,请你向大伙儿说说,此信是真是伪。”
单正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般,那自是真迹无疑。”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不自禁的都瞧向乔峰,知道他所说的那一位“英雄豪杰”,自是指乔峰而言。只是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哼!想说就说,别一步遮遮掩掩的样子,做给谁看呢。”对于这个徐长老,王越心中对他也是没什么好感的,见他这么针对乔峰,立即嗤笑道。
“你,乔帮主,请你管好自己带来的人!”徐长老也不愿与王越王越多说什么,但也没有忍下这口气,马上向乔峰命令道,那语气根本看不出他把乔峰当帮主看。
“嘿!瞧我这暴脾气,你....”
“贤弟!”就当王越要继续说什么时,乔峰打断了王越的话,没办法,王越也只能安静下来。
“师父,要不要徒儿......”岳老三见王越不高兴了,悄悄地在王越耳边说着,手上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你老实点!”木婉清直接冲着岳老三低声警告道。
“你!”岳老三怒目而视,木婉清毫不示弱的对上去,双方之间眼神交错之处好像起了真真电火花。但最后还是岳老三败下阵来,将头扭到一边“你是我师娘,你说的算。”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是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徐长老邀请谭氏伉俪和单正来到丐帮,乃是前来作证。
徐长老又道:“谭婆说道,她有一位师兄,于此事乃是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最是明白不过,她这位师兄,便是赵钱孙先生了。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不同,等闲请他不到。总算谭婆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徐长老再问一声:“赵钱孙先生,咱们请你来此,是请你说一说信中之事。”
赵钱孙却道“信,什么信?”
“师哥,徐长老问你,当年在雁门关外,乱石谷前那一场血战,你是亲身参预的,当时情形若何,你跟大伙儿说说。”谭婆在一边提醒道。
赵钱孙颤声道:“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我……我……”蓦地里脸色大变,一转身,向西南角上无人之处拔足飞奔,身法迅捷已极。
眼见他便要没入杏子林中,再也追他不上,众人齐声大叫:“喂!别走,别走,快回来,快回来。”赵钱孙那里理会,只有奔得更加快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朗朗说道:“师兄两鬓已霜,风采笑貌,更不如昔日也。”赵钱孙蓦地住足,回头问道:“是谁说的?”那声音道:“若非如此,何以见谭公而自惭形秽,发足奔逃?”众人向那说话之人看去,原来却是全冠清。
赵钱孙怒道:“谁自惭形秽了?他只不过会一门‘挨打不还手’的功夫,又有什么胜得过我了?”
忽得听杏林彼处,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能够挨打不还手,那便是天下第一等的功夫,岂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