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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玄英(三)

“和夏,还远吗?”有雨问着,嘴里喝出一团团白雾。

“转个弯就到了。”和夏说着伸出手,拽一把有雨。

白老爷子家隐藏在山坡的树林里,有雨或许远远见过,也是不记得了。

有雨看到前方的密淋渐疏间,隐隐约约一座小而简朴的篱笆院落,问:“那就是白爷爷家?”

“是啊,也只有他会在这里居住,就这么一条羊肠小路,天气不好很麻烦的。”和夏偷偷道,“年纪太大,脾气也古怪了。”

“不会啊,”有雨深深吸一口气,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有,有点像五柳先生的茅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嘛。”说着继续迈开步子。

和夏耸耸肩膀,嘟囔着:“理解失败。”也跟上去。

“古代文人墨客,哪个没点性格?”

“墨斗也作数?”

说着话,也就走到了小小的庐舍篱门前。

竹篱茅舍,甚是简陋。

前院里似乎堆积了很多杂物,只是一一淹没在雪中,仅仅能看到不平的凹凸。一条石板路通向房门,倒是清理得利落。厚重的雪覆盖在屋顶,然仔细看来,便发觉那茅屋屋顶是倾斜的,厚重来自茅草,并非积雪,相反的,因为这个角度,雪大多滑落下来,屋顶并未积攒太多。

回首而望,沿途只留下了有雨与和夏两个人的脚印,这里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

冬枝的颜色很深,白雪相应,本就有些仙意,再加上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小屋,古朴简单,清净素洁,空气里的冷冽,几乎使这里的时间冻结。

和夏正要敲门,忽然听到有雨惊呼一声,连忙转过头,有雨正努力透过密林往外面看。

“什么呀?”和夏插着口袋走过去。

“那边似乎能过海看到金海呢,而且下面的树枝顶着雪,似乎很美啊,可惜这些树挡着……”有雨解释着,无意间扭头,看到庐舍的侧面露台,坐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也正在以思索的目光看着有雨。

和夏看到有雨错愕的表情,看过去,抬手一晃:“小墨呀。”

不会超过十五岁的少年,尚未长成,雪落草庐之下,虽然穿着暗绿的军大衣,却丝毫不见臃肿,眉眼清楚,璞玉一般的男孩子,非但不见毛躁,反倒是隐士一般的霁月清风,不凡不俗。他握着一根毛笔,似乎正在写字。

“和夏哥哥。”少年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

和夏拍拍有雨的肩膀,隔着竹篱道:“这位是有雨姐姐。”

“有雨姐姐好,”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不卑不亢,“我是白墨。”

“你好……小墨。”有雨放轻了声音,似乎害怕惊吓到这个离世隔居的孩子。

和夏问:“老爷子在吗?”

“爷爷在里面午睡,还没醒,和夏哥哥有雨姐姐请进。”白墨礼貌地说道,走出来。

“打扰了。”有雨款款道。

露台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有雨刚刚遗憾不已的景色。

坐在这里,可以说是面对一扇窗,左侧种植着竹子,右侧一株寒柏,正前方可以远瞰金海的繁华,一湾海峡,以及小森屿的参差错落。

白墨端来热茶,放在矮桌上,又抬头看了看搓手的有雨,便挪到火盆前,加上两块碳。

“谢谢。”有雨轻轻说道。

和夏吸着茶,道:“有雨,你不用这么小心,小墨很好相处的。”

白墨听了,冲着有雨咧嘴一笑,眼睛向星星一样璀璨。

“老爷子的茶越来越苦了,小墨呀,你喝得惯吗?”和夏撇撇嘴。

白墨端起杯子,用琢磨的姿态嗅了嗅,品了一小口,疑惑地摇摇头:“没有吧?”

矮桌上还未收拾了文房四宝,有雨小心地拿起一张来,只见上面的字,形若流水,势若行云,颇有飞扬神采,明朗奕奕。笔锋顿挫,铿锵有力,流畅自然,不见丝毫拖泥带水。有雨暗暗赞叹,问:“真是有精神的字呢,小墨,你在念初中吗?”

白墨摇头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快了,我今年六年级。”

看着脸颊微红的白墨,有雨笑了:“单从字上来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呢。”

白墨望望里间的方向,说:“和夏哥哥,真的不用叫一下爷爷吗?”

和夏摆手:“不必不必,老爷子脾气太差了,我还想讨教手艺呢,还是别惹他了。”

白墨抿嘴一笑,似乎是很认同和夏。

“小墨脾气太好了,惯得老爷子是来越火爆。”和夏半靠在椅背上,有点慵懒地评价着。

有雨看着愈发羞涩的白墨,便问他:“这些都是你经常用的笔吗?”

笔架上挂着两支笔,一支纤细灵巧,一支钢笔差不多粗细。

“这只是小狼毫,那个是云中白玉。“白墨分别指着一细一粗的两支笔,“小狼毫写小楷,云中白玉多用来画画。”

“比如这些竹子吗?”和夏也翻看着堆积在旁边的一叠宣纸。宣纸粗糙,很多字画的墨迹晕开,模糊了。

有雨拿起放在砚台边的一支比云中白玉稍大一圈的笔,看上去是三支里面用得最久的,有雨读出笔的名字:“涟苍游。”

“是。”白墨点头。

“是谁教你写字的?”有雨问道。

白墨字正腔圆地回答:“是爷爷教我,从小就练起了。”

白老爷子午睡是没有时间限制的,和夏从厨房的布袋里抓来一把栗子,丢进火盆里,时不时用棍子拨弄着,看样子是熟手了。大约是每次来等白老爷子,和夏都会自己找点事做,白墨早已见怪不怪,提笔临起一篇新的碑帖。

有雨捧着温热的陶制茶杯,坐在露台的边缘。

粗陋的陶杯,不似瓷器或者玻璃器皿那么光洁精细,颜色暗灰,摸上去颗粒粗糙,坑坑洼洼,杯口边缘也是起伏不平整。只是盛水的器具黯淡了,才会使它所容纳的显眼吧。那人的心里又有多少宽容,舍得雪藏自己的功名?只是,不敢盛水的杯子,又成了什么?

亦不是名贵的茶叶,大约只是廉价的山茶,味道的确清苦,涩涩的,隐约有些类似青草的气息。想那山野林莽,山巅流水、和风丽日多少畅快,虽然仅仅是几片零落叶尖,又怎能遗忘放目远眺的淋漓自由?

大约多数终点都是这样,尘埃已落,帷幕已降,往事一幕幕回放在眼前,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记忆里的人和事还滚烫,瞬间,已经冰凉。

茶水染上淡淡绿痕,清晰可见水的影子。

有雨看陶杯,微微叹了口气。

“有雨姐姐看得入神,茶都凉了。”白墨又写完了一页纸,看有雨闲来无事,坐过去相陪,顺手续上茶水。

注入热水,茶叶上下翻腾,又是精神抖擞的绿生生了。

“想什么呢?”和夏捡出几个栗子,丢过来。

有雨看向冬天的大海,声音有些飘渺:“想茶,也想人。”

白墨显然没有听明白,而和夏垂着头剥栗子,专心致志的样子。

“茶比人明白,人最糊涂,又学不会糊涂。”头顶传来苍老却绝对不缺乏力量的声音,中气十足。

“爷爷。”

“老爷子!”

白老爷子须发尽白如银霜,皱纹仿佛是刻进岁月的年轮,一双眼睛倒是清亮。老人有些驼背,外罩一件旧棉袄,背着手。

“臭小子,又来干什么?”说话牵动嘴角,使得白老爷子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但是有雨看得出,和夏来,白老爷子心里挺高兴的。大约是白墨太乖巧,反而和夏逗着老人玩笑,更叫老人觉得儿孙乐趣。

“合叶断了,您这儿还有吗?上回厨房的窗户用着可好了。”和夏哄着老人。

“哼,是储藏间的折了吧?早告诉你了外头的,可远远比不上我白老头的!”白爷爷道。

和夏点着头,说了一串“是”。

白老爷子注意到白墨旁边坐着的有雨。

“白爷爷您好,我是有雨。”有雨站起来,礼貌地说。

“嗯,坐吧。”白爷爷点头,又对和夏喝道,“过来,自己去仓库找。”

和夏利落地站起来,朝仓库走去。

白老爷子也要过去,忽然回头,语调沉重地说:“小姑娘,会思考是福气,但是想太多伤身呐。”转过身,踏着略显拖沓的脚印,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精明了一辈子,才发现糊涂最难,可是再去哪里找一辈子学会糊涂?人呐……”

白墨不经世事,疑惑地看向有雨,却只看到了吟吟笑意,有雨道:“我们也过去吧。”

白墨走在前,有雨跟在后面,用这几步路,强压下内心的潮涌和眼睛里溢出的悲伤。

小仓库的门很久没有打开了,门上的挡雨棚破开一道口子,雨水浇到了门上,锁孔生锈了,和夏好不容易才把钥匙塞进去,轻轻扭不开,略略施加力气,薄如纸片的黄铜钥匙竟然“啪”的一声,折在了钥匙孔里。

安静无风的冬日里,这一声脆亮极了,恨不得荡起回声。

和夏僵硬着身子慢慢回过头,举着剩下的钥匙头儿,干笑着:“哈,哈,太冷了,金属脆,哈,哈……”

在钥匙折断的一瞬间,白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又在和夏回头的瞬间,立即拧起眉毛,严肃的声音夹着愠怒:“臭小子!”

有雨看着白老爷子把和夏往旁边推,和夏老实巴巴地讨饶,忽然明白老人在钥匙折断时的失落。

古老的木匠,在流水线上的产品越来越廉价方便的同时,慢慢走向消亡。老人的手艺好,也就意味着使用的时间很长久,意味着,他会被遗忘。就算是一直惦记着老人的和夏,也不是每一次来都会涉及到这些木匠手艺。即便白墨能够继承爷爷的本事,但是能不能用得上、能不能传下去,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小仓库的门锁死了,会不会成为一个信号,不仅仅是仓库里的工具和材料,还有一些看不到的东西,那么即将被永久封存?

白老爷子是在为这个伤感和悲愤吗?

“磨蹭什么?”

突然,白老爷子洪亮的怒喝声打断了有雨的思绪。

“您真叫我爬窗户啊?”和夏抬头看看贴近房顶的小透气窗,“那我进去了也没用啊,锁还是打不开呀?”

白老爷子道:“里面有个插销,可以打开小门,那个是木质的,不会锈。”

透气窗位置高,又很窄小,和夏只好脱下外套,后退几米,助跑几步,轻盈一跃,双手扳住窗台,靠臂力引体向上,往里面看过去,里面昏暗又凌乱,他又腾出手动动窗户,过了半分钟,手一松,跳下来,稳稳落地。

“老爷子,窗户是往外开的,而且横轴在上面,我……”和夏拍拍手上的残雪。

“爷爷,搬来了。”白墨扛着一只木梯子走过来。

白老爷子退后几步,扫扫木桩上的积雪,背手取下腰带上别着的长杆烟斗,坐下来,点火,撅着嘴“吧嗒,吧嗒”地嘬着,半晌,缓缓吐出一团烟,悠悠道:“谁叫你徒手爬了?”话里还多少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白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有梯子了,叫小墨爬呗?”和夏问。

“拧坏钥匙的又不是我家小墨。”

和夏眯起眼睛:“你不会早就知道锁打不开了吧?”

白老爷子悠闲地吞吐烟圈,不理他。

和夏垮肩一笑,索性转身,叉着腰掂量怎么翻窗,也不再追问。

有了梯子,事情也就简单了。和夏伶俐地爬上去,尽管也有些锈,和夏还是把窗户打开了,只是他长手长脚的,爬那小窗还真是有些费劲。

有雨听到里面闷闷的“噗通”一声,接着传来和夏的咳嗽声,过了一会儿,伴随着“叮叮咣咣”的声响,小仓库大门上的一扇小附门打开了。

和夏顶着一头蜘蛛网探出半个身来,他的个子比小附门的门框要高,要略略俯身才行。

“咳咳,老爷子啊,你多久没开过门了,积了这么多土!”和夏甩甩头发,郁闷道。

有雨一听这话,心里惊跳了一下,连忙望向白老爷子,不想老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用烟杆敲敲鞋底,背着手走过来,满脸怒容道:“你到底要不要?”

和夏“嘿嘿”笑着缩回去,摸索着开了灯。

小仓库里混黑一片,只有头顶悬挂着一盏灯,也谈不上明亮,只能隐隐约约照出轮廓。

白老爷子走进仓库,顺手捡起一根改锥,在锈住的门锁上拧下了几个螺丝,用骨节凸出的手按了按,稍微用力,从里面把锁打开了。白墨站在外头,拉住大门的把手,在刺耳的轰鸣声和扬起的尘埃里,明媚的日光终于洒进了小仓库。

仓库里的尘味淡下去,一股木料的清香若隐若现。没有刻意的摆设,随意堆着几个立柜和桌椅,旁边几个箱子里大多数是些零零散散的小零件,正中央的工作台上,是一把未完成的雕花椅,蒙上了厚重的尘埃,依旧掩饰不住图腾精美、气势磅礴。

白老爷子用烟杆指指几个木箱:“自己找。”

和夏开了几个箱子,回头问:“在哪个里面?”

“都是。”白老爷子坐下来。

和夏捡了副手套戴上,开始翻第一个箱子。

有雨走过来一看,不由一怔。

箱子里面什么都有,小机关、小零件,甚至还有些雕花的托盘、笔架之类的摆件,要在这几个箱子里面找几个小巧合叶,还真得需要些时间。

白墨也过来,问了问样式和尺寸,埋头去翻另一只箱子。

四下环顾着,有雨发现不仅仅是家具,连这几只大箱子也是工艺精湛,朱红大漆、蝴蝶铜锁,风格古朴大气。

“白爷爷,这样好的东西,怎么丢在这里了?”有雨疑惑地问。

白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也不回答,径直出去了。

“有雨姐姐,你别见怪。”白墨说道,“其实,前几年这里还是爷爷的工作室,只是,活儿渐渐少了,人家都劝爷爷退休,爷爷就是不肯答应。前年的时候,爷爷一位老朋友的女儿结婚,托爷爷打一套家具,爷爷都快做完了,他又说不要了,因为他女儿喜欢现代风格的装修。虽然他坚持付款,但是爷爷没有收。后来,爷爷就不怎么接活儿了。”

虽然小森屿有很多西洋建筑,但是家家户户,不论是生活用品还是渔船上,或多或少也都存在着旧木匠的手艺,只是,还是渐渐少下去了。

“就是这个吗?”有雨遗憾地看着工作台,看着这件未完成的作品。

和夏接着说:“我们家里也有啊,托盘,相框,柜子,啊,还有那台挂钟。”

“那些,不是和房子一起带的吗?”

“有些坏了,是白老爷子修的,有些是直接请老爷子按照那个风格做的。其实,”和夏用肩膀蹭蹭眼睛,抹掉眼睫毛上的尘土,“其实,我也分不太清,哪些是老爷子的手艺了。”

“小墨,这些木匠手艺,你会吗?”有雨问。

白墨一愣,也不知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只好说:“爷爷教过一些,后来,他就不太愿意教了。”语气里含着些许不安与失望。

有雨心里咯哒一下,暗想:“难道老爷子是当真失望了吗?”

和夏拍拍手,捡起地上已经找到的合叶,白墨扯来一张草纸包起来。

“足够了,出去吧。”和夏平静地说。

白老爷子正在露台自斟自饮,冬天天黑得早,这会儿,西边低空已然晚霞如锦练火烧云将远处树顶上的雪映得泛红。

“找到几个,应该够用了。”和夏打开纸包,捧给老爷子看。

“嗯,还算有眼光。”白老爷子挨个儿检验一番,如是说。

“小墨也帮着找了,”有雨说,“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呢。”

谁知道,白老爷子一撇嘴,道:“这门手艺就算是断在我白老头手里了,小墨还是去考大学吧。”

白墨听了这话,神色黯淡地垂下头。

和夏与有雨互相对视,和夏轻微摇头。

一时间沉默下来,直到起风卷起碎雪,天色已经暗下来,初入夜色的天空悬着几颗疏朗的小星。

“老爷子,我们该走了,您算个价?”和夏问。

白老爷子摆摆手,声音里有着类似颓废的疲惫,哑着嗓子说:“算了,拿去吧。”

“那仓库……”白墨指着朦胧月色下的小房子。

“关了吧。”

“可是锁还是……”白墨似乎想争辩什么,安静听话的男孩子话里有了几分倔强。

白老爷子踱着步子走进屋里,声音虚浮。

“算了,锁死了就锁死了吧。”

白墨黑亮的瞳仁一闪,正欲说话,却被和夏拉住了手。

“和夏哥哥。”低声的犹疑。

和夏冲着屋里喊了一声:“老爷子,我们先回去啦。”

里面没有回答,和夏带着白墨走到小仓库,翻出一个工具盒,问白墨:“虽然学的不多,不过,也可以拿来用吧?”

白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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