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挤满人,受伤的抢救的,秋袭才踏上街头,又有批伤员被送入前面的避难所里。,全部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士兵,躺于担架上满头鲜血,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求生的意念。
秋袭的心一颤,快步跑进避难所,床上地上都放有伤患士兵。
抓起工作服套在身上,便开始为干抬进来的伤员清洗伤口。
二十出头的年纪,脸还很稚嫩,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他的全身上下无一完好的皮肤,均是爆破伤,大大小小地炮弹碎片沾糊于他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这般惨烈?”秋袭扔掉手里浸湿血的纱布,低声喃喃自语。
快速用纱布堵住几个大的出血点,微微凝神,右手指尖慢慢凝聚出股淡黄色的光芒,投射于伤口上,不断汹涌的鲜血慢慢凝固,结出血痂。
当所有大出血点止住血,青年士兵悠悠醒来,睁开明媚的眸子看着秋袭,唇角微微蠕动吐出几个字:“谢谢你!”
“秋小姐,你不能呆在这里!”
秋袭正待询问青年士兵外面的情况,诺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二话不说地跩起秋袭往酒店里拖。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偷袭?”秋袭拼命甩手都挣不开他的束缚,手腕被捏痛得要命。“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诺姆撇撇嘴快步地躲开来来往往的车辆担架,“我只知道华遥少将命令我看好你,不许你出房间半步!”
“难道房间里有危险都不许我离开吗?”秋袭话未落,脑子里的小声音突然出现:“危险,危险。”
从天际快速地冲来架摇摇晃晃地飞机,以垂直之姿急速往街道掉落来。
这来得太过突然而迅猛,反应过来都已无时间躲避了。
忽地从东面划来两股白色火焰,稳稳地击中距离城市建筑物百米高处的飞机身。
“轰隆!”摇摇晃晃的飞机于半空中炸裂,升起腾腾的烟雾和四处飘飞带有火光的残壳。
那两道白焰是从架低空飞行的机甲飞车头部发射而来。
“小心,快躲开!”诺姆拉她到边上高声提醒人群道。
原本缩到角落里的秋袭瞧见个几岁的小姑娘在大道上哭喊着寻找家人,一块着火的残壳从空而降,眼看这要掉到小孩子身上。
秋袭猛地挣开诺姆不那么严密的束缚,奋不顾身地冲上将哭喊的小姑娘抱住,闭紧眼睛等待火焰灼烧躯体的痛苦。
等了许久都没有任何感受,四周陷入了无比的安静中,才缓缓睁开眼睛,地上投射有片阴影。
秋袭抬头看去,小巧的机甲飞车笼罩于上方,其背上有簇微弱的火焰。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喊叫:“少将,少将!”
机甲飞车稳稳地停在空地上,华遥打开车门笔挺地站于陆地上,眼眸深邃看着秋袭。
诺姆小跑上前,啪地对华遥行了个军礼,正待开口说话。
华遥径直向秋袭走来,她怀里的小姑娘刚才被她的亲人感恩道谢地领走。
他伸手脱掉她身上沾满厚重血腥味和大团凝血块的工作服,扔掷于地上,拉起她的手往飞车里塞。
“你……要干什么?”秋袭咬牙低问。
华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头吩咐矮个子士兵道:“诺姆,城里的安抚工作交给你了!这次我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日抹城的。”
“是,少将。”诺姆再次严肃地行军礼。
飞车里前排副驾驶位上还有名士兵,密密麻麻的仪器设备,而秋袭所坐的后排宛若百宝箱,衣食住行的东西应有尽有。
“果然将你捆在身边,更安全些!”华遥上来,帮她系安全带,嘀咕道。
秋袭正全神贯注地打量飞车里的事物,完全没有认真听他的话。
直到他端正坐于驾驶位上,启动飞车时,秋袭才回神来,“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
回答她的是低沉的轰鸣声,飞车离地奔驰,越来越高,透过玻璃窗,日抹城的全景完美展示于眼中。
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展示在秋袭眼里的便是广阔的田野。
透过厚重的玻璃注意到外面的景象,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惨不忍睹。
空旷的田野地里,一道长且深的裂痕横亘其间,炸裂升腾的烟雾弥漫半空。
狭长的陆地上千百士兵相互厮杀,他们的眼神呆滞,面无表情,手里的长枪大炮对着身边的人招呼。
一枚炮弹从对面飞射而来,在机甲车前炸裂,巨大的火焰与爆破力让机甲车颤抖。
熊熊的火焰下面,士兵的尸体烧得噼啪作响。
似乎烧在自己身上般,秋袭忍不住地冷颤低语道,仿佛回到了那段死亡时刻。
“这就是战场!”
驾驶室的华遥,双目深邃冷冽似霜:“坐好了!”
机甲车突地个大转弯,从炸裂处奔射而过,后稳稳地停于地,放射出橘红色的炮弹对着混乱的人群而去。
“他们是叛军?”看着四处横飞的躯体,秋袭问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们是傀儡!”华遥冷冷回答着,又一枚炮弹在大地上炸裂。
本就凹凸不平的田野,出现无数大大小小的洞。
傀儡?秋袭仔细望去,惊奇发现这些人全部有两三米高,他们脸色漠然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对于扑面而来的大火和子弹,毫无躲避之意,只知道挥舞手里的长枪大炮,毁掉一个个小型坦克和机甲战车,径直往天边晚霞处冲跑。
“少将,他们要冲破防线了!”华遥身侧的士兵喊道。
“该死!”华遥暗咒,手里动作更加迅速,机械车再次一百八十度转弯,眼前便是日抹城方向。
那里有数百辆整齐的坦克守候,轮番对进攻的士兵炮轰。
存活的百多个傀儡士兵疯狂向城镇方向冲,他们的前胸处突然升起股紫黑色的火焰,形成股薄淡的屏障将炮弹的袭击阻挡于后。
最后不顾一切地用身躯攻击坚硬的坦克。